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期望中追猎者自行离开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看来,它应该是从街上感知到了我们的痕迹。”江寻源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心。
“怎么每次看到它都是在高速移动啊?它就不歇一会儿的吗?”季舒雪有些恼。
“它应该是在外面某处设立了一个窝,以此为中心进行活动的。”
“学长,那你有办法找出来吗?”
“很遗憾,我并不是雷达,不出门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获悉这种情报。”江寻源继续用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根本没有抬头。
“那看来只能先这样了......学长,你的研究现在有什么头绪吗?”季舒雪有些担心地问。
“对Ah2型和丧尸素体内的Ah1型基因研究倒是大有进展,但如何运用依然毫无头绪。”江寻源无奈地说。
季舒雪听着也是相当头痛,忍不住说:“唉,要是我们也能和这帮丧尸一样能力这么多样就好了。”
“我就是在往这个方向上努力啊。”说着,他突然愣住了,“等等,‘和丧尸一样’?”
“学长,你有想法了?”季舒雪不禁向前探了探身子,有些期待地问。
江寻源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还没,但是,这或许能够给我一点儿启发。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好好想想。”说着,他起身走到房间内,闭上了房门。
季舒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学长,你自顾自跑进去之前能不能给我也安排一些任务啊......”季舒雪想了想,决定接着看监控,观察那只追猎者。
她先是把之前所有与之有关的画面提取了出来,取出一张素描纸,对照着这些截取出的模糊不清的画面,一点点地将追猎者的草图画了出来。
草图中的追猎者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右臂十分细长,加上爪子的长度足以接触到地面;左臂则较为瘦弱,比正常的丧尸素体还要纤瘦一些。小腿极为粗壮,几乎赶得上大腿粗细了。
它右臂的力量似乎也不算大,主要是依托于高速移动所带来的惯性来杀伤敌人。
根据监控来看,它并不需要停下来专门进食。在撕裂敌人的一瞬间,它的利爪会从伤口处抽取血液,借此进食。
当然,它黑褐色的表皮也能从光线中获取能量,不过对这种生物而言显然捕猎的收益更高。
季舒雪在这张草图的基础上不断修改,使之更趋近于完善。
另一边。
江寻源则是在仔细琢磨着季舒雪的话。
“‘和丧尸一样’......虽然我们本身就和丧尸完全不同,但毫无疑问,我们有着比这些丧尸更为稳定的基因和更强大的学习能力。我们理应要比这些丧尸有更强大的成长性才对。那么,到底是什么制约了我们?”
江寻源的思维渐渐清晰。
“是‘人’。是人这一固有的概念限制了我的思考方向。我太过纠结于生理意义上的‘人’了,而把基因的运用过多地集中在‘与人相匹配’上。但我却忘了,人这一概念其实并不是单纯生理意义上的概念,也是一种哲学上的概念。我得把我的思维放得更加开阔些才行。”
江寻源的眼睛亮了。
想明白之后,他马上着手开始整理自己的研究资料。
“那么,对于丧尸而言他们最为特殊且最有可能为我所用的是......有了!”江寻源翻找出来他想要的资料。
“细胞卷须化基因资料。”
“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能带给我什么惊喜吧。”
下午。
江寻源终于调配出了“细胞卷须基因学习药剂”。
他能够肯定,多个细胞组成的这种卷须结构来构成组织、器官绝对有着更为特殊的作用,绝对不是某种摆设。
江寻源有种感觉,这种结构能进一步解放源病毒的潜力。不过注射后他和季舒雪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也不知道。
但是,尽管如此,他的心里或许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则是某种异样的期待。
“哈,我可真是个疯子。”他忍不住自嘲一声。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把注射器扎入了自己的静脉。
刚注射完毕,他就瞬间感受到了神经上的刺痛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瘫倒在地上。
这股疼痛与注射源病毒时的感觉又有所不同。这次的疼痛就好像恶魔用自己的爪子把自己的血肉一寸寸撕扯开,又强行拧在一起一样。
季舒雪早就察觉到了江寻源的行动,走进来看到江寻源的状态时也是忍不住捂住了嘴。
此时,江寻源的身体在不断痉挛,身上的血肉时不时搏动,在那一瞬间化为黑红色的卷须蠕动,而后又恢复正常,但马上又再次显现出来。
“这……”她还来不及说话,身上的异样就把她也按倒下去。
来得可真快。她忍不住想。
而后,她的思维就彻底被疼痛压断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江寻源身上的涌动的卷须似乎在一瞬间将他的衣服完全覆盖,但马上就又消失不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而在季舒雪身上随后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
与此同时,他们所居住的大楼也发生了异变。
原先蛰伏在楼内那些江寻源和季舒雪的细胞似乎也同时收到了某种讯号一般,生命活动骤然活跃起来。
它们开始不断侵吞那些无机的物质,自身不断分裂增殖,形态结构及相应的性质开始趋同于那些被吞噬的混凝土、钢筋、电子元件。
整栋大楼正渐渐被改造为一个生物体,一个庞大而又精密的“巢穴”。
大约4个小时之后,两个人身上的变化才彻底停止,而江寻源和季舒雪也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