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山的百年灯宴,终于在秋意最浓时拉开了帷幕。漫山的灯笼从山脚一直挂到山巅,红的、金的、粉的,映着漫天飘落的枫叶,像打翻了天帝的胭脂盒。山门前人声鼎沸,各仙门的弟子们穿着光鲜的衣袍,捧着贺礼,脸上满是笑意。
“师娘,你看我这身新做的舞裙好看吗?”墨念清提着粉色的裙摆,在沈清辞面前转了个圈,裙摆上绣的云芝花随着动作绽放,像极了当年漫山的花海。
沈清辞笑着点头,伸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好看,我们念清穿什么都好看。”她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眼中满是欣慰——当年那个抱着她腿哭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成了能在灯宴上领舞的长庚山小仙子。
墨渊从身后走来,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玉簪,簪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明珠,正是当年沈清辞在镜湖寻到的蚌珠所制。“来,戴上试试。”他轻轻将玉簪插入墨念清的发髻,眼中满是温柔,“这是你师娘当年为你留的,说要等你第一次在灯宴领舞时给你戴上。”
墨念清摸了摸头上的玉簪,眼中满是惊喜:“谢谢师父!谢谢师娘!”
正说着,凌云带着昆仑仙宗的弟子们走来,他如今已是两鬓微霜,却依旧身姿挺拔。“墨渊兄,清辞仙子,百年灯宴,可喜可贺!”他笑着拱手,身后的凌辰也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墨念清身上。
墨念清脸颊微红,急忙转过头,却被沈清辞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笑。
灯宴在夜幕降临时正式开始。长庚山的广场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各仙门的弟子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墨渊与沈清辞并肩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眼中满是欣慰。
“还记得第一次灯宴,是在战胜重楼后的第一年。”沈清辞轻声说道,“那时候大家都还带着伤,却依旧笑得很开心。”
墨渊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是啊,那时候你还因为灵力未愈,在宴会上睡着了,靠在我肩上,像个孩子。”
沈清辞脸颊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
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的桂花酒泛着清甜的香气,一如他们相守的百年时光。
忽然,广场上的音乐一变,墨念清穿着粉色的舞裙,带着几名年轻的弟子走上场。她的舞姿轻盈,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裙摆旋转间,仿佛有无数云芝花在她身边绽放。凌辰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眼中满是惊艳。
一曲舞毕,广场上响起阵阵掌声。墨念清走到主位前,向墨渊和沈清辞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期待:“师父,师娘,我跳得好吗?”
“好!我们念清是最棒的!”沈清辞笑着点头,眼中满是骄傲。
墨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没有辜负我们的教导。”
灯宴过半,众人开始燃放河灯。一盏盏河灯从长庚山的溪流中漂出,带着各自的心愿,顺着水流漂向远方。沈清辞与墨渊也拿起一盏河灯,在灯上写下彼此的名字,轻轻放入水中。
“墨渊,你说,这盏河灯能漂到哪里?”沈清辞轻声问道。
墨渊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能漂到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清辞,这百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下一个百年,下下一个百年,我还要和你一起看灯宴,一起放河灯。”
沈清辞靠在他的肩上,眼中满是幸福:“好。不管是百年,还是千年,我都陪你。”
河灯顺着溪流漂向远方,灯光在水面上泛着温柔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相握的手。广场上的篝火依旧燃烧,欢声笑语依旧回荡,百年的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永恒。
夜深了,灯宴渐渐散去。墨渊与沈清辞并肩走在回房的路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山间的风带着枫叶的香气,温柔地拂过他们的脸颊。
“墨渊,你看,天上的星星真亮。”沈清辞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满是温柔。
墨渊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又看向身边的沈清辞,眼中满是深情:“是啊,可再亮的星星,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清辞,云深不知处,我此生,来世,生生世世,都不负卿。”
沈清辞的眼中泛起泪光,她紧紧握住墨渊的手,轻声说道:“墨渊,我也是。”
月光皎洁,星光璀璨,长庚山的百年灯宴落下了帷幕,而他们的故事,却还在继续。在这云深之处,他们的深情,将伴着岁月流转,永远流传,成为三界中最温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