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那撞了林宜安的小孩家长,提着水果,带着孩子上门道歉。
孩子不是故意的,又上门道歉了,林奶奶没再说什么。
刘正英在收拾菜园子,回来才知道女儿掉水里了,她皱眉:“宝儿的经期就在这两天,又掉水里了,我上去看看......”
周明时拧眉。
林奶奶:“我也上去。”
周明时跟在岳母、奶奶身后。
自从女儿结婚后,刘正英就没来过楼上,一上来,才发现女儿房间多了很多女婿的东西。
林奶奶上前摸孙女额头:“有些烫,脸也有些潮红......”
回头问周明时:“她月经今天没来吧?”
周明时:“没有。”
林奶奶松口气,又问他:“你们避孕没有?”
刘正英在旁边竖起耳朵。
周明时顿了顿,嗯一声,温声说:“我们暂时没打算要孩子。”
刘正英听后觉得也行,闺女还没过二十五生日,明时也才二十八岁,确实没必要着急要孩子。
林奶奶拿了温度计量了量,低烧。
身上不舒服,林宜安睡得昏昏沉沉的,他们声音虽小,也把她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妈,奶奶......”
林奶奶:“有些低烧,先不吃退烧药。”
“难怪头疼。”林宜安想坐起来,身上有些无力。
周明时坐在床沿,半抱着她起来。
林奶奶过去给她号脉:“胸口闷不闷?”
林宜安:“不闷,这两天该来月经了,又掉进水里......”
她在雪地里冻过,奶奶是大夫,有她和父母精心呵护,她才能平安长大。
小时候她长期喝药,体质经过多年的调养,现在很少生病,偶尔不注意感冒了,症状也都不重,一两天就好了,这次纯属意外。
林奶奶:“我摸着肺上没问题,时间短,先观察着。”
林宜安:“嗓子也不疼,没多大问题。”
她就是大夫,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了解的。
林奶奶站起来:“你躺着,我去给你抓药。”
刘正英看向女婿:“明时,你看着她,我们先下去了。”
周明时:“我在这守着。”
等到她们下楼,周明时又扶着林宜安躺下。
林宜安恹恹地躺在床上,巴掌大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周明时摸摸她的脸:“可怜巴巴的。”
林宜安:“小感冒很快就会好,不可怜。”
他笑了下:“好,不可怜。给你倒点水?”
林宜安:“不想喝水。”
周明时:“你再睡会儿,我在旁边不走。”
林宜安嗯一声,眼皮耷拉下来,闭上眼睛。
周明时过几分钟就拿温度计给她量体温,见体温没升高,悬着的心放下,又去摸她的后背,有些汗,他起身拿了棉麻帕子垫在她背上。
林宜安睡得不沉,察觉他的动作,说道:“没事,不用垫。”
周明时:“衣服汗湿不舒服。”
林宜安就由着他了。
楼下,周康辉连打了几个喷嚏,林奶奶抓好药,就让叶灵芝去熬药,听到他的喷嚏声,问道:“冻感冒了?”
周康辉略委屈道:“我穿着湿衣服回来,路上打了几个冷颤。”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谁不捧着他?也就明时这个不孝子,敢这么忽视他了。
林奶奶:“快过来,我给你看看。”
周康辉走过去,坐下。
林奶奶给他号脉:“你没呛到水,三月份天还有些凉,穿着湿衣服回来冻着了,我给你开点药。”
当然最主要的她没说,明时他爸不注意锻炼,经常熬夜,吃喝玩乐,身体有些虚,一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等他感冒好了,她得给宝儿和明时说说,让他们关注他们爸的身体,这个年纪,不注意保养可不行。
周康辉回到屋里,还有些气,忍不住拨通了谈清文的电话。
谈清文正在看文件,看到他的来电,接通:“什么事?”
周康辉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倒苦水:“他说要股份,我没多说一句话就答应给他,他车子被砸了,我马上给他报仇,他倒好......”
“明时车被砸了?”谈清文倏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周康辉问:“你不知道?”
谈清文:“别废话,快说,什么时候的事?”
周康辉乐起来:“看来那小子也瞒着你呢,我还以为他啥话都和你说呢。”
谈清文忍无可忍,大声道:“周康辉!”
周康辉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吓我一跳。”
谈清文:“你说不说?”
周康辉没好气道:“你也太凶了,怕你了,就前几天,林老弟那亲生父亲的继子和后来生的儿子砸的。”
这复杂的关系,谈清文皱眉:“报警没?”
周康辉:“报警了,公安局当天就把他们拘留了。”
谈清文放下心,既然报警了,想来亲家和那父亲不仅没感情,双方说不定还有仇怨,这就好办了。
她说:“没事就挂电话了。”
她得问问儿子事情的具体情况。
周康辉拦住她:“我话还没说完呢。”
谈清文不耐:“你快说。”
周康辉:“安安掉进鱼塘,我下水救她,你儿子倒好,把宜安抱上来,坐上车就走,也不管我,我穿着湿衣服一路走回家,回来就感冒了......”
说完,他又打个喷嚏。
谈清文:“安安没事吧?”
周康辉:“林大娘说有些低烧。”
谈清文:“没其他事就好,怎么掉鱼塘了?”
周康辉:“被孩子撞的。”
谈清文点头:“你就为了儿子不管你这点事给我打电话?”
周康辉跳脚:“还就这点事,我问他为什么开车就走了,也不管我,他说没看到我下水,听听,听听,这是儿子说得出来的话?有了媳妇忘了爹,不孝子......”
谈清文笑起来:“挺好的,从小到大,你看他对什么事什么人这么上心过?这么些年,总算有个让他放在心里珍惜的人,我们当父母的该高兴才是。”
周康辉哼道:“要是你和安安一起掉河里,他先救儿媳妇,不救你这个亲妈,哦,不仅不救你,还没看到你,我就不信,你不会难过。”
谈清文:“首先这只是一个假设性问题,其次我会游泳,还参加过游泳比赛,不存在你说的情况。”
周康辉憋闷道:“我今天受的罪都是因为明时,也不知道这样冷漠的原生家庭给我带来的伤害,什么时候才能自愈,我要逃离这样的家庭......”
谈清文:“......有病去吃药。”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周康辉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又打个喷嚏,他确实该去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