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擎岳愣在那儿。
江橘瑶和静萱不是给他说,霍靖嵩要死了,他过来和老友最后寒暄,好让他上路吗!
怎么不仅将他抓起来,还将他关押在檀城监狱了呢!
檀城监狱和其他监狱不一样。
主要用于关押一些被判刑的高级官员或者犯了特殊犯罪的人员。
比如江擎岳这种,勾结国外势力,一直危害国家安全罪的。
江擎岳被关在小房子里,不停地踹门。
“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嗣君,皇太弟,要不是靖朝亡了,你们见了我还得跪下来朝我磕头,喊我皇上呢!”
“你看我这两耳垂,这可是龙耳,一般人可长不出这耳朵。”
“还有你摸摸我这后脑勺,有块儿显着的骨头突着,这是龙骨,是皇族后裔才有的。”
“还有我这眼睛,眼尾上翘还带勾,这也是皇族血脉的标志,你们普通人……”
江擎岳还在说着自己身上的皇族特征标志,只听一声浑厚声音传来。
“行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番话。”
江擎岳愣在那儿,看到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杖进来。
他喉结轻滚,在旁边坐下,“我就想着你没死,只是没想到,你老成这样子了。”
霍靖嵩,“我年长你十岁,比你老不是应该的吗?”
江擎岳笑,“可我看着不足五十,你看着七老八十了。”
霍靖嵩腿里有子弹,不能久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参加了多次战役,数次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
你躲在英国养尊处优,我能跟你比?”
江擎岳一听半起身,“你现在把我放了,跟我到英国去,我保管你也能年轻。”
霍靖嵩,“我活够本了,也不贪恋那张皮囊。
你呢,在外面这么多年,还想着靖朝,太冥顽不灵。”
江擎岳坐下,“别胡说八道,土地还是这片土地,你想着夏国,我怎么就不能靖朝?”
霍靖嵩冷笑,“醒醒吧,你惦记的根本不是什么靖朝,不过是当年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罢了!
现在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以前什么日子,你要是不信到大街上吼两嗓子,看大家把不把你当疯子?
别嫌我说的话狠,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祖宗?
你还有脸提祖宗?你当年下令掘坟,你知不知道那是你亲外公亲外祖母?”
江擎岳要回来,很多人不理解,纷纷觉得那是埋伏。
但江擎岳就是想这么干。
与其说恢复靖朝是他的执念,不如说让这把火烧起来的心魔就是霍靖嵩。
霍靖嵩是靖朝外戚,他的母亲是靖朝的长公主。
但就这么个家伙,带头掘了靖朝皇室祖坟,让高高在上的皇权一朝沦落。
他至今都记得,老百姓扑过去踩踏白骨,还有的放火烧。
最可恨的是当晚下了一场雨,骨头烧毁化成的灰被大雨冲走。
从此后,尘归尘,土归土。
他当年只有五岁,被家人乔装打扮,抱走。
他当时甚至不敢哭出声来。
而这一切,都是拜霍靖嵩所赐。
霍靖嵩没吱声。
按辈分,他是江擎岳的叔叔。
“擎岳……”
“你没有资格叫我。”
说着,江擎岳转过身。
霍靖嵩见了,慢慢起身。
江擎岳听到动静,“我死后,把我葬在祖坟。
所有人眼里,我是个疯子,但我尽力了,不愧对祖宗。”
霍靖嵩抿唇,微微点头。
霍靖嵩离开之后,江橘瑶进来了。
她是作为军医院的医生过来给江擎岳检查身体的。
江擎岳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愣怔,“你……为何背叛我?”
江橘瑶不紧不慢,“你问的是葳洛吧,我是江橘瑶。”
江擎岳想到什么冷笑,“你过来干什么?”
江橘瑶,“我想问你,在我和赵青雅之间,为什么选择我?”
江擎岳,“这不很显眼嘛。她是大学老师,你更平凡不是吗?”
江橘瑶,“那我再问你。”
在原书中,江橘瑶清晰记得,江擎岳选择“最后的格格”一人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江橘瑶。
换句话说,原书中,江橘瑶只是一个小配角。
她没有那么多戏份,原书作者所有剧情都是围绕赵青雅。
她不理解,难道只因为她穿书了,这剧情就成围绕她的了?
不该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江擎岳,“当然不是偶然,大夏国这么多人,这么多农村人,这么多农村妇人,你不可能那么幸运!”
江橘瑶,“是谁,让你知道我的?”
江擎岳慢慢起身,看着江橘瑶,“要不是你背叛我,我不会杀了如意和沈确;
要不是你背叛我,我不会回国;
你叫葳洛也好,叫江橘瑶也罢,我都不会告诉你是谁将你的照片送到我面前的。”
江橘瑶,“是静萱对不对,你最信任她?”
江橘瑶觉得她如果猜中了,江擎岳神色一定会有所改变。
哪怕再细小,她也能看出来。
但江擎岳一脸傲娇,他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江橘瑶没有浪费时间,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一出来,陆凛骁就问,“他说了吗?”
江橘瑶摇头。
江擎岳的下场,江橘瑶后续没有再关注。
他被看押在檀城监狱,插翅难逃。
从檀城监狱出来,他们直接去了江氏花园,将江橘瑶的东西搬出来,搬到之前租住的别院。
江橘瑶也到国家安全总局录了笔录,有陆凛骁和霍靖嵩担保,她也确实没有做任何危害人和国家的事,当天便被释放。
这些天,再也没有见过蒋承聿。
他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一周后。
他突然出现在军医院。
“葳洛。”
他双手插兜,斯斯文文站在那儿。
江橘瑶看着他,慢慢走上前,离他不远处停下,“我叫江橘瑶,葳洛是不法分子江擎岳编造出来复国的犯罪分子。
我已经到过国家安全总局了,将这其中的事说的明明白白。”
蒋承聿喉结轻滚,薄唇蠕动,“有必要这样吗?”
他说的是,她对他的生分,生恐跟他扯上关系一般。
明明这半年,他们在英国,也是很愉快的,不是吗?
江橘瑶,“蒋局长可能不在乎跟犯罪分子扯上关系。
但我不一样啊,我只是一平头老百姓,关于葳洛的任何一粒微尘落在我身上,都是大山。”
蒋承聿,“我刚从外地调研回来,就立马去了国家安全总局。
将我了解的所有关于江擎岳的情况,说了一遍。
都解释清楚了,他们不会再因为‘葳洛’这两个字找上你,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