听到老伴的疑问,刘海忠不假思索地说:还能有谁?十有 ** 是傻柱呗!
傻柱和易家走得近。
这一点。
不仅他们知道。
全院人都清楚。
所以在刘海忠看来。
易忠海要是出事,回来的傻柱哭丧也正常。
显然。
院里人还不知道这半年来麦香岭发生的事。
就在二大妈点头认同时,她又皱起眉头:不对,傻柱的声音我熟悉。这怎么听着像咱家光福和光天在哭?
这话一出。
竖起耳朵的刘海忠心里也打鼓了。
只听远处传来阵阵哭嚎。
的喊声此起彼伏。
真是光福和光天的声音。
刘海忠瞪大了眼睛。
其实。
要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能知道。
可偏偏。
刘海忠夫妇一听到哭丧声,立刻停下脚步商量起来。
这不是糊涂了吗?
其实!
并非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不孝顺。
孝不孝顺,只有在父母出事时才看得出来。
此时,两人连家都没进,直接跪在院门口,比谁的嗓门更大,谁的哭丧词更煽情。
闫解放虽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可跟刘家兄弟比起来,文化水平差远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才叫真孝顺,无论是台词还是表情都无比到位。
“让开!”
“让开!”
原来是刘海忠与二大妈回来了。
穿过人群,老两口没在意旁人古怪的眼神,先看向背对着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的两个儿子。
看清是光天和光福后,老两口愣住了。
不是傻柱,真是自家儿子。
正当他们要问兄弟俩哭什么,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因为站在后面的刘海忠夫妇,清清楚楚听见儿子们哭喊着:
“爹娘走得太早,福还没享就没了……”
这让老两口怎么忍?
他们还不到六十岁,身体硬朗着呢。
按古时候规矩,人过六十才活埋,离那道线还早。
俩混小子竟敢咒自己,岂有此理!
“刘光天!刘光福!你们哭谁呢?谁没了?”
二大妈铁青着脸,怒目圆睁,气得直冒烟。
刘海忠更是浑身发抖,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儿子从乡下回来本是喜事。
**刘海忠和老伴特意去供销社买了鱼肉,本想好好团聚一番,可还没进家门,见到两个儿子的场景竟是这样。
刘光福和刘光天哭不出来了。
听见二大爷和二大妈的声音,兄弟俩转头看去。
这一看,两人腾地站了起来。
原本跪着的他们哪还顾得上跪,更别提拥抱父母了。
刘光福和刘光天脸色发白,指着老两口,像是商量好似的,结结巴巴喊:
“诈……诈……诈尸!”
刘海忠夫妇当场黑了脸。
明明活得好好的,儿子也从乡下回来了,本该是喜事。
结果这场重逢闹得全家不痛快。
“光福、光天,胡说什么!”
“皮痒了是吧!”
二大妈抄起鞋就要动手。
“谁诈尸了!我和你妈活蹦乱跳的,你们就这么盼着我们死?”
刘海忠瞪着眼,拳头也攥紧了。
**禽兽的逻辑,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前一刻闫家父子还在闹得鸡飞狗跳。
三大爷闫埠贵和三大妈追得闫解放满街跑,全然不顾旁人眼光。
只因闫解放咒他们早死。
这会儿,一家三口又亲热得像没事人一样。
仿佛之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闫解放逃跑时的一句话成为关键。
**我看以后谁给你们养老。**
就这简单一句话。
让闫埠贵和三大妈停下手来。
并非他们被闫解放的话吓住,而是老两口心里盘算得明白。
正如闫解放所言。
若真把他打残了,将来指望儿子养老就成了问题。
儿子伤了,非但等不到他尽孝,反倒要继续耗费钱财精力照料。
医药费都是开支。
这么一算。
再动手就是亏本买卖。
精明的闫埠贵怎会做这种傻事。
于是。
老两口不再追赶。
闫解放也停下脚步。
三大妈先说了几句软话。
转眼间。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一家人又恢复表面和睦。
心是否在一起不重要。
至少面上过得去。
为化解尴尬。
回家路上。
三人还对围观邻居解释:闹着玩呢。
信不信由人。
只要他们自己相信就够。
为缓解气氛。
闫埠贵和三大妈还关切询问闫解放下乡半年的生活。
纯粹没话找话。
直到走近四合院。
这场家庭戏码才落幕。
因为院外正上演全武行。
刘海忠夫妇追打着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
爸、妈,再打我可不客气了!
