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巡视组和省纪委的深入调查，与王石松案牵扯较深的数名厅级干部、十余名处级干部相继被立案审查，采取了强制措施。
汉西省各级机关的公示栏里，一段时间内最常见的就是关于某某同志被免职的通知。
一场由反腐带来的力度空前的官场大换血在两会前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之前一度因部门利益博弈而推进艰难的全省政务网集约化建设，却借此东风，势如破竹。
那些曾经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的厅局，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异常配合。
网安局信息化推进处和网络安全协调处几乎没费太多唇舌，各项技术标准对接、数据迁移方案便以惊人的速度得以落实。
【检测到宿主主导破获重大腐败案件，有效维护国家安全与利益，清除系统内重大风险隐患。符合‘文明进步引擎’贡献标准，奖励cV：+300点。奖励cV：+500点。】
【检测到宿主主导破获网络杀手案件，有效维护国家安全，清除系统内风险隐患。符合‘文明进步引擎’贡献标准，奖励cV：+100点。】
【检测到宿主主导推进政务网集约化建设，为文明首次，将对文明产生正向影响。奖励cV：+200点。】
【当前可用cV：1900点。】
系统奖励像不要命的响了起来。
……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审核一份集约化平台安全防护的评估报告，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宣传部信息处的老处长王建军。
“林处长，忙着呢？”王建军笑呵呵地走进来。
“王处，您可别和他们一样开我玩笑，叫我小林我听着舒坦。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林凡连忙起身，给老领导沏了杯茶。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王建军摆摆手，感慨道，“这才多久啊，你小子就到这一步了，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王处您过奖了，都是组织培养，领导信任。”林凡嘿嘿笑道，“您也知道，一开始我是真的只想混日子、磨洋工。”
“所以说真正有才华的人是藏不住的。”王建军笑了笑，随即压低了声音。
“说正事，咱们那个省级舆情溯源平台，真是立了大功了！”
“就前段时间，王石松案风声最紧的时候，平台上监测到好几波密集的政治谣言，目标直指省里主要领导和办案方向，说得有鼻子有眼，煽动性极强。我们信息处按流程监测到后，立刻通过平台内置的协同机制，通报给了省安全厅。”
林凡点了点头，这事他知道个大概，但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平台建成后，基础监测由宣传部信息处和网安局内容处共同负责，重大线索则直报相关领导和协同部门。
“安全厅那边根据我们提供的Ip溯源和内容特征，顺藤摸瓜，没费多大劲就端掉了一个潜伏在本地的水军小团伙。”
王建军语气带着几分兴奋，
“你猜怎么着？一审，这帮人果然是被境外某些别有用心的机构给收买了，专门在网上散布谣言，抹黑我们党和政府的形象！幸好发现得早，处置得快，没造成太大负面影响。”
林凡听完，心中了然。
这确实是舆情平台设计初衷之一，能在实战中发挥如此效能，也算是对他当初“被迫”折腾这一切的一种慰藉。
“这都是王处你们发现及时。”林凡笑着捧了一句。
“少来，你也算我带出来的兵，你功劳越大，我面上也越有光。”王建军哈哈一笑，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几天后，关于林凡破格提拔的任命，在省委组织部的常务会议上顺利通过。尽管此前有一些杂音，但在王石松案带来的肃清氛围下，在孙光明、陈江山等人的力挺下，在林凡实实在在的功绩面前，那些基于嫉妒和别有企图的阻挠，显得苍白无力。
林凡被正式任命为汉西省省委网络信息安全管理局网络安全协调处副处长，主持工作。
文件下发那天，网安处小小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李田咋咋呼呼地非要林凡连带着年前承诺的那顿饭一起请了，周薇、叶天、赵强等人也纷纷笑着起哄。连一向清冷的李弱水，也难得地对着林凡说了句恭喜。
林凡看着这群并肩作战的伙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也就在林凡提拔副处的任命公示期结束不久，汉西省高层人事调整的重磅消息接连传出：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孙光明，将转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接替了王石松留下的空缺，成为省政府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网安局局长陈江山，将提任省委宣传部部长，跻身省委常委之列。
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任贤，将提任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兼任省网安局局长。
未来，省网安局局长由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兼任将是一项长期制度性安排。
这一系列人事布局，清晰有力地稳定了王石松案后的汉西政局，也标志着赵瑞青书记在离开汉西前，成功地将核心权力交接给了值得信任的同志。
……
“坐，林凡，你的任前谈话照例还是要进行。”陈江山指了指沙发。
“这次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陈江山开门见山，“你在其中的表现，可圈可点，省委和中央巡视组的领导，都是认可的。把你放在网安处副处长的位置上，是众望所归，也是给你压更重的担子。”
“我明白，一定不辜负部长和组织的信任。”林凡郑重表态。
陈江山点了点头：“不过，林凡，今天叫你来，除了跟你谈谈心，还有一件事要跟你通个气。”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中央巡视组在核查王石松案，梳理其涉案资金和通讯记录时，发现了一些……比较蹊跷的线索。”
林凡心神一凛，专注地听着。
“有一部分资金，流向非常隐蔽，最终指向了境外几个看似不相关的空壳公司，这几个空壳公司的背后，有境外情报机构的影子。”
林凡的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王建军刚给他透露的舆情事件。
王石松涉嫌贪腐、搞团团伙伙，还是正常的腐败案件，但如果真和境外势力勾结，那问题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
“巡视组已经将这些情况移交给国安部跟进调查。但这件事提醒我们，内部的蛀虫固然要清理，但来自外部的威胁，同样不容小觑，甚至可能更加凶险和隐蔽。他们无孔不入，会利用我们内部的一切缝隙和弱点。”
陈江山看向林凡，“网安局，尤其是你们网络安全协调处，处在斗争的第一线。未来，如何在复杂的斗争环境下，有效抵御来自境外的渗透和攻击，将是我们的重大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