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井水不犯河水?!
枪杆里出话语权。
陆根生一手抓着刀,锁着络腮胡子的命门,另一手握住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酒槽鼻一枪。
刚好打在他手腕上,陆锦澄被松开,滚在地上。
江橘瑶见了,从树丛中跑出来,“锦澄。”
那时天刚破晓,空气中蒙着一层薄雾。
酒槽鼻看到这倾国倾城的颜,两眼放光,也顾不得流血的手腕,下意识搓了搓手。
络腮胡子老毛病也犯了,看着江橘瑶,朝酒槽鼻炫耀,“哥,我说的没错吧,这娘们长得,是不是可俊?!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娘们这么好看。
你看这腰细的,一只手都能掐住;那屁股,想想握着都得劲儿。
还有那胸,真大啊,这要是亲着……”
他还没说完,陆根生直接朝着他腿一枪,“老色胚!”
刚才那一声枪响,江橘瑶吓得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而这一枪,她直接捂住陆锦澄的,尽管她也很害怕。
“橘瑶。”
“嫂子。”
“哥。”
郑爱晶、陆雨生他们不知何时从树丛中冒出来,来到江橘瑶他们身边。
陆根生将枪别在腰间,对着陆雨生和陆根顺道:“雨生,根顺,你们将酒槽鼻捆起来。”
酒槽鼻反击,但奈何不了两个比他年轻的男人。
加上受了枪伤,很快,被打的落花流水,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陆雨生和陆根顺两个人将他捆绑好,陆根生这边也将络腮胡子捆好了。
江橘瑶将陆锦澄手上的绳子解开之后,又哄了他,开始搜两个拐子的身。
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去港城的火车票。
火车票四张,除了酒槽鼻、络腮胡子和锦澄的,那就是还有胎记脸的。
江橘瑶审问络腮胡子,“胎记脸呢!”
“胎记脸?不知道啊!”
说着,他抬头亲江橘瑶的手,江橘瑶反应快,后退一步躲开。
“小美人儿,上次过来,哥就看上你了。
没想到这次又落在你手里,我们真是……冤家路窄!”
陆根生抬肘,冲着络腮胡子的后脑勺狠狠一下。
络腮胡子刚才还生龙活虎,一瞬间,倒在那儿。
“嫂子,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江橘瑶,“人证物证都在,我们去公社,找治保主任。”
陆根生见了,从旁边的河里舀了一碗水泼在络腮胡子身上,“醒醒。”
不醒。
陆根生抬脚踹了他一下,“醒醒。”
络腮胡子被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扭着拐子去了车站,上车之前,江橘瑶向司机说了这两个人的情况。
司机专门让他们坐到后面,还说有什么事及时跟他说。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上了车,知道这是两个拐子。
淳朴善良的百姓朝着他们扔菜叶子。
中间,酒槽鼻想跳窗,还被热心百姓和陆根生拉住。
他们觉得到了公社,治保主任会给他们个说法。
可是当公社王副主任来了之后,一开始拍着胸脯,说他们除了祸害,还要嘉奖他们的治保主任,话风突然改了。
“江同志,你们误会了吧,他们是正经商人。
你们不能因为他们手上有去港城的火车票,就说他们是人贩子啊!”
江橘瑶,“他们偷了我的孩子,这总是事实。”
治保主任,“这……”
他发愁的挠了一下头,看向王副社长。
王副社长抬了抬奸诈的三角眼,轻咳一声,“废什么话,放人!”
“不能放人!”陆根生到,“王副社长,我们千里迢迢过来,让您为我们做主。
您却包庇人贩子,您这父母官当的未免太让百姓寒心!”
就在陆根生和王副社长理论的时候,窗外的李春叶朝陆雨生使眼色。
陆雨生出来的时候,拉了江橘瑶。
一到外面,李春叶就对江橘瑶道:“橘瑶,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你婆婆门口遇到他们三个,有个胎记脸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你猜那封信谁写的?”
