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闫家的八仙桌摆上了简单的饭菜,一家人围坐桌边吃饭。闫解成眼馋父亲闫富贵跟前的一盘花生,伸手刚要去夹,闫富贵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打了回来,沉声道:“老大,这花生你都夹第五次了,这盘菜没你的份了。”
闫解成缩回手,皱着眉嘟囔:“爸,吃饭总得让我吃饱吧?我们可是交了饭钱的。”
“就你那点饭钱,每个盘子里的菜顶多够夹五下,多了没有!”闫富贵放下筷子,语气不容置喙。
闫解成撇了撇嘴,小声抱怨:“爸,你真是够抠的。”
“这叫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闫富贵拍了下桌子,搬出了自己的口头禅,“你们兄弟姐妹这几个,要是不靠我这么算计着过日子,能顺顺当当长这么大?”
一旁的三大妈连忙附和:“就是,听你爸的准没错。咱们家全靠你爸精打细算撑着,哪能那么大手大脚的。”
于莉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暗自撇嘴,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一家子真是够了,吃饭都要算得这么清楚。
这时,闫解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爸,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傻柱说,刘翠兰把她那间房子送给傻柱了!”
三大妈眼睛一亮,转向闫富贵:“老闫,你说刘翠兰好好的,为啥要把房子送给傻柱啊?”
“屁的赠送,肯定是傻柱花钱买的!”闫解成撇着嘴反驳。
“买的?”三大妈一脸疑惑。
闫富贵端起搪瓷缸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刘翠兰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把房子送给傻柱?”
“那傻柱为啥一口咬定是送的?”三大妈还是不解。
闫富贵瞥了她一眼,带着点嫌弃说:“要不说你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现在政策允许房子买卖吗?”
三大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对呀,现在房子不能买卖!”
“可不是嘛。”闫富贵放下搪瓷缸,分析道,“所以他们才想出‘赠与’这个法子,只要表面上不牵扯钱,到时候怎么说都能圆过去,实则就是私下做的买卖。”
“爸,照您这么说,傻柱还挺聪明的嘛!”闫解成听完父亲的分析,恍然大悟道。
闫富贵斜了儿子一眼,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们啊,就只会看事情表面!傻柱这名字叫了这么多年,可他一点都不傻。你瞅瞅他现在,食堂副主任当着,手里的房子更是一间接一间。”
闫解成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越算越吃惊:“可不是嘛!我和于莉租着他后院两间,他自己原本就有三间,现在又从刘翠兰那得过来一间,这一下就有六间大房子了!”
“所以说,别总跟着院里人瞎喊‘傻柱’,觉得他憨傻好拿捏。”闫富贵放下筷子,慢悠悠道,“他那是精得很,心里的小算盘比谁都清楚。”
闫解成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那为啥院里人都喊他傻柱,他从来都不反驳呢?”
闫富贵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得意:“这就是傻柱的高明之处!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傻,放松对他的戒备,他才能暗地里干大事。这叫啥?这叫大智若愚!你们啊,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三大妈立刻满眼崇拜地看向闫富贵,对着闫解成说:“老大,听见没?你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得跟你爹好好学学。这事啊,我估摸着全院也就你爹看得最透彻。”
“那是自然!”闫富贵挺起胸膛,带着几分自豪,“要不然我凭啥是咱院里唯一的老师?教书育人,首先得有眼光、看得远才行。”
闫解成撇了撇嘴,故意打趣:“爸,您可拉倒吧!照您这眼光和算计,您本该房子最多才对,怎么咱家住的还是这几间破屋?”
这话一下戳中了闫富贵的痛处,他瞪圆了眼睛,指着闫解成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你瞅瞅傻柱家就他一个人,再看看咱家?你们兄弟姐妹好几个,现在你媳妇于莉又怀了孩子,人口是越来越多。要不是我精打细算撑着这个家,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吗?换旁人,早就让日子压垮了!”
“爸,您说傻柱新得的这一间房,咱还能不能租下来?”闫解成突然眼睛一亮,凑到闫富贵跟前问道。
闫富贵头也不抬地摇摇头:“估计难。傻柱不可能把所有房子都租给咱一家人,他还得留着自己用,或是租给别人多赚份钱呢。”
闫解成转头看向身旁的于莉,带着点讨好说:“于莉,要不你再去试试?跟傻柱说说情?”
于莉皱着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闫解成,我可没那本事。后院那两间房,傻柱已经是看在我给他干活的份上才租给咱的,你还想让我挺个大肚子,再去给他说好话?”
“莉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试试嘛!”闫解成连忙摆手,陪着笑说,“反正试试又不吃亏,万一能租下来呢?到时候咱家也能住得宽敞点。”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闫富贵,“爸,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个屁!”闫富贵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道,“租房子的钱你出啊?”
闫解成脸上的笑僵了僵,小声辩解:“爸,我这不是想让咱家人住得舒服点嘛。最多也就两块钱一个月,要是能讲讲价,一块五说不定就能拿下。到时候解放、解矿他们住着也宽敞啊。”
一旁的闫解放、闫解矿三兄妹闻言,立刻瞪着眼睛看向闫富贵,眼里满是期待。
闫富贵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坚决:“没有!一分钱都没有!谁有能耐谁自己去赚钱租,别想着从我这儿掏一分钱!”
这话一出,闫解放几兄弟瞬间蔫了下来,互相递了个眼神——他们眼下还没能力每个月向家里交这么多房租,只能把这份期待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