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一股苦涩的药味渐渐弥漫开来,飘满了整个院子。
聂海涛和方建国闻着这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往后退了退。
程实却像是没闻到一样,依旧蹲在灶边,时不时用大匙子搅动一下锅里的药材,确保每一片都能煮到。
一个小时刚到,程实立刻把灶里的火压小,然后将之前处理好的其他药材一股脑倒进砂锅里。
“现在要煮多久?” 聂海涛又问。
“大火烧开,然后转中火,煮三个小时。”
聂海涛往灶里添了几根粗柴,“差不多了,我往里添了几根大家伙!”
“火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得让药材的药效充分煮出来。”
江小雪端来一杯水,递给程实:“歇会儿吧,我来看着火。”
程实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摇摇头:“不用,这得盯着,不能出差错。”
他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眼睛一直盯着砂锅,偶尔起身添柴,或者用筷子搅动一下锅里的药材。
三个小时过得很慢,院子里的药味越来越浓,苦涩中带着一丝清香。
聂海涛和方建国一开始还在旁边看着,后来实在耐不住,又去劈柴了,但时不时会回头看看程实。
他们实在想不通,程实明明是搞飞机、搞雷达的大专家,怎么还会配药,而且配药的样子比专业的老中医还认真。
终于,三个小时到了。
程实熄灭灶火,等锅里的水稍微平静一些,拿起准备好的纱布,铺在一个大盆上。
然后双手端起滚烫的砂锅,小心翼翼地将锅里的药汤和药渣一起倒进纱布里。
滚烫的药汤冒着热气,程实的手被熏得通红,但他丝毫不在意,双手紧紧按住纱布,用力挤压,把药渣里的药液挤出来。
聂海涛和方建国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帮忙。“程哥,我来挤。” 方建国伸手接着。
“嗯,注意,温度太高,当心烫,把握不好力度。”
聂海涛与方建国一起挤压,两个人的力气要大很多,直到药渣挤不出一点药液。
将挤完的药渣扔掉,盆里剩下满满的金黄色药液,清澈透亮,药香浓郁。
接下来就是熬制浓缩药液。
程实把大盆里的药液倒进砂锅里,重新点燃灶火,小火慢熬。
就像熬糖一样,不断的熬制着,翻滚着。
这一步最考验耐心,需要不断搅拌,防止药液粘锅糊掉。
程实拿着木勺,不停地在锅里搅动,金黄色的药液随着搅拌,泛起一圈圈涟漪。
时间一点点过去,锅里的药液越来越少,颜色也越来越深,从金黄色变成了深褐色,质地变得粘稠起来。
院子里的药味也变得更加浓郁,不再是之前的苦涩,而是带着一丝甜香。
“快好了。” 程实看着锅里的药液,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又熬了半个多小时,药液已经浓稠得像蜂蜜一样。
“海涛,立刻熄灭灶火。”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炒米山药粉和蜂蜜倒进砂锅里,用木勺快速搅拌。
炒米山药粉是江小雪提前按他的要求炒好磨碎的,细腻无渣。
蜂蜜是从村里养蜂人那里买的,纯度很高。
砂锅里的药糊温度很高,程实搅拌得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进药糊里。
聂海涛连忙递过一条毛巾:“程哥,擦擦汗。”
程实接过毛巾擦了擦,继续搅拌,直到药糊、炒米山药粉和蜂蜜完全融合在一起,变成一团均匀的褐色面团。
“接下来干啥?” 方建国看着那团热乎乎的药糊,好奇地问。
“搓条,做药丸。” 程实把药糊倒在案板上,案板上已经撒了一层薄薄的炒米山药粉,防止粘连。
他双手用力,把药糊揉匀,然后搓成一条条粗细均匀的长条。
聂海涛和方建国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们见过村里的郎中做药丸,但都是用手一点点捏,从来没见过这么规整的。
程实搓好长条,拿起自己做的制丸机 —— 两块中间挖了十条圆槽的木板,把药条放在槽里,然后合上木板,用力滚动。
随着木板的滚动,药条被切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圆球,落在案板上。
“程哥,你这玩意儿真好用!” 聂海涛忍不住赞叹。
“自己瞎琢磨的,比用手捏快多了。” 程实笑了笑,继续滚动木板。
一颗颗褐色的药丸滚落下来,圆润光滑,大小一致。
聂海涛和方建国也凑过来帮忙,把滚好的药丸捡起来,放在铺着纱布的盘子里晾干。
忙活了一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药丸终于全部做好了。
满满一大玻璃瓶,约莫有三百多颗,褐色的药丸泛着淡淡的光泽,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聂海涛拿起一颗放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细腻:“程哥,这药丸真能治好那个姑娘的病?”
“应该可以缓解,能不能根治,还得看她的恢复情况和病因。” 程实把药丸装进瓶子里,盖紧盖子。
方建国看着瓶子里的药丸,一脸敬佩:“程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又会造飞机,又会搞雷达,还会配药做药丸,简直啥都会。”
聂海涛也点头:“是啊程哥,以前只知道你本事大,没想到连看病配药都这么在行。”
程实笑了笑,心里有些感慨。
前世他钻研过中医药理,没想到这一世还能派上用场。
医者仁心,既然有人求到门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第二天一早,程实揣着药瓶,带着聂海涛和方建国往市里赶。
路上,聂海涛忍不住又问:“程哥,你咋好好的又干起医生的活来?咱们不是还有很多国家大事要忙吗?”
方建国嘿嘿笑道:“程哥还不是见不得别人生病,他自己又会做药丸又会看病,那肯定要做个好医生。”
程实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轻声说:“国家大事要忙,治病救人也不能耽误。都是为了让大家能好好活着,日子能越来越好。”
到了市里的军区后勤处,刘士剑早就等在门口了。
看到程实进来,连忙迎上去:“程实同志,可算把你盼来了。”
他一眼看到程实手里的药瓶,好奇地问:“你这手里拿的啥?”
“给一个病人配的药,治疗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的。”
程实把药瓶放进包里,跟着刘士剑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一张军用地图。
刘士剑给程实倒了杯水,坐下后立刻切入正题:“空天一号的进度怎么样?设备也都调试得差不多了吧?你之前设计的预警跟踪雷达,研发团队已经开始研制了没?”
提到雷达,刘士剑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兴奋。
“具体进展还没有出来,要等你这边的电子元器件到位才能预计” 程实道。
“目前还挺顺利的。” 刘士剑说,“你提供的技术方案太详细了,从核心部件的设计到电路的电子元器件,目前大部分都已经做齐了,还缺几个主要的射频组件,正在想办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空天 1 号项目,前期研发的重点就是预警跟踪雷达,第一款就是给战鹰 1 号用的机载雷达。
你设计的这款雷达,探测距离是5000公里,比大熊最先进的机载雷达N001式雷达要超出30多倍。
比鹰酱国的先进AN\/ApG-63脉冲多普勒雷达也要超出30多倍。
一旦研制成功,战鹰 1 号的战斗力能提升一大截,吊打大熊国和鹰酱国,这是多么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