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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黑河老坡的山路蜿蜒崎岖,路面坑洼不平。阿青坐在副驾驶,专注地望着前方,每到弯道陡坡或路面有碎石积水的地方,便适时出声提醒。林夏默契地配合着,换挡、减速、转向,动作流畅而平稳。

他开车有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不争不抢,却也不拖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南风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深绿山影,心中那份因陌生路途而生的忐忑,渐渐被这种沉稳抚平。她有些担心林夏连续驾驶会疲惫,可自己和阿青的车技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林夏,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找个宽些的路边休息一下?”她终是忍不住开口,眼里漾着真切的关切。

林夏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一丝调侃的笑意:“怎么,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还是真的心疼我?”

南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接话。

“南风姐,放心吧,”阿青适时笑着打圆场,语气里带着宽慰,“再有一小段就到了。林夏哥开车是稳,但速度可不慢,照我看,比我们预计的还能早到半小时呢!”

一路无话,车子最终平稳地停在了黑河老坡的售票处前。南风推门下车,林夏则径直走向售票窗口。

她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随即被周遭的气息深深吸引,不由得贪婪地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冽又质朴的味道,像是远处人家燃起的柴火味儿,混着泥土与植被的湿润芬芳,沁人心脾。举目望去,浓重的大雾将远山近树温柔包裹,天地间一片朦胧。

“感觉自己好像在云里。”南风望着这片云遮雾绕,喃喃自语。

“南风姐,你也可以这么想,”阿青走到她身边,笑着接口,语气里带着一种向导般的熟稔,“因为黑河老坡这一带海拔很高,接近三千米了。孟加拉湾暖湿气流一路过来,被高山阻挡,就在这里凝结成云海。所以我们不是‘好像’在云里,是真真正正站在了云端之上。”

他顿了顿,伸手指向前方那片被雾气深锁的原始丛林:“看那边,那就是典型的高山垂直地带性森林,保存得非常好。等会儿我们走进去,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特有的滇金丝猴,听见各种各样的鸟叫。”

南风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在弥漫的雾气深处,参天古木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默然伫立的远古卫士,静候着他们的踏入。

林夏将一根轻便的登山杖递到南风手中,又给了阿青一根。南风这才注意到,他和阿青身后各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不禁好奇:“阿青,你们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呀?”

阿青拍了拍肩带,笑得憨厚:“南风姐,你出发前不是说装备都不用带,林夏哥会准备嘛。奶奶知道后,天没亮就起来忙活,做了好些吃的让我们带上山。她说山里凉,得吃可口的才行。”

南风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奶奶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那佝偻的背影像极了记忆中母亲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她慌忙低下头去。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肩上。林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沉而温和:“出发吧,路还长着呢。”她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的温柔,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清冽却暖心。

阿青已走在前面探路,回头叮嘱:“南风姐,黑河老坡现在开发得挺好,石阶规整,比爷爷带您钻的原始林子好走多了。不过这里海拔高,容易气短,要是觉得累千万别硬撑,咱们随时休息。”

南风仰头望向隐入云雾的无数级台阶,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唇角扬起明媚的弧度:“不在话下!走!”

林夏始终安静地走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不说话,但每一次她脚下踉跄时,总有一道沉稳的力量及时护在她身侧;每当她驻足喘息时,他也会停下脚步,耐心地等她调整好呼吸。

山雾在他们身边流转,林夏的身影在朦胧中格外清晰——像一座沉默的山,守护着另一座正在重新学会坚强的山。

南风沿着山径走走停停,黑河老坡的景色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墨色长卷,让她不觉沉醉。行至一处开阔的观景台,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任由清冽的山风拂过发梢、衣袂,也拂去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疲惫。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林夏,在这一刻轻轻举起相机。取景框里,南风的背影在苍茫云海前显得格外宁静而坚定。他顺着她的视线向下望去,只见山坡上散落的牛羊已化作跃动的墨点,在缭绕的云雾间若隐若现。远山如黛,云海无垠,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的声音,和这个终于拥抱自由的灵魂。

