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味餐厅的庆功宴刚开席,灵稻粥的香气还没飘出庭院,一股磅礴的灵压就从天而降,压得院中的灵脉灯“噼啪”作响。众人抬头,就见一名身着紫袍的修士踏剑悬于半空,银须如针,眼神锐利如刀,扫过苏砚时满是不屑:“区区炼气三层,也敢妄称‘灵食宗师’?仙盟的灵韵资源,竟被你用来喂凡夫俗子,简直暴殄天物!”
这声斥骂让喧闹的庭院瞬间死寂。苏砚放下酒碗,指尖的灵韵气刚凝聚就被灵压打散——来者是仙盟的紫虚长老,大乘后期修为,在仙盟以“重修为、轻凡俗”闻名。阿福攥紧拳头想上前,却被苏砚按住。玄清仙尊起身拱手:“紫虚道友,苏先生的灵食救过仙凡两界无数人,功绩不可磨灭。” 紫虚却冷笑一声,拂袖落下,灵压如巨石般砸向灶台:“救几个人算什么?灵食当助高阶修士突破,而非让凡夫俗子饱腹!今日我便要验验,你的灵食究竟是真宝,还是哗众取宠的噱头!”
目标清晰:紫虚要当众否定苏砚的灵食价值,将灵食主导权收归仙盟高阶修士;阻碍直接且致命——双方修为天差地别,苏砚的炼气修为在大乘灵压下连自保都难,更别提证明灵食实力。紫虚抬手就往桌上的灵韵椒香饼抓去,指尖灵韵气凝成尖刺,竟要将饼震碎:“若这饼挡不住我的灵压,你就滚出仙馔商会,永远不准碰灵材!”
“我的饼,不是用来挡灵压的,是用来‘融’的。”苏砚突然抬手,将饼推向紫虚的指尖。就在尖刺即将碰到饼的瞬间,饼身突然爆发出淡金烟火气,烟火气竟顺着灵韵尖刺往上爬,不仅没被震碎,反而将紫虚的灵芽包裹起来,化作一缕温和的灵光,散入周围的灵苗中。灵苗瞬间拔高半寸,叶片泛出莹润光泽。“这……”紫虚瞳孔骤缩,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狂暴灵压竟被烟火气中和,连丹田的仙元都平稳了几分。
“灵食的核心从不是修为,是‘契合’。”苏砚走到灶台前,抓起一把灵稻和灵火椒,“你用高阶灵韵欺压低阶,就像用烈火烤嫩苗,只会适得其反;而我的灵食,是用凡间烟火气承托灵脉气,让灵韵变得温和可融,既能让修士稳道心,也能让凡人御浊毒。” 他当场点火熬粥,没引一丝仙元,只靠灶火慢熬,粥底刚沸,就撒入一点灵脉胶。奇妙的是,普通的灶火竟被灵胶引动,泛出淡金光芒,粥香中竟带着一丝连紫虚都感到舒服的灵韵波动。
紫虚仍不服气,突然对着王厨子发难:“你一个凡夫,学什么灵食调和?我倒要看看,你做的灵食能不能扛住我的灵韵冲击!” 他掌心灵压暴涨,拍向王厨子刚做好的补灵粥。王厨子吓得脸色发白,却下意识将粥碗护在身前。就在这时,灰袍修士突然上前,将自己的灵韵气注入粥中,与粥里的烟火气交融:“仙凡同心的灵食,不是你一个人能诋毁的!” 粥碗发出“嗡”的轻响,灵压撞在碗上,竟化作无数光点,溅在围观百姓的身上,百姓们原本疲惫的神色瞬间舒展,连咳嗽都轻了几分。
这是第二个反转——仙凡搭档的灵食,能将大乘灵压转化为滋养生机的力量。紫虚脸色铁青,突然祭出本命法宝“紫韵剑”,剑身上灵韵气如滔滔洪水:“我就不信,你的灵食能挡得住我的剑气!” 玄清仙尊立刻挡在苏砚身前:“紫虚,你以大欺小,不怕失了仙盟颜面?” 苏砚却拉住仙尊,从灶膛里掏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灶心土,混着灵稻粉揉成面团,往剑身上掷去:“我用凡火炼的土,接你仙盟的剑!”
面团刚碰到剑身,就“滋滋”作响,没有被剑气劈开,反而像膏药般粘在剑上,灶心土的烟火气顺着剑身纹路蔓延,竟将剑身上狂暴的灵韵气一点点抚平。紫虚想收剑,却发现剑身变得异常沉重,原本凌厉的剑气竟柔和了许多,连他挥剑的动作都稳了不少。“这土……”他震惊地看着剑身,“竟能温养法宝灵韵?”
“不是温养,是‘接地气’。”老妇人突然上前,将一碗刚熬好的灵稻粥递到紫虚面前,“仙长,您修为高,可您忘了,您刚入道时,是不是也靠一碗凡粥填过肚子?灵食和做人一样,离了烟火气,再高的灵韵也会变‘飘’,迟早走火入魔。” 紫虚看着碗里的粥,粥面映出他紧绷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因灵韵躁动差点走火,是一位凡间老厨用一碗青菜粥帮他稳住道心的往事。他接过粥,沉默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入喉咙,丹田的躁动感竟彻底消失了。
就在这时,仙盟的传讯符突然飞到紫虚手中。他看完符纸,脸色变得复杂:“仙盟秘境出现‘灵韵紊乱’,高阶修士入内后纷纷道心不稳,唯有带了你的灵食的修士能安然无恙……盟主让我问你,能不能提供一批灵食,还要你亲自去秘境一趟。”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响起欢呼声,百姓们拍着手喊“苏老板厉开”,修士们也对着苏砚拱手致意。
紫虚将空碗放在桌上,对着苏砚抱了抱拳,虽仍面有不甘,语气却缓和了许多:“今日是我偏执了。但我还是认为,灵食当优先供给修士。” 苏砚摇头:“仙凡本是一体,灵植园靠百姓耕种,灵脉气靠秘境滋养,少了哪一方,灵食都做不成。你若真为仙盟着想,就该支持仙凡共养灵食,而不是搞派系之分。” 紫虚沉默片刻,转身踏剑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秘境的事,我等你。”
庆功宴重新开席,张万山举着酒碗笑道:“苏先生,这下没人敢质疑你了!仙盟还得求着你呢!” 苏砚却看着紫虚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他摸到灵镜碎片,碎片竟映出紫虚腰间的一枚玉佩,玉佩纹路与神秘人令牌的纹路有七分相似,只是更隐晦。“事情没那么简单。”苏砚轻声道,“紫虚的质疑,恐怕不只是个人偏执,背后可能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玄清仙尊凑过来,看着碎片中的纹路,眼中闪过凝重:“不管是谁,秘境的灵韵紊乱,都和之前的浊核、上古灵族脱不了干系。你的灵食,恐怕要面对更大的挑战了。”
夜色渐深,庭院的灵脉灯亮如白昼。苏砚站在灶台前,给灵脉鼠喂了一块饼,看着远处培育基地的方向。他知道,紫虚的发难只是开始,仙盟内部的派系之争、神秘人的身份之谜、秘境的灵韵危机,都将围绕着灵食展开。但他不慌——灶火还在烧,百姓还在支持,仙凡同心的力量,远比任何高阶修为都要坚实。他握紧灵镜碎片,眼中闪过坚定:“不管什么挑战,只要烟火气不断,灵食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