“这个社长?”
李春叶点头,“王德志就是他们的靠山,你找到这儿,他没有直接收拾你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说着,她拉住陆雨生,“听婶一句劝,拉住你哥赶紧走,走之前跟他说,今天这事,没有发生过。”
陆雨生,“可是我哥拧又正直,他才不会。”
李春叶,“拧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再一会儿,你们谁也别想走。”
陆雨生犯难,打算进屋。
江橘瑶明眸微动,拉住他。
转头对李春叶道:“婶子,我们要是不通过公社,直接去公安局行吗?”
李春叶拧眉,“说是可以,不过公安局审理的时候,还是会通过公社联系你们,公社治保这边不还是要知道的嘛!
橘瑶,你聪明,怎么这件事上,也开始轴了?
我知道锦澄被拐走,你找了一夜,心力交瘁。
但不通过公社这事,可不能干,这对咱村的评选先进也不好!”
江橘瑶点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20块钱,悄悄塞给李春叶。
“婶子,他们惦记上我儿子了,这是我离捣毁他们这个团伙最近的一次,求婶子帮我。”
李春叶根本不认为江橘瑶有这个能耐捣毁拐子帮。
但这钱,她捏了捏。
“好吧,婶子可以帮你拖一会儿,你们尽快去公安局,他们那块儿怎么说,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李春叶进了屋。
不知道和王副社长说了什么,进来两个人将络腮胡子和酒槽鼻扭送走。
王副社长和治保主任各自回了办公室。
离开的时候,治保主任是爱莫能助,王副主任是狞笑。
李春叶出来,对江橘瑶道:“只给你一白天的时间,晚上还没有说法,他们票是半夜,那可得放人了。”
江橘瑶点头。
陆根生,“婶子,我们不放心,能不能让我兄弟他们在这儿守着?”
李春叶一副他们做什么都白费的语气,“行吧行吧,随你们。”
离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江橘瑶,“根生,你是稳重的,我还答应你爸,说让你到公社当社员。
唉,你就跟着……橘瑶闹吧!”
李春叶说什么,陆根生根本没往心里去。
李春叶离开之后,他让陆雨生他们在这儿守着,又交代郑爱晶照看陆锦澄。
锦澄一听,拉住江橘瑶,“妈妈,你们去哪儿?”
江橘瑶和陆根生对视。
两个人异口同声,“北军区。”
陆锦澄欣喜,“找凛叔叔?”
江橘瑶掩唇轻嘘,“别告诉任何人!”
路上,江橘瑶问陆根生,“根生,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凛骁?”
陆根生,“你刚才在外面和春叶婶子说了那么一晌话,春叶婶到屋里一股脑儿全给王副社长说了。
她还说,让他们随便扑棱吧,扑棱不出来个样子。
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凛骁能帮我们!”
顿了一顿,“嫂子,对于坏人,逮住机会,就得斩草除根。
否则,后患无穷!”
说着,他转眸,对着江橘瑶笑。
那笑,星眸明澈,一笑生春靥,试问谁家公子,神与骨,两清绝。
这句话是郑爱晶形容第一次见到陆根生说的。
她说时,江橘瑶笑,只觉得她夸张。
但这一刻,跃然笺上。
江橘瑶和陆根生直接坐车去了省城,而后辗转到了北军区。
他们到时,陆凛骁正在开会。
他们是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到他。
当陆凛骁看到江橘瑶风尘仆仆,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除了欣喜和心疼,还有深深的吃醋。
她头上有一根藤蔓。
那是属于枯井的。
他当初在里面吓得半死,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还有,他和江橘瑶在那里有了第一次,欣喜、刺激,一生不忘!
听刚才江橘瑶说话那意思,这一夜,她和陆根生一直在一起。
难不成,他们在枯井里,也做了?
男人剑眉冷凝,怒视眼前这个就算披个麻袋也明艳动人的女人,真想让她三天下不了床,看她还想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