林夏轻轻按下快门,将这一刻的辽阔与温柔,永远地收藏了起来。

天空毫无预兆地飘起雨丝,很快就连成了细密的雨帘。南风正站在观景台边,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林夏迅速放下相机,利落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次性雨衣。他先递了一件给阿青,随即展开另一件,很自然地就要帮南风穿上。

“我自己来!”南风一把接过雨衣,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亮,“你快点穿上你的,别磨蹭!要是淋湿生病了,我可不太会照顾人!”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雨衣,一边还不忘瞪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强装的凶悍,却掩不住真切的关心。

林夏看着她这副明明被照顾却偏要装作自己在照顾别人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雨水顺着他微扬的唇角滑落,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里,却漾着比这山雨还要温润的光。

雨势渐密,林夏利落地穿好雨衣,将相机妥善地护在雨衣下,随后走到南风身前。他低头看了看,发现她雨衣的扣子从上到下全都错位着,不禁失笑。

“这个……应该影响不大吧?”南风小声嘟囔着,耳根微微发烫。

“对对对,影响不大。”林夏顺着她的话应和,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利索地将错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再仔细地重新扣好。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下巴,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又莫名温暖。

这时,阿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南风姐,黑河老坡就是这样的脾气。这里海拔高,又处在迎风坡,孟加拉湾的暖湿气流遇山抬升,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仰头看了看天色,“你瞧,这会儿下雨,说不定一会儿就云开见日,再过会儿又被雾气整个吞没。一天之内,能把四季的天气都经历个遍。”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当林夏为南风系好最后一粒扣子时,雨势竟真的渐渐小了下去。浓雾从山谷深处缓缓漫上来,将远处的树林一点一点吞没,而他们站立的地方,却有一束微光,正努力穿透云层。

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雨帽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南风侧耳听着,像发现了什么宝藏,开心地转头对林夏说:“林夏,你听!这雨声真好听!”

林夏看着她从雨帽下露出的明亮眼眸,那里面映着被雨水洗过的山野,笑意不禁染上唇角:“这就满足啦?”

“这还不满足吗?”南风的声音里带着纯粹的欢欣,“我都看到这么美的风景了,还听到了这么好听的雨声!”

林夏凝望着她。雨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微微颤动,而她的眼睛却比雨后初霁的天空还要明亮。那句“这就满足啦?”原本只是他一句下意识的调侃,此刻却在他心里激起了别样的回响。

多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啊。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旁人或许追求更壮丽的景观、更极致的体验,可她呢?一阵山风、一场雨声,就能让她笑得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这份对生活细微生物的敏锐感知,这种在平凡瞬间里汲取快乐的能力,让他见过的许多浮华景色都黯然失色。

他看着她在湿润的空气中微微泛红的脸颊,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与喜欢,如同周遭弥漫的山雾,无声无息却彻底地浸润了他的心田。他喜欢的,或许正是她身上这种未被生活磨灭的天真,以及那份历经世事后依然饱满的热情。

三人一路前行,抵达了第一处供游客歇脚的简易休息区。刚在长木凳上坐定,山雨竟也识趣地停了。他们脱下身上的雨衣,林夏仔细地将三件雨衣折叠整齐,收进随身携带的防水袋里。随后,他从背包侧袋取出保温杯,旋开杯盖,试了试温度,才递向南风:“水温刚好,喝点热水暖暖。”

南风接过杯子,温热的暖流从掌心蔓延至全身。她小口喝着,一旁的林夏又递给阿青一瓶矿泉水,自己也开了另一瓶,喝了小半瓶。

这时,阿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层层打开,是奶奶亲手做的米糕,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南风姐,林夏哥,尝尝,奶奶天没亮就起来蒸的。”

南风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糯米的软糯与淡淡的甜香在口中化开,带着家的质朴味道。三人就着山间雨后清冽的空气,简单休整,补充体力。

片刻后,林夏将物品重新归整好,起身道:“走吧,路还长,我们继续。”

阿青停下脚步,转身对后面的两人提高声音:“林夏哥,南风姐,前面这段石阶要特别当心。台阶常年被苔藓覆盖,刚才那场雨一浇,现在滑得很。”

