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脉海的黑水泛着妖异红光,玄阴教教主枯瘦的身影悬浮在阵眼中央,周身缠绕的浊脉气与雾核残灵碎片彻底融合——那是一颗篮球大的“浊雾核”,表面覆着玄阴教的血纹咒布,内部翻滚的黑雾中,既有噬灵兽的尖啸,又有无数百姓怨魂的哭嚎,每一次搏动,都往浊界阵眼注入浓稠的邪力。“苏砚,交出先天灵体,我让你死得痛快!”教主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枯手一挥,浊雾核就喷出一道黑焰,将岸边的灵脉树瞬间烧成黑炭。
苏砚刚要上前,孩童突然浑身一颤,掌心的灵核本源竟被浊雾核吸得微微变形:“叔叔,它在抢我的灵体气!阵眼的红光……在吞周围的灵脉!” 玄清仙尊拂尘急挥,一道灵光撞向黑焰,却被浊雾核表面的咒布弹开,仙尊倒退三步,嘴角渗血:“这咒布是用百个先天灵童的魂丝织的,能反弹灵韵攻击,雾核融合了怨魂气,普通灵食根本近不了身!” 话音刚落,凌虚子与赵松的联合攻击也被弹回,分灵勺上的灵光竟被咒布吸去大半。
目标清晰——必须在浊界彻底开启前,毁掉浊雾核与咒布;阻碍如铁壁——魂丝咒布反弹灵韵、雾核吸噬生机、教主操控邪力三重封锁;苏砚的指尖在灵镜碎片上划过,突然攥紧了拳头:“普通灵食不行,就用‘终版两界同心饼’——要把仙凡两界的‘根’都融进去!” 他对着碎片嘶吼:“阿福,立刻组织百姓取三样东西:灶膛里烧了三年的老灶灰、刚从灵脉井捞的活灵虾、每个人的一滴指尖血!我要借凡间的人气、生机、烟火气,铸破邪的饼!”
灵植园的铜钟第三次响彻金陵城,阿福举着菜刀在高台大喊:“苏老板要我们的血做破邪饼!想让孩子活命、想让日子安稳的,都来!” 老妇人第一个挤上前,指尖被针扎破也不皱眉:“我孙子的灵体是苏老板救的,这点血算啥!” 汉子们扛着老灶灰奔来,活灵虾在木桶里蹦跳,百姓的指尖血滴进混着灶灰、灵火椒粉的面团里,淡金色的光晕瞬间从面团中透出——那是千万人的生机凝聚的光。
苏砚这边也没停,他让玄清仙尊引秘境灵脉气注入面团,让孩童将灵核本源的金光缠在擀面杖上,自己则用清浊灵镜碎片反复碾压面团——每一次碾压,都能听到雾核中怨魂的哀嚎,也能感受到凡间百姓指尖传来的温热。“这饼的核心不是灵韵,是‘羁绊’!”苏砚额头青筋暴起,“玄阴教用怨魂织咒布,我们就用仙凡同心的生机破它——怨魂怕人气,浊核怕生机,咒布挡不住人心的热!”
浊雾核的攻击突然狂暴起来,教主枯手按在阵眼上,无数浊脉气凝成的锁链射向众人,最粗的一条直缠孩童的腰。灵脉鼠突然窜到锁链前,将一块刚做好的半成品饼砸过去——饼只炸开微弱金光,却让锁链顿了顿,小老鼠被气浪拍飞,后腿渗血仍吱吱叫着示警。“撑住!凡间的饼快到了!”苏砚扑过去抱住孩童,后背被锁链擦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瞬间渗出。
阵盘的绿光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一个半人高的陶瓮落在苏砚面前,里面码着三十块拳头大的终版同心饼——饼皮泛着暗金,表面能看到细密的血丝纹路,闻着有灶灰的焦香、灵虾的鲜气,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刚取出就自发往浊雾核的方向飘去。“就是现在!”苏砚将孩童的灵核本源按在饼上,“用你的灵体气引饼找咒布的死穴——魂丝咒布最薄弱的地方,是怨魂生前最牵挂的‘念想’!”
孩童闭上眼,灵核本源的金光顺着饼身游走,突然在一块饼上凝成小小的“拨浪鼓”虚影——那是某个怨魂孩童生前的玩具。苏砚猛地将饼掷出,饼穿过浊脉气锁链,竟没被咒布反弹,反而像磁石般粘在咒布的一处血纹上。“不可能!”教主目眦欲裂,枯手去撕,饼却突然炸开,金色的烟火气裹着灵虾的生机、百姓的血光,瞬间将那处血纹烧穿,露出底下雾核的黑皮。
突破口打开!苏砚将剩下的饼分发给众人,玄清仙尊掷出的饼粘在咒布的“银锁”虚影上,凌虚子的饼粘在“布娃娃”虚影上——每一块饼都精准找到怨魂的念想,每一次爆炸都撕开一道咒布裂口。雾核中的怨魂不再哀嚎,反而发出解脱的轻响,魂丝咒布开始寸寸崩裂,反弹灵韵的力量越来越弱。
教主疯了般将浊脉气全灌进雾核,雾核膨胀成磨盘大,喷出的黑焰将半边天都染黑。苏砚抓起最后一块饼,咬了一口——饼的暖流瞬间修复他的伤口,他迎着黑焰冲上去,孩童的灵核本源突然从他掌心飞出,与饼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直直撞进雾核的裂口。“仙凡同心——给我碎!”
“轰——”金光从雾核内部炸开,比太阳还耀眼,黑焰被瞬间吞噬,怨魂的身影在金光中化作光点消散,浊雾核的黑皮层层剥落,露出里面纯净的灵脉气。教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被金光震飞,枯瘦的身躯撞在阵眼上,阵眼的红光瞬间熄灭。浊脉海的黑水开始退去,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灵脉河床。
苏砚抱着脱力的孩童瘫坐在地上,灵脉鼠叼着一块沾着金光的饼渣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脸颊。阵盘里传来阿福哭嚎的笑声:“苏老板!天上的黑云彩散了!百姓们都在放鞭炮呢!” 玄清仙尊望着漫天散落的金光,拂尘上的灵光比任何时候都亮:“不是灵食破了邪,是仙凡两界的心,连在了一起。”
就在众人以为胜利时,远处的浊脉海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巨响,一道比之前更粗的浊脉气冲天而起,教主的残躯在气柱中重组,声音带着怨毒的狂息:“你们赢不了的!浊界的门……已经开了一条缝!” 苏砚猛地站起,将孩童护在身后,手中的灵镜碎片再次亮起——镜中映出浊界门后,无数更庞大的浊兽正盯着仙凡两界。
灵脉鼠将饼渣塞进苏砚手里,小爪子指向凡间的方向。苏砚握紧饼渣,看着身边的同伴,听着阵盘那头百姓的欢笑声,突然笑了:“开一条缝也不怕,我们有两界同心饼,有千万人的烟火气——下次,我们直接把饼卖到浊界去!” 金光再次从他掌心亮起,这一次,是迎接最终决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