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女生宿舍楼里逐渐安静下来,走廊的灯光被调成柔和的黄色,像是替这一天收起最后的喧闹。苏瑶回到房间后,把背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怦怦跳。
她捂住胸口,轻轻吸气——可那股情绪像潮水一样,越是试图冷静,越是涌上来。
“我愿意。”她回想起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林宇眼中那几乎掩不住的亮光。那不是随意的告白,而是一个真正把她放进未来的人说出的承诺。
苏瑶缓缓走到书桌前,灯光落在她微红的脸上。她拿起手机,却迟迟没有打开。手指悬在屏幕上——她不知道该发什么。也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好像每句话都太轻,也太重。
就在这时,屏幕亮了。是林宇。
[林宇]:到了吗?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的眼眶莫名热了一下。他还在楼下吗?他还在等她回信吗?苏瑶立即打字。
[苏瑶]:嗯,刚到宿舍。
不到三秒,林宇又回了。
[林宇]:喝过热牛奶了吗?别放凉了。
苏瑶盯着屏幕,嘴角一点点弯起来。
[苏瑶]:我在喝了。你呢?你回去了吗?
对方久久没有再回复。苏瑶突然有些紧张。她坐直身体,担心他是不是还在外头吹风。过了半分钟——手机又亮了。
[林宇]:还在楼下。
苏瑶惊了一下,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她推开窗户,向宿舍楼下看去。
晚风轻轻吹着校园的树叶。在楼下路灯照亮的阴影里,林宇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她所在的方向。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肩上落下一圈柔光,他的姿态安静得像在等待一件重要的事情。苏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抓起手机,用力按下录音键,声音轻得像羽毛:
[语音 · 苏瑶]:快回去吧……风很大。晚安。
不到一秒,林宇回复了一条语音。她按下播放。那是一种低沉又温热的声音。
[语音 · 林宇]:好。我现在走。你先休息。我……晚安,苏瑶。
听到最后的语气时,她整个人像被紧紧抱了一下。
苏瑶坐回书桌,手机屏幕亮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把额头轻轻贴在手臂上,忍不住偷偷笑出来。原来喜欢一个人时,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世界都变温柔了。
与此同时。
林宇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晚风吹乱了他的刘海,但他整个人轻得像踩在云上。他把苏瑶的语音听了三遍。“快回去吧……风很大。晚安。”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他从未得到过的那种温柔依恋。那种别人给不了,也替代不了的温度。
林宇走到宿舍楼下,停在门口,抬头看着夜空。星星不多,但风很清。他闭上眼,再一次回想起她点头的那一秒。
苏瑶的眼睛里有光,那光照得他连害怕都没有了。——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勇敢。
他回到宿舍时,赵晨和陈风还没睡,正在看视频。“林宇?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赵晨问。
林宇只说了一句:“送她回宿舍。”然后就走向自己的床铺。
陈风看着他那明显压不住的愉悦,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呵——我们编辑部的小子长大了。”
赵晨立刻打趣:“哎哟,林宇,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说来听听呗~”
林宇正准备翻身上床,忽然停住。然后,他轻轻笑了一声。“我表白了。”
两人瞬间石化。一秒、两秒。然后——“你表白了?!”“靠!真的假的?!”
赵晨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陈风直接跳起来:“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林宇却只是躺下,手臂枕在脑后,嘴角没收住。“她答应了。”
宿舍里一片炸裂。但林宇已经不想吵了,他把手机放在胸口,轻轻闭上眼。
苏瑶——那个会在剪辑时皱眉、会在拍摄时认真得忘记吃饭、会在夜里担心他过度劳累的小女孩。今天终于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夜,他安稳得像从高空降落在一片柔软的云里。
凌晨一点。
苏瑶翻了一个身,始终无法真正睡着。她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再发一条。
就在这时,手机“滴”了一声。是林宇。
[林宇]:睡了吗?
苏瑶心里某个地方轻轻碰碎了。
[苏瑶]:还没,你呢?
[林宇]:也没。好像……今天有点睡不着。
苏瑶盯着这句话,脸又热了。她回:
[苏瑶]:因为我吗?
再次不到两秒。
[林宇]:嗯。
只有一个字,却像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苏瑶吸了一口气,把手机贴在胸口。
“怎么办呀……”她小声自言自语,“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屏幕又亮了。
[林宇]:苏瑶。
[苏瑶]:在。
[林宇]:我想说一句话。
她的心跳得像要从胸口跳出来。然后——
[林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不是那种客套的,是认真的。
苏瑶手指一抖。她看着这句话,眼眶慢慢泛红。
她回过去:
[苏瑶]:那……我以后也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林宇秒回。
[林宇]:好。说好了。
聊天停止后,苏瑶抱着枕头,整个人像被甜味浸泡。而林宇看着手机,久久不愿关掉屏幕。
最后他轻声道:
“晚安,苏瑶。”
同一时间,苏瑶也轻轻说:
“晚安……林宇。”
他们的声音未能传到彼此耳边,却同时落入了两颗心的最深处。
那一刻,两间宿舍的灯光一前一后熄灭。夜色轻轻笼罩整个校园。
林宇和苏瑶第一次在恋人的身份下入眠,带着彼此的名字,带着未来的想象,带着温柔得发亮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