他说着,用登山杖轻轻刮过石阶表面,露出底下墨绿色的厚实苔藓:“从现在开始,我们得踩稳一步,再走下一步,千万不能急。”

越过这段湿滑的台阶,前方的景致悄然变化。阿青的语气也轻松了些,带着几分向导的口吻:“再往前,我们就真正进入黑河老坡的森林带了。这里的林子和我们山下见过的可不一样——你们看,树上挂满的这种浅灰色的‘胡须’,叫作松萝,它可是环境的‘检测师’,只有空气特别干净的地方才能生长。”

他一边引路,一边继续介绍:“抬头看,那些是高大的乔木杜鹃,这可是我们高黎贡山的特色。要是春天来,能看到它们在高高的树冠上开花,像是飘在空中的花园。脚下这些厚厚的落叶层下面,藏着数不清的菌类和苔藓,很多都是只有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里才能存活的珍稀物种。”

南风顺着阿青的指引望去,只见浓雾在树冠间流淌,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层层叠叠。粗壮的树干上覆盖着绒毯般的苔藓,形态各异的蕨类从树枝间垂落,宛如走进了某个被时光遗忘的原始秘境。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植物腐败后特有的清新气息,每吸一口都让人觉得沁人心脾。

林夏靠近南风,轻声提醒:“脚下还是不能大意,苔藓下可能有积水。”他的声音在这片静谧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温和。

南风低下头,一边小心地看着湿滑的石阶,一边忍不住被石缝间、树根旁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所吸引。它们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墨绿的苔藓上,有的洁白如雪,有的淡紫如梦,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灵动。

“林夏,”她轻声唤道,目光仍流连于那片细微的美,“你认识它们吗?”

听到她的问题,林夏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蹲下身来。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认真地观察了片刻,眼神专注而柔和。

“认得不全,但能陪你认几种。”他指着最近的一丛白色小花,声音在湿润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温润,“你看这些,花瓣细碎聚成伞状的,通常是某种珍珠菜,它们喜欢长在这样潮湿的林下。”

他的指尖移向另一处:“那些紫色的,形态有点像小钟的,可能是某种沙参。至于那些贴着苔藓开放的蓝色小花……”他顿了顿,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这个就需要更专业的植物图鉴了。高黎贡山被称为‘物种基因库’,像这样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可能还有成千上万种。”

他并没有卖弄学识,而是像分享一个自然的秘密一样,语气平实而恳切。说完,他站起身,目光从花朵移到南风写满好奇的脸上,轻声补充道:“它们不需要被所有人叫出名字,照样开得这么自在,这本身就很美,不是吗?”

南风点了点头,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她再次看向那些无名小花时,感觉它们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更加恣意,也更加动人了。

南风觉得林夏简直像部行走的百科全书,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机器人吗林夏?怎么什么都懂!”

林夏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忽然凑近一步,嗓音里带着笑意:“是不是机器人,你摸摸就知道了。”说着便轻轻握住南风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南风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脸颊瞬间飞起红云。看着她这副惊慌羞怯的模样,林夏心底那份喜欢再也压抑不住,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南风慌乱地转身逃离,快步走到阿青身边,声音还带着些许急促:“阿青,为什么这里叫黑河老坡?是有什么传说吗?”

望着她窘迫的身影,林夏无奈地摇头轻笑,眼底却满是宠溺。

阿青回头看了看突然凑近的南风,又瞥了眼不远处含笑的林夏,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认真地解答:

“南风姐,这名字确实有个来历。你看这山里溪水,因为富含矿物质,在特定光线下会呈现出墨绿色,远远看去就像一条黑色绸带穿行在山间,这是‘黑河’的由来。”

他指着远处起伏的山脊:“至于‘老坡’,是因为这片山脉形成于亿万年前,是这一带最古老的地质构造之一。不过我们当地人更爱另一个传说——”

阿青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讲故事的神秘感:“据说很久以前,有条黑龙在这里修行。它守护着山里的百姓,每逢干旱就呼云唤雨。后来黑龙化作山河,它的身躯变成了蜿蜒的河流,鳞片变成了漫山遍野的冷杉林。所以老一辈都说,在这山里说话要轻声细语,怕惊扰了沉睡的龙灵。”

南风听得入神,方才的尴尬早已被这个美丽传说冲散。她回头看向林夏,发现他依然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在说: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在这里等你。

阿青在前方不远处挥手,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林夏哥,快走吧,前边就要进入黑河老坡的森林区了,里面的景色很惊艳,保管你们没见过!”