刘光福边躲边嚷。
狡猾的刘光天却暗自盘算——
兄弟情谊哪及少挨几下揍重要。
刘光天直接把责任推给刘光福,让他独自承担。
“爸,妈。这事全是我哥干的。你们别打我。要打就打我哥。都是他先造谣,说咱们院里贴了白纸挂白布,咒你们二老没等我们回来就走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哭也是因为真的难过。”
刘光福一听就急了。
“刘光天,你个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咒爹妈了?明明是你撺掇我,我才昏了头。你可别血口喷人!”
局面彻底乱了。
什么一致对外?想都别想。
刘家人最拿手的就是内斗,父慈子孝,兄弟背后插刀。
虽然现在还不流行“卖队友涨修为”,但刘家兄弟早把这招玩透了。
原本的四人混战,随着二大爷和二大妈体力不支退出,变成了刘光福和刘光天的对骂。
“反了天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真是无法无天!”
“刘光天,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
刘光福这会儿倒是摆出长子的架子。
“当大哥就得有当大哥的样。”
“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要是有问题,那也是你带的。”
刘光天可不吃这套。
刘光福:“我带的?你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咋不说是咱爸的问题?”
刘海忠本来正扶着膝盖喘粗气——刚才和二大妈联手教训俩儿子累得不轻。
一听这话,他顿时钬冒三丈。
怎么绕来绕去又怪到自己头上了?
敢情这俩小子闹出笑话,全是他的错?
“刘光福,你再说一遍?”
刘海忠直起腰,狠狠瞪了刘光福一眼。
“爸,我这不是在管教光天嘛。”
“光天,你看看,你把咱爸气成啥样了?”
“要是把爸气出个好歹,你哭都没地方哭!”
刘光福盯着刘光天继续冷嘲热讽。
哭什么哭,我高兴还来不及!
刘光天低声嘟囔着,吐出了心里话。
还好。
他的声音够小。
要是被二大爷刘海忠夫妇听见。
还不知道那老两口会作何反应。
哟,这不是二大爷二大妈嘛,你们家这唱的是哪一出?
三大爷突然插话,打断了刘光福和刘光天的争执。
真稀奇,自家人还较上劲了?
三大妈逮着机会就奚落个不停。
说这些话时。
他们完全忘了刚才自家闹的荒唐事。
谁家都不消停。
可偏偏都觉得对方才是个笑话。
光福、光天,跟妈回家。给你们炖红烧肉。
二大妈最重脸面。
要不是气昏了头。
也不会在大街上闹这么一出。
现在。
被三大爷夫妇这么一搅和。
反倒让她清醒了些。
在二大妈看来,谁都能看笑话,就是不能让他们看。
妈,真有红烧肉?
妈,咱们快回去吧!
刘光天和刘光福叫得可亲热了。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一家人,转眼又其乐融融。
二大爷,孩子不懂事就得管教。我这人说话直,可都是为你们好。
三大爷闫埠贵还想钬上浇油。
结果。
换来的却是刘海忠的反唇相讥:是,孩子是该管教。你先管好自家的孩子再说吧!
这家人真没素质。
此刻。
倒显出闫埠贵知识分子的清高了。
谁说不是呢。
三大妈赶忙帮腔。
在他们眼里。
刘海忠夫妇就是不知好歹。
明明刚才那些话都是为了刘家好。
但是刘家人丝毫不念这份恩情。
小院又恢复了昔日的喧嚣。
下乡的人们陆续归来,邻居们都很欣喜。
亲人相聚。
一片欢腾。
就像闫解放在院子门口嚎啕大哭。
又像刘光福、刘光天跪在门前哀嚎,还遭到家人的痛打。
试问。
整个京城。
还有比这里更热闹的地方吗。
光福,怎么就你和光天回来了,美丽呢?
回到院里。
二大妈突然察觉不对劲。
刘海忠也问道:对!美丽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他们口中的美丽,是大儿媳张美丽。
当初离家时。
一家去了三口人。
如今归来,只剩两人。
老两口怎能不着急。
二大爷,二大妈,张美丽回娘家了。
还是曹漕好心,帮忙解释。
因为那兄弟俩低着头不说话。
回娘家了?
二大妈喃喃自语。
随后。
她狠狠瞪了曹漕一眼,目光充满怨恨。
仿佛在说:要你多管闲事。
来自二大妈的怨气值+2000。
在她眼里。
曹漕就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
于是。
她转向刘光福问道:他说的真的?怎么回事?
老两口还盼着抱孙子呢。
现在。
儿媳回了娘家。
何年何月才能如愿。
本想着。
这次儿子下乡。
能有机会。
不用上班就有时间相处。
说不定。
走时三人,回来就变四人。
结果不仅没添丁,还少了一口。
二大妈,您不知道吗?
光福要和美丽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