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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经常饿肚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甚至如果不是郝运的救济,他们之中很多人早就被饿死了。
所以吃饭对他们来讲是头等的大事。
待饭吃饱后,忙活了一整晚的众人自然是接连告退。
郝运也是连忙钻自己的被窝休息,直到他被人唤醒,已然快到了午时。
“大王,大王,快醒醒!”
“该参加封王大典了!”
刚睁开眼的郝运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过来。
王号已定,那肯定要有封王大典。
先祭天,再共襄大典!
义军再是草台班子,这点也肯定不会忘记。
只是他心中也好奇,老秦这家伙能整出个什么样的名堂来。
所以立即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王袍,还是个五爪的。
也就是没有十二旒冕,否则他还以为自己直接称帝了。
被人服侍穿戴好九旒冕,郝运便被引领至城外的一处祭天台。
从府上走出之时,一路的百姓都在行礼高喊:“参见大王,参见大王!”
祭台高高垒起,有九步高,九步长,九步宽,意为亲王之礼。
正对日月。
其上摆满五谷,三牲,六畜,看其新鲜程度,大概率是昨日便整好了。
郝运觉得有点多了,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只是看着四周文臣武将齐聚,义军将士各个挺胸抬头满脸自豪。
他也只能手持老秦送来的祭文,缓缓走上祭台,向日月宣读。
“臣周王郝运,祭慰皇天后土,华夏列祖列宗,今有暴魏自北而下,占据我华夏神器,今.....”
祭文是否有问题,郝运不知道,但他却根本不在意。
毕竟他从来都是个实用主义者,既然义军需要,百姓需要,那天就装装样子。
宣读完毕祭文之后,义军的众多官吏高呼贺词。
“参见大王,大王千岁,大王千岁!”
众人如此整齐,显然是已经吸取了昨日教训,稍微串了一下词。
郝运则是转身看向祭台周边文臣武将,满脸笑容的双手虚抬。
“诸位免礼!”
“谢大王!”
祭天完毕,自然是要入王宫再次接受文臣武将的朝拜。
不过河源就屁大点的地方,而且义军树反旗不过四月,自然不可能建造起王宫。
所以只是把平魏先锋大将军的牌匾摘下,刷上点朱砂,金漆,便是王宫了。
看着那还未干的漆,闻着那还未散尽的味道,郝运心中有些退去。
但想着身后紧随而来的群臣,他又只能屏住呼吸抬脚走了进去。
好在根本就来不及刷漆,所以也仅仅只是刷了正门的两面墙。
府内仍旧与他离开时无异,就是议事厅他的位置被特意垫高了三尺。
随着郝运落座,所有人再次行礼高呼。
“参见大王!”
郝运在脸上挤出笑容,双手虚抬。
“诸位免礼!”
众人站好之后,立即就有人拱手祝贺。
“大王初登大宝之位,应当万民庆贺,属下...哦,臣提议,臣提议当北伐暴魏!”
见对方说的前后矛盾,郝运心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毕竟手下人什么样,他又何尝不清楚?
所以直接忽略形容,来回答关键问题。
“我义军战事刚刚平息,不宜再战,待天完军与道童出现胜负再论北伐之事。”
提出北伐的武将闻言,也不免有些失望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想带兵打仗立下赫赫战功,如此未来才能封侯拜相福泽子孙。
当然,有人想打仗,也有人想于民休养生息。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秦。
“启禀大王,臣以为大王初称王,应当暂缓一切大兴土木!”
老秦只说了个目的,并没有说原因,显然,他是根本找不出来好借口。
毕竟义军治下征召劳役与民有利,或许唯一损伤的便是义军府库的钱粮。
若是说劳民伤财,也只对那么一半!
所以郝运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赶紧压下满脸的笑容开了口。
“府库所言虽不无道理,但驰道乃是我义军生存之本,不可贸然放弃。”
虽然老秦根本没有说什么道理,但为了对方面子好看,他还是提了一嘴再回绝。
老秦对此早有预料,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便拱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或许唯一感兴趣的,便是一个姓梅的义军本土官吏说的话。
“启禀大王,我义军虽然坐拥十七个府,但各府官吏良莠不齐,即便对各级官吏分批进行培训,但也终于难以跟上我义军扩大速度。”
“所以臣以为,当向各府下发招贤令,招募民间良才,用以填补我义军官吏空缺!”
听到这话,郝运点了点头。
更是冲在场众人说道:“还是梅关说的好啊,我义军的扩张太快,各级官吏空缺,若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义军会根基不牢,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轰然倒塌。”
当然,郝运之所以夸对方一嘴,是想提醒在场的文武说点有建设性的东西。
毕竟义军之前虽然是草台班子,但如今框架已然搭设出来,应当齐心协力才是。
老秦闻言,顿时老脸一红。
因为他觉得郝运这是在点他呢!
毕竟不过才三人开口,一个是北伐,一个是义军官吏问题。
唯有他是想解散修建驰道的劳役。
也正是因此,老秦咬了咬牙,立即拱手站了出来。
“启禀大王!”
“如今我义军虎踞江西半数,湖广,江浙两大布政司定然会十分戒备,日后想要再采买火药 材料恐怕不再是易事。”
“所以臣以为,赣州的硫磺硝石矿脉应当尽快进行挖掘,防止两大布政司使绊子!”
听到这话,郝运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王允了,不过劳役的待遇一切以安全为重,宁愿少挖千斤矿,也不愿一人受伤!”
“大王仁慈!”
老秦行了一礼,站回来自己的位置上。
而有了他的开口,各文臣武将也纷纷开了口,提出了如今义军的不足之处。
郝运自然是沉着考虑,一一给出回答。
或是当场同意,或是压下日后再提。
也就在郝运这边已然开府建牙自立为周王时,远在龙兴府南昌县的道童,仍旧在和天完军打的难解难分。
只是在焦急战事的时候,他也不忘向着府上管家问了一嘴。
“各府情况怎么样了?郝运那伙反贼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