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缘芝”在爪哇国扎根的第三年,墨承宇收到了来自东瀛岛国的书信——信中用略显生涩的中原字写道,东瀛多海岛湿气,百姓常受咳喘之苦,听闻中原“海缘芝”能解湿热,恳请他带芝籽与医术前往。此时的墨承宇,已从初出茅庐的青年成长为沉稳的医者,他看着信末画的小小海浪与芝花图案,当即决定再次扬帆出海。
同行的除了中原药农,还有两位爪哇医者——他们已熟练掌握“海缘芝”种植技术,主动提出要一同传播医术。大船驶离泉州港时,阿乐拄着拐杖赶来送行,将一块新刻的云芝纹木牌交给墨承宇:“这木牌上刻着‘芝无国界,医有仁心’,带着它,就像带着长庚山的心意。”
经过两月航行,大船抵达东瀛港口。前来迎接的东瀛使者渡边,早已在码头等候,他手中捧着一本手抄的《沈氏医录》残卷,激动地说:“这本医录在我国流传了百年,今日终于能见到仙子的后人!”墨承宇接过残卷,见上面满是东瀛医者的批注,心中感慨——原来太奶奶的医术,早已跨越海域,在异国落地生根。
在渡边的带领下,墨承宇在东瀛都城外的山坡开辟芝田。当地百姓听说“海缘芝”能治病,纷纷前来帮忙,有的送来竹筐装芝籽,有的带来自家酿的米酒浇灌土壤。爪哇医者则现场演示改良土壤的方法,教大家如何用椰壳灰与细沙调配种植土,墨承宇则对照《沈氏医录》,用“海缘芝”搭配东瀛的艾草,制成适合当地人体质的止咳汤药。
一日,东瀛天皇亲自到访芝田,见芝苗长势喜人,百姓围着墨承宇请教医术,当即下旨:在全国修建“芝缘馆”,邀请中原与爪哇医者驻馆坐诊,还将每年的暮春定为“芝花祭”,让百姓在赏花的同时学习医术。渡边更是提议,在“海上芝缘路”的基础上,开辟“芝学航线”,让东瀛学子前往中原学习,也让中原医者来东瀛交流。
墨承宇欣然应允。次年“芝花祭”时,长庚山的墨明玥、边关的阿乐,甚至西域的多伦后人,都带着各地的芝草样本与医术典籍赶来。东瀛百姓穿着传统服饰,捧着自制的芝花糕,与中原、爪哇、西域的客人一同赏花、煮茶、探讨药方——中原医者教大家用芝叶制茶,爪哇医者演示芝草药膏制作,西域商人则带来芝草香囊,整个“芝花祭”成了跨越国界的文化盛会。
庆典尾声,墨承宇与渡边、爪哇医者一同在芝田旁立下“四海芝缘碑”,碑上用中原文、东瀛文、爪哇文刻着同一句话:“云芝跨山海,仁心连四海。”墨承宇摸着碑石,想起初出海时的忐忑,如今却满眼坚定——从长庚山的第一株云芝,到贯通海陆的“芝缘路”,太爷爷与太奶奶的深情,早已化作无国界的善意,在山海间传递。
返程时,东瀛天皇送给墨承宇一幅《四海芝花图》,画中中原的长庚山、西域的绿洲、南洋的海岛、东瀛的山坡,都开满了淡紫色的芝花,航船在海上连成一线,将各地的芝田串联成一片花海。墨承宇将画卷带回长庚山,放进传承石龛,与沈清辞的手记、白玉簪、承心镜一同珍藏——这画卷,便是“云深不知处,情深不负卿”最动人的续篇,让爱与守护,在山海与时光中,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