林夏带着未散的笑意快步跟上,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落在南风身上。

南风这会儿正走在阿青身侧,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专心听着阿青如数家珍般地介绍沿途的植被。

“南风姐你看,”阿青用登山杖轻轻指向岩壁上一丛形态奇特的植物,“这是抱石莲,贴着石头才能长这么好。再看那边——”他转向一株挂满丝状物的乔木,“这些‘树胡子’学名叫松萝,是天然的空气质量检测员,它们的存在说明这里的空气干净得能装瓶卖。”

南风顺着他的指引仔细观察,发现这些悬挂的松萝在逆光下呈现出银灰色的光泽,随着山风轻轻摇曳,宛如给整片森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阿青弯腰从路边拾起一片形状优美的落叶,叶脉在阳光下清晰如画:“这是高山栎,秋天的时候满山都是金黄色的。”他轻轻掰开一截枯木,露出里面白色的菌丝,“这些分解枯木的菌类,正是这片森林生生不息的证明。”

走在后面的林夏虽然保持着距离,却始终关注着前方的动静。他看见南风时而蹲下身观察苔藓上的露珠,时而轻抚过路边的蕨类植物,那专注的侧脸在斑驳的树影下格外动人。

林夏的登山杖无意中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块,发出的声响让南风下意识回头。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立即转回身去,但耳根那抹淡淡的绯红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阿青浑然不觉,依旧热情地介绍着:“再往深处走,你们还能看到树上附生的石斛,这个季节说不定正好开花……”

森林渐深,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在林间洒下斑驳的光点。三条身影在这片原始的秘境中缓缓前行,各怀心事,却又奇妙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卷。

南风亦步亦趋地跟在阿青身旁,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她用心捕捉着每一种植物最有生机的姿态。她那件工装外套的口袋像个百宝箱,时而掏出皮面笔记本,抽出钢笔,飞快地记录下阿青讲解的关键词和她的即时感悟。她微微蹙眉,神情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片森林和阿青的讲解声,正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贪婪地留存着所有的美好。

当阿青指向一棵老树上附生的、形态雅致的植物,介绍道“这就是石斛”时,南风立刻举起了相机。看着她专注记录的模样,阿青笑了笑,声音放缓,带上了一点讲故事的韵味:

“南风姐,关于这石斛花,我们山里还流传着一个很老的传说呢。”他话音一起,南风记录的手便慢了下来,抬起眼,眸子里带着期待的光。

“相传很久以前,山里有一户贫苦的采药人,家中老母久病缠身,危在旦夕。采药人为救母亲,冒死攀上最险峻的悬崖峭壁寻找灵药,却失足跌落山谷。山神被他的孝心感动,便将他化作一株仙草,生长在悬崖与树干之上,其茎如金石,能愈百病。后来,他母亲找到这株仙草,病体果真痊愈。这仙草,就是石斛。所以在我们这儿,石斛也叫做‘还魂草’或‘孝子草’,寓意着生命的顽强与亲情的守护。”

阿青说着,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石斛那肥厚的肉质茎:“你看它,不择沃土,只需依托一棵大树,饮风吸露就能顽强生长,开出清雅不俗的花,是不是很像我们山里人坚韧的性子?”

南风听得入了神,笔尖在纸页上停顿了许久。这个将孝心与生命力编织在一起的美丽传说,为眼前这株平凡的植物注入了动人的灵魂。她再次看向石斛时,目光里已多了几分敬重,随后又低下头,在笔记本上郑重地补记了几笔。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林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着南风那认真得有些可爱的侧影,看着她因一个传说而眼底发亮的样子,唇边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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