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山的冬夜,月光如练,洒在“相守亭”的青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墨承雪裹着厚厚的狐裘,手中捧着那本沉甸甸的《沈氏医录》,坐在当年沈清辞常坐的竹椅上,借着月光细细研读。她才十二岁,眉眼间依稀有沈清辞的温婉,又带着墨渊的英气,指尖拂过书页上“墨念安”三个字的批注,轻声念着:“医人者,先医心;护道者,先守仁。”
“承雪,夜深了,怎么还不睡?”墨念安的孙儿墨守拙提着一盏云芝灯走来,灯光映亮他少年的脸庞。他手中握着一把小木剑,是按照青玄剑的模样仿制的,“奶奶说,你明日要随师公下山历练,该早些歇息。”
墨承雪抬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守拙哥,你看太奶奶写的这段,当年她在断云岭,不仅救了村民,还感化了妖兽!我明日也要像她一样,用医术救人,用清玄镜驱邪!”
墨守拙笑着点头,将灯放在石桌上:“好,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用剑护着你,就像太爷爷护着太奶奶一样。”
第二日清晨,两人背着行囊,在山门口与长辈告别。墨承雪腰间悬着清玄镜,手中提着小小的医箱;墨守拙握着木剑,身姿挺拔。长辈们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这两个孩子,像极了当年初下山的墨念清与凌辰,也像极了千年之前,并肩同行的墨渊与沈清辞。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的“雾雨镇”,镇上近日被浓雾笼罩,百姓们染上了“嗜睡症”,整日昏睡不醒。抵达镇上时,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妖气。墨承雪取出清玄镜,镜面白光闪过,雾气稍稍散开,她轻声道:“这不是普通的雾,是妖气所化,能让人陷入沉睡。”
墨守拙握紧木剑,警惕地环顾四周:“承雪,你小心,我去探查妖气的源头,你留在客栈为百姓诊治。”
“好!”墨承雪点头,立刻在客栈设下临时医馆。她按照《沈氏医录》中的记载,取出银针为患者针灸,又配制药剂,唤醒沉睡的百姓。有百姓醒来后,惊恐地说:“雾里有个‘睡美人’,她一唱歌,我们就睡着了!”
墨承雪心中一动,想起医录中记载的“梦貘”妖兽,以人的梦境为食,能发出催眠的歌声。她立刻取出清玄镜,注入灵力,镜面白光穿透浓雾,朝着妖气最浓的方向照去。
另一边,墨守拙在镇外的山洞中找到了梦貘。那妖兽身形似鹿,通身雪白,正闭着眼睛唱歌,声音轻柔却带着魔力。墨守拙毫不犹豫地挥剑,木剑虽不能伤人,却打断了梦貘的歌声。梦貘受惊,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茫。
“你为何要侵扰百姓?”墨守拙厉声问道。
梦貘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我的孩子被困在山岩下,我只能用歌声让百姓沉睡,希望有人能发现它……”
此时,墨承雪赶到,听到梦貘的话,心中一软。她取出医箱中的“开山符”,递给墨守拙:“守拙哥,我们帮它救出孩子吧!”
两人合力,用开山符劈开山岩,救出了被困的小梦貘。梦貘感激不已,对着他们躬身行礼,随后带着孩子消失在山林中。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洒在雾雨镇,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墨承雪与墨守拙站在镇口,看着恢复生机的小镇,心中满是成就感。墨承雪取出《沈氏医录》,在空白页上写下:“雾雨镇之困,非妖兽作恶,乃母性使然。医者仁心,不仅要医人,亦要体谅万物之情;护道之责,不仅要驱邪,亦要明辨善恶之理。”
返程途中,清玄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两道模糊的身影——玄衣帝君与白衣仙子并肩而立,对着他们温柔点头,随后渐渐消散。墨承雪与墨守拙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坚定。
回到长庚山时,夕阳西下。两人捧着《沈氏医录》,来到山巅的墓前,将新写的手记念给墨渊与沈清辞听。风拂过云芝花,花瓣轻轻飘落,像是温柔的回应。
月光再次洒在“相守亭”,墨承雪与墨守拙并肩坐在竹椅上,一个捧着医录,一个握着木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墨渊与沈清辞的深情,长庚山的守护初心,将在他们身上,继续续写新的篇章,直至岁月无尽,山河永安。
云深不知处,承雪映月辉;芝花常相伴,新章续永恒。这跨越千年的深情与守护,终将在一代又一代的长庚山人手中,永远传递,成为世间最温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