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皮毛能做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
高仲笑着摆手，“走，我带你们去实验室，设备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需要的试剂，我们研究所基本都有，要是缺什么，我马上让人去调。”
跟着高仲走进小楼，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
实验室在二楼，推开门，里面摆着一排排玻璃仪器和金属设备，擦得一尘不染。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整理试剂，看到高仲带着人进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这是程实同志，今天要在这里做实验，大家全力配合。”
高仲对研究员们说，“程实同志需要什么，你们就给什么，不准有任何推诿。”
“是，所长！” 研究员们齐声应道，目光都集中在程实身上，带着好奇和疑惑。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让所长如此重视，还要做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
高仲把程实带到实验台前：“程实同志，你需要什么试剂，跟我说。”
“我需要氯吩噻嗪、甲苯、1 - 氯 - 3 - 二甲胺基丙烷的甲苯溶液，还有盐酸、氢氧化钠、无水乙醇。” 程实报出一串试剂名称，语速不快，却很清晰。
高仲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盯着程实，足足看了十几秒，才语气凝重地问：“程实同志，你要这些试剂，是想合成氯丙嗪？”
程实点头：“没错，氯丙嗪对精神分裂症的阳性症状有明显抑制作用，配合我之前配的中药，应该能缓解患者的病情。”
高仲倒吸一口凉气，身后的研究员们也炸开了锅。
“氯丙嗪？无论国内外还没人能合成呢！”
“这年轻人居然知道合成配方？还敢亲自做实验？”
“所长，这药的合成反应条件很苛刻，一不小心就会失败，甚至可能发生危险。”
高仲抬手制止了研究员们的议论，眼神复杂地看着程实：“程实同志，你确定要合成氯丙嗪？
这药的合成步骤很复杂，涉及到 Friedel-crafts 酰基化反应、Grignard 反应。
对温度和试剂比例要求极高，国内还没有成功合成的先例。”
“我知道，哪怕是国外，也没有人能够配置成功。”
程实拿起一个烧杯，仔细看了看，“但我有完整的合成方案，只要试剂纯度达标，反应条件控制好，就能成功。”
高仲看着程实自信的样子，心里犹豫了一下。
氯丙嗪是治疗精神分裂症的特效药，无论国内国外，都没有人提出用这种方法去治疗精神分裂症。
如果程实真能成功，对国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好！我信你！” 高仲不再犹豫，转头对研究员们说，“马上把程实同志要的试剂拿过来，纯度必须达到分析纯级别。
再准备好恒温水浴锅、三口烧瓶、冷凝管，所有设备都要提前消毒。”
研究员们不敢耽搁，立刻行动起来。很快，所需的试剂和设备都摆到了实验台上。
程实戴上手套和护目镜，开始准备实验。
他先将氯吩噻嗪放入三口烧瓶中，加入适量甲苯，启动磁力搅拌器。“温度控制在 40c，搅拌二十分钟，让氯吩噻嗪完全溶解。” 程实对旁边帮忙的研究员说。
研究员立刻调整恒温水浴锅的温度，眼睛紧紧盯着温度计。
程实则拿起 1 - 氯 - 3 - 二甲胺基丙烷的甲苯溶液，用移液管准确量取一定体积，放在一旁备用。
二十分钟后，氯吩噻嗪完全溶解，溶液变成淡黄色。
程实关掉搅拌器，将三口烧瓶从水浴锅中取出，放在冰浴中冷却。
“温度降到 0c以下，再加入 1 - 氯 - 3 - 二甲胺基丙烷的甲苯溶液。”
冰浴的雾气缭绕，程实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颤抖。
旁边的高仲和刘士剑看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他。
高仲越看越惊讶，程实的操作非常规范，每个步骤都精准无误，比专业的药理研究员还要熟练。
温度降到 0c以下，程实打开三口烧瓶的塞子，将量好的 1 - 氯 - 3 - 二甲胺基丙烷的甲苯溶液缓缓倒入，边倒边搅拌。
溶液的颜色逐渐变深，从淡黄色变成了深黄色。
“继续冰浴搅拌一小时，然后升温到 80c，回流反应四小时。” 程实对研究员说，“注意观察溶液的颜色变化，如果出现黑色沉淀，立刻停止反应。”
研究员点点头，仔细记录着反应时间和温度。
高仲凑到实验台前，盯着三口烧瓶里的溶液，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从事药理研究几十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尝试合成氯丙嗪，而且操作如此熟练。
刘士剑站在旁边，虽然看不懂具体的实验步骤，但从程实的专注和研究员们的紧张中，能感受到这个实验的重要性。
他心里越发佩服程实，这个年轻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极致。
四小时的回流反应过得很慢，实验室里只有搅拌器的嗡嗡声和冷凝管里水流的滴答声。
程实没有闲着，他开始准备后续的提纯步骤，将盐酸、氢氧化钠和无水乙醇按比例调配好。
回流反应结束，程实关掉加热装置，让溶液自然冷却到室温。
打开三口烧瓶，将溶液倒入分液漏斗中，加入适量盐酸，剧烈振荡后静置分层。
“下层是水相，含有氯丙嗪的盐酸盐，上层是有机相，需要分离掉。”
程实用分液漏斗分离出下层水相，倒入另一个烧杯中，“加入氢氧化钠溶液，调节 ph 值到 9-10，氯丙嗪会析出沉淀。”
随着氢氧化钠溶液的加入，烧杯里的溶液开始出现白色沉淀，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乳白色的悬浊液。
高仲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这意味着反应可能成功了。
程实将悬浊液过滤，得到白色的固体沉淀。
他将沉淀物放入烘箱中，在 60c下干燥两小时。干燥后的固体呈白色粉末状，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这就是氯丙嗪的粗品，还需要进一步提纯。” 程实将白色粉末放入烧杯中，加入无水乙醇，加热溶解后趁热过滤，除去不溶性杂质。然后将滤液冷却，氯丙嗪的晶体逐渐析出。
再次过滤、干燥，最终得到了白色的针状晶体。
程实拿起少量晶体，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然后对高仲说：“高所长，麻烦你检测一下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