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演武崖。
平台中央,暗金色岩石垒砌的金刚伏魔擂巍然矗立,表面刻满佛门经文与降魔符纹,金光隐现。四周聚集数百僧众,观礼高台上,法衍方丈与各院首座、宿老已然就座。
林野一身玄劲装,立于擂台东侧,脸色虽带苍白,气息却内敛如鞘中利刃。左臂魔念已清,丹田伤势稳定,法力恢复七成。
“咚——!”
山顶钟鸣响彻灵鹫山。慧难大师起身,声如雷霆:“金刚伏魔擂启!第一试‘佛法慧根’,由慧闻师弟出题。”
慧闻手捧经卷,走到台边:“佛法慧根,在明心见性。此试设‘心镜’,显化你心中执念、困惑、恐惧之境。一炷香内勘破迷障,方为通过。”
指尖金光飞出,化作丈许金色心镜,镜面荡漾,光影流转。
“有何不敢。”林野身形飘起,投入心镜。
眼前光影变幻,他立于荒芜废墟,天空铅灰压抑,脚下焦黑土地遍布骸骨灰烬。苏晚雪胸口蚀力穿洞,苏米被傀儡丝线吊悬,墨心、芷遥等人深陷苦战,惨状如末日降临。
中心王座上,噬星古魔背身而立,北境地脉化为污流,忘尘的声音在心底诱惑:“放弃吧,融入蚀力可得永恒力量。”
林野目光平静,穿过幻象直逼王座:“假的终究是假的。我的道,因守护而坚,因恐惧而进!”
混沌之光与星辰印虚影交织,照亮道心:“我心如印,镇压万邪!我道如墟,吞噬万虚!此境,破!”
幻境崩解,林野重返擂台。心镜光芒黯淡,隐现裂痕,外界不过半柱香。
“第一试,通过!”慧难朗声宣布,全场寂静,随即议论四起。
林野看向高台:“敢问第二试?”
“第二试‘降魔手段’!”慧难挥手,“慧空,出列!”
魁梧身影跃上台,元婴初期体修慧空铜浇铁铸,臂膀纹降魔纹路,声如洪钟:“请指教!”
“一炷香内,逼出擂台或使其失战力即为通过。”慧难定下规则。
慧空一拳轰出,拳风爆鸣,金刚虚影浮现,势如崩山。林野【星移步】侧身闪避,指尖混沌之光点向其肋下空门。
“金刚不坏!”慧空皮肤泛金光,一指仅留浅白印记。
他双拳如狂风暴雨,逼得林野游走闪避。林野神识锁定慧空气血流转,捕捉到金刚护罩的微小滞涩点。
时机至!林野贴身滑入,指尖混沌之力浓缩如钻,精准点中滞涩点。金刚护罩蛛网般碎裂,慧空踉跄后退。
林野如影随形,侧踢灌注混沌星辉之力,踹中慧空后腰。慧空身形飞出,被擂台边缘混沌之力绊阻,坠于台外三尺。
“林宗主好手段!慧空服了!”
“第二试,通过!”
两试连过,僧众目光震撼。林野神色凝重,看向观礼台侧后方。
“有请苦寂师叔。”
空气荡漾,瘦小干枯的老僧凭空出现,身披破旧僧衣,似枯木无生机。但当他浑浊双眼“望”向林野时——
林野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彻底看透,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席卷全身!
第三试“心性根底”,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