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怀着一种“难怪顾家这么富,原来是有寻宝挂!”以及“我之前是不是错过了太多类似的好东西?”的复杂混合心情,小心翼翼地穿过了那道被空间切割出来的血肉之门。她还特意用精纯的灵力在头顶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屏障,隔绝了上方滴落下来的、看起来就很掉san值的暗红血液。
顾临渊和顾破军紧随其后。顾临渊甚至还非常“绅士”地动用空间之力,在后面给幽梦也隔开了一条干净的通道,避免那恶心的血液玷污了她的裙摆。
幽梦那双梦幻的异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暖意,轻盈地跟上了顾临渊的脚步。
顾临渊重新把立了大功的苍戮捞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让它继续当挂件,还顺手塞给它一根灵气充沛的顶级肉干作为奖励。苍戮立刻“嗷呜”一口叼住,美滋滋地啃了起来,小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一行人沿着门后那条同样由蠕动血肉构成的通道(这装修风格真是十年如一日地阴间)继续前行,没走多远,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小空间。
而那股神圣、规则气息的来源,也清晰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结构极其复杂规整的多面体晶体,仿佛是由最纯粹的数学法则和物理定律直接凝聚而成,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头脑清醒,逻辑分明。
右边则是一个不断缓慢旋转、吞噬着周围光线的漆黑漩涡,内部混沌一片,充满了无序、混乱与未知,仿佛是一切可能性的起点与终点。
这两样东西相互对立,又彼此牵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西王母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帝境圆满大佬,一眼就认出了这两样东西的来历,但随即又惋惜地摇了摇头:
“那是……秩序之种和混沌之核?传说中的规则本源之物……只可惜,看这规模和气息,已经残破了,蕴含的本源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了。”
顾临渊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正是因为这一丝残存的秩序之种和混沌之核相互牵制、彼此制约,才在这个混乱扭曲的影子世界里,硬生生开辟并维持住了这么一个相对‘正常’的宫殿空间!还间接削弱了外界的‘回响体’精神污染!”
这就好比在核污染区里,突然发现了一个由正反物质湮灭能量罩保护着的小花园,虽然能量快耗尽了,但原理牛逼啊!
就在这时,肩膀上的苍戮突然又“呜呜呜”地叫了起来,用小爪子指向空间的另一个角落,显得有些急切。
“姨母,先别急着感慨。” 顾临渊立刻会意,指着那个角落,“我家这小家伙说,那里还有东西。”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从他们刚才站的角度不太容易发现,但在那个角落里,确实有一小团如同水银般流动、散发着朦胧微光的液体,静静地悬浮在离地一尺的空中。
他们走近观察,饶是以西王母的博闻强识,也认不出这具体是什么液体。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小团液体中蕴含的能量波动,精纯、浩瀚,层次极高,已经无限逼近于传说中的“仙”级能量!
顾临渊摸着下巴,结合之前的发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恐怕,这个宫殿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那个号称要‘融汇万法’的万象仙尊,在影子世界里开辟的一个秘密闭关室,或者疯狂实验室!”
“他在这里捣鼓他的‘万法归流’,试图强行融合对立的大道规则。而这一团液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团能量液体,“恐怕就是他无数次尝试后,意外产生的、高度浓缩的道源精华!是失败品,也可能是……半成品?”
西王母听着顾临渊的分析,再看看那团价值无可估量的道源精华,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效率……这运气……这分析能力……】
【顾家活该发财啊!】
【跟他们一比,我们之前那种碰运气式的探索,简直就跟捡破烂没什么区别!】
经过一番友好的协商,最终分配方案确定:西王母拿走三分之二的道源精华,用于瑶池圣地的发展和自身感悟。剩下的三分之一,以及那两件已经残破的秩序之种与混沌之核(研究价值大于实用价值),则归顾临渊一行人所有。
分赃……啊不是,是分配完毕,众人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这个意外之喜的小空间。
在走出那扇血肉之门时,顾临渊故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他肩膀上的苍戮,也默契地停止了啃肉干,抬起了小脑袋。
一人一狼,对视了一眼,仿佛完成了某种无声的交流。
然后,他们齐齐地、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已经空无一物(表面上)的小空间的……地板。
那眼神,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黠。
仅仅停留了一秒,顾临渊便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快步跟上了前面的顾破军和幽梦,仿佛刚才只是随意地回了一下头。
苍戮也重新趴好,继续啃它的肉干,只是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只有顾临渊才懂的、贼兮兮的光芒。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不,我们顾家的宗旨是——
连地皮都得给你刮走三层!
真正的宝贝,说不定还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