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骁点头,“我没死心,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说着,他转身上了车。
顾少桓看车窗开着,直接翻身钻了进去。
两个人配合默契,他坐进去戴上安全带,陆凛骁刚好启动车子。
顾少桓转身看着他,“为什么?”
陆凛骁,“刚才我带她去了王家村,在枯井里,我亲了她。”
顾少桓诧异,“凛骁,你是不是有‘嫂子情结’?之前对江橘瑶,现在对葳洛!
承聿带她正式见过我们的,她是你表嫂,你这样,会不会太不是人?”
陆凛骁很苦恼。
葳洛就是江橘瑶,要他说多少遍!
可这世上,不会有一个人信他,包括他最好的朋友,都不信他。
陆凛骁没有解释。
他和顾少桓回了家,结果一进家门,迎头就被陆锦澄和江姨问。
“妈妈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橘瑶呢,她哪儿去了?”
陆凛骁意兴阑珊,“她回自己家了。”
顾少桓拉住陆锦澄,“她只是和你妈妈长得像,可不是你妈!”
江姨一听,“谁说不是,她就是橘瑶。
在厨房,我问了她一些事,她给我说半年前她大病了一场,高烧之后,之前的事不记得了。
她就是失忆了,跟一年前凛骁中毒那次一模一样。”
陆锦澄听了也点头,“她就是妈妈,一个人再变,指纹和眸瞳不会变,我看了她就是。
至于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事……”
说着,陆锦澄做沉思状,慢慢道:“她不是因为发烧才失忆的,是因为……”
他话还没有说完,陆凛骁欣喜若狂来到他身边,“锦澄,你真觉得她是妈妈?”
陆锦澄点头,他打算伸手到空间掏他自制的药水,可是想到这是他和江橘瑶的秘密,不能让陆凛骁知道。
淡淡一笑,“是,但怎么让她恢复记忆,我还在努力想办法。
不过凛叔叔,她住哪儿,你得带我去。
我只有接近她, 她才能好。”
……
葳洛进了家门。
便看到如意冷着脸站在那儿,她款款来到她跟前,尽管此时天色转暗,但如意一眼便看到她丢失的扣子。
她伸手将小白花摘下,“小姐,这是去哪儿了?”
葳洛不紧不慢打开包,将扣子取出来,“今天一天都在医院整理病案,有本资料掉了,我弯腰去捡。
不小心被桌角勾住,扣子掉了。
想着回家找针线缝缝,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姑姑发现了。
怎么,姑姑替我缝?”
如意将小白花重新按到葳洛脖颈下,“小姐女工好,还是自己来吧!
我针脚大,就不丢人现眼了。”
葳洛微点头,径直离开。
她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
坐上陆凛骁吉普车的时候,她告诉他,“我不希望,我姑姑知道我见了你。”
陆凛骁淡笑,“她不会知道我们见过。”
刚才她仔细观察了,如意只是生气她回来的晚。
并没有怀疑她见了谁。
要是知道她私底下跑去见陆凛骁,还跟着他去了陆家和王家村,一定不是这副面孔。
看来,在檀城。
真正只手遮天的人是陆凛骁,而不是江擎岳。
晚饭时,还算风平浪静。
可是晚饭后,如意给葳洛送宵夜的时候,将一瓶药放到她书桌上。
葳洛,“这是什么?”
如意,“给霍靖嵩的药,他喝完之后就会药到病除,余生再也不会受心脏病的折磨。”
葳洛不懂江擎岳为何非要霍靖嵩死。
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收集情报,其实霍靖嵩活着反而对他们更有利。
“姑姑,我不理解,霍靖嵩为什么非死不可!
他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将军,而且杀了他,很容易打草惊蛇,对我们极其不利。”
她将顾虑说了出来。
原以为如意会生气,哪知道,她更加耐心的宽慰她,“你上次已经犯了一次错。
这次,万万不可,你只要知道霍靖嵩是我们的敌人,他必死无疑就行了。
先生心思不好揣测,他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行。”
如意点头,又说了一番表忠心的话。
这是如意让她说的。
每次做一件事之前,她都要说。
这既是忠心,也是一份自我催眠。
葳洛把很多事情想的很简单,当她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裹挟到一股大浪潮中。
夜半,她口渴,起来喝水。
发现水壶里没水了,她喊了如意两声。
平时只要她起床,如意都能听到动静过来。
可今日,如意却迟迟没来。
葳洛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陆凛骁派人将她杀了。
因为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做。
她悄悄打开门,去如意房间。
映入眼帘的一帧,让她眸瞳地震。
宽大的床上,二十多岁的沈确抱着如意……
葳洛震惊的凝在那儿,她怎么都想不到,这对年纪差距可以做母子的人,竟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如意,“动静小点儿,免得惊醒了她!”
沈确,“你不是给她喝了蒙汗药了吗,上次船舱,我们就在她身边,她也睡得死猪一样。”
如意,“今天,我见她茶水没喝完!”
沈确一惊,慌的从如意身上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如意突然笑了,“吓唬你的。”
沈确又嬉皮笑脸凑上去,“姑姑……就爱捉弄人。”
两分钟后,
两个人分开。
沈确,“她既然这么不听话,为何不杀了她或者换个人过来?”
先是赵楠楠,后是李淼,再是王源,又是……如意轻嗤,“杀得完吗?再换个人过来,何其艰难?想必我哥也累了,才会对她格外开恩!”
他们两个人越说声音越小,葳洛听不清,只好凑近。
不小心,推开了门。
“谁?”沈确起身,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葳洛不寒而栗,完全不敢动。
好在此时一阵风吹过来,窗户哐当一声,门也关上。
里面见是风的缘故,又搂在一起,嬉笑。
葳洛不敢久待,蹑手蹑脚离开。
沈确接着说,“我们掳走的时候,她明明只是一个乡野村妇,怎么一到那儿,就成了会六国语言,还会持手术刀的心脏病专家了呢!
难道先生就不怀疑,不觉得这女孩儿怪?”
如意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烟,狠狠抽了一口,“本来就是假的,为我所用罢了,管她那么多干什么!”
沈确,“也是。”
说完,沈确从身后抱住如意,“只要我们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我都不管。”
葳洛回到自己房间。
抓着如意临睡之前送过来的那瓶毒药,静静看着。
她是棋子。
是江擎岳随时可以推出去牺牲的人。
她不能坐以待毙,须的快速从这场阴谋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