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图标……有点像是是凌墨手机上的那个被称为『异世界导航』的软件啊。
又一次徒劳地将软件删除,芽知道它很快就又会出现在手机之中,就像是个怎么都甩不开的诅咒一样。
“如果,只是看一眼呢?”在多次拉扯过后,芽看着手机上不知第几次出现的异世界导航,自言自语道。
虽然凌墨一再强调印象空间这边的世界并不是芽可以触及的存在,但后者又怎么能就此放弃呢?那个神秘乌鸦人就是在印象空间中影响到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又怎么不想亲手捉住那个人,然后让他付出玩弄人心的代价。
百般纠结过后,芽还是启动了异世界导航,开始回忆着前一天凌墨给自己讲的各种知识。
很快,她张开口,用语音输入了一个地点的名称。
“印象空间。”
「导航开始」
以手机为中心绽放出一阵扭曲的空间,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晕,芽又一次出现在了印象空间之中的凌墨家。
虽然摆设和装潢相同,但在细节方面远远不如现实世界。
“哦?看起来某个好奇宝宝误入这里了呢。”身后猛地响起一个声音,把芽给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是那个与凌墨认识的神秘白发面具男。
“那家伙已经多次告诉你,不要试图来到这个世界吧。”Unknown低头看着有些惊讶的芽,“而你却偷偷跑了进来,难不成你认为我在这里会很无聊吗?”
“不,我并不是……”不知为什么,此时的Unknown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让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你想要获得力量,对吧?想要得到那名为「人格面具」的力量。”Unknown低头直视着芽的眼睛,“我可以告诉你如何获得,但……你有那种支配力量的觉悟吗?”
一边说着,Unknown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手枪。
枪口直直地指向芽的脑袋,黑色枪管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色光芒闪烁。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人很难在有枪顶在自己脑门的情况下依旧镇定自若,芽也不例外。
“算了,出来吧。”在短暂沉默过后,Unknown收回了手中的枪,“这里面未免有些过于狭窄,门外的空间更加广阔。当然,你也可以回到现实中去,选择权在你。”
犹豫片刻,芽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
尽管理智在不断告诉她不要出去,但芽最终还是决定走出门去。
如果这个人能够被凌墨信任,那么他肯定不会是敌人,而且从之前他与凌墨的对话来看,就是他保护了自己的家人。
走出大门,芽先是被外面的景象震惊了一下,随后就看到了站在一片诡异黑色空地上的Unknown。
如果印象空间上层与现实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那么这里本应该是一个小街道才对。
但这片黑色的空地……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别看了,只是我的一点小把戏而已,只不过是不能在室内使用罢了。”Unknown摆手示意芽放心,“放心吧,里面不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东西直接把你吃掉的。”
“对了,事先声明一下。”沉默片刻后,Unknown再次开口,“只要你走进来,我将不再是你的保护者,我会用目前我能够做到的方法尽可能激发你的人格面具。如果想放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芽站在空地的边缘,表情一开始还显得有些犹豫,但很快便坚定了起来。
然后一步踏入空地的范围。
“好,我知道你的选择了。”Unknown先是微微一笑,随即手中再次出现了一把手枪。
砰!
一声枪响,然后芽只感到自己的小腿突然一阵冰冷,紧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
疼痛的信号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芽的大脑中,随即整个人都因此摔倒在了地上。
视野一阵又一阵发黑,但不知为何精神却极度清醒。
模糊的视线看向消停,那里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有一个形似注射器的东西存在。
“你一定想问我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弄到的,对吧?”Unknown看着因疼痛而倒地的芽,手中黑色火焰跃动,再次凝形出一个注射器样式的子弹,并将手枪重新装弹。
“一点特殊的神经毒素,能够模拟出人类被枪击时的痛感,而我又恰巧知道它的成分。通过我的特殊能力,我将它在印象空间复刻了出来。”
“啊……啊……”芽瘫在地上颤抖着,嘴中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嗯,看来我配比记错了呢。”Unknown看着芽的反应,并没有显露出一点担忧的样子,“不过应该更有趣不是吗?多给你一点压力,说不定就逼出来力量了呢?”
说罢,Unknown第二次扣下扳机。
这一次射中的是胳膊。
芽最终无法忍受这种疼痛,不由自主地惨叫出声。
“想晕过去是不可能的,毒素会刺激你的大脑,让其保持清醒状态。”Unknown向前几步,“不过说实话,你们这些人的死活于我而言真的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是凌墨那家伙还算在意这件事,我连管都不会管。”
芽知道那不是在说谎,尽管疼痛的信号正在一波波冲击大脑,但不代表它无法分辨出Unknown到底有没有在说实话。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那家伙在保护你,我自然会留点面子。”Unknown这一次把枪口指向了芽的头,“这就是最后一发,是殊死一搏还是就此无名就看现在。”
“顺便记好了,失格之人将再也无权进入这个世界,就算是那导航依旧存在,我也会在你进来的那一刻把你扔出去。”
Unknown的话芽听得很清楚,过度清醒的大脑此刻也在疯狂运转着。
没错,凌墨说过会帮她揪出来幕后黑手,会帮她报仇。
但这也意味着芽没有亲手制裁恶人的机会,这原本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为何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可能性。
“不……”
“不?”从Unknown的声音来看他似乎提起了什么兴趣。
芽的身体上冒出点点蓝色的火焰,整个人也从完全瘫倒在地上的状态稍稍恢复些许。
“我怎么可能……不想亲自去制裁他们!那群……肮脏的混蛋!”
伴随着一阵气浪,芽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同时在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面具。
「啊啦,看来有人把缺失的东西送回来了呢。」
「那便一同复仇吧,就用这不洁之躯,毕竟这也是你所渴求的不是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与此同时剧烈的头痛让芽几乎昏厥,配合上Unknown之前的神经毒素,那几乎是一种酷刑。
撕下它,撕下这副面具!
尽管如此痛苦,但大脑却只下达了一条命令。
“呃啊啊啊啊啊啊!”仿佛是无法承受这种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又或许是孤注一掷而爆发的怒吼,芽的双手抓住了那面具的边缘。
一段自然而然从大脑中浮现的话语从嘴中说出。
“吾即是汝……汝即为……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