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逆子彻底激怒林书和,手里铁盆突然朝他头上扔去:“你的逆子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林老头胆子都要吓出来了,根本没来得及躲,就被砸个正着,这个人都被砸懵了,一把扶住旁边的李老婆子,嘴里还在念叨着孽障。
李阳孝吓傻了,他是没想到林家人这么猛,不是朝人泼水,就是拿铁盆砸人......
林宜安不意外,她爸从小到大受了太多冷眼和屈辱,林老头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在她爸的生命中,没有承担一点父亲的责任,反倒因为他受了很多伤害,他算哪门子父亲?在这里脸大地喊逆子?
林奶奶:“打得好!”
书和这些年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这老不死的儿子砸了明时的车,还舔着脸上门求情,不就打量着他们老实好欺负?
李老婆子大声道:“报警,我们也报警。”
林书和气红了眼:“报警,赶紧报警,反正我烂命一条,我一条命,你们三条命,我赚了。”
刘正英见男人快气疯了,一早上憋的气无处发泄,拎起地上的棍子就往他们身上打,李老婆子差点没吓尿,丢下头晕目眩的林老头连滚带爬四处躲闪。
周围看热闹的村里人也是吓了一跳,难怪都说千万别惹老实人,惹急了,他是真敢跟你硬碰硬。
李阳孝吓得哇哇叫,踉跄着往外面跑。
村里人看到他那样,不由大笑,这就是个窝里横,怂货。
林大爷爷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永珍,让他们住手吧,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林宜安看向他:“你们不用再上门,我们依法依规,最后结果怎么样,都交给司法机关。”
林大爷爷心情不由沉重起来:“你那车?”
左明洋在旁边说:“你侄子那一锤下去至少值五十万,车子拖走前,我看了看砸了四锤,还有擦破的漆,回去筹钱吧,起码得两百万往上,看你们是卖房还是卖车,当然要是家里有存款......”
林老头差点没晕过去。
李老婆子四处闪躲,听到他们的话,叫道:“不就一辆车,怎么那么贵?你们别想讹人。”
陈助理在旁边说:“这辆车售价两千多万,左书记说少了点,砸到那个程度,费用不止两百万,你儿子这辈子也算值了,一锤下去一百万,今后可能也不会有这么高光的时候了。”
林大爷爷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这车这么贵,旁边林大爷爷的儿子见他又要说话,上前把他拉走了,这事已经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再掺和下去,说不定李家那伙人还会赖上他们家。
李老婆子见林大爷爷他们走了,再不敢待在这,慌里慌张往外跑。
林老头看他们都走了,爬起来就跑。
刘正英手里的棍子一下掉在地上,身子有些发软,林宜安和周明时赶紧上前扶住她。
刘正英抱着闺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宜安轻抚她的背:“没事没事,想哭就哭。”
刘正英哭得伤心:“这么多年就逮着我们家欺负!”
她都不敢跟宝儿说,她考上大学那时候,林老头就来找过书和,说宝儿是拾回来养的,不是亲生的,万一去外地上大学心野不回来就白养了,让宝儿嫁给那李阳孝,将来还是自家人,他们老了也有人养老,被书和赶走了,还不死心。
他们一家子都霸道,背后有人,威逼加利诱的,那架势,好像他们不答应,就不放过他们似的,好在宝儿亲生父母找来了,不然她真怕宝儿被他们害了。
刘正英哭了一会儿,林宜安扶着她进屋,村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了。
唯有林大姑还坐在地上抹眼泪,林书和看向她:“今后,这个家你不用回来了。”
林奶奶走过来,冷漠又冷静地交代林书和:“我百年之后,不许林书萍披麻戴孝。”
“娘?”林大姑这声娘喊得撕心裂肺:“我是你闺女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一次又一次向着你那抛弃你的爹,既然这样我成全你。”林奶奶说完,没再搭理她,看向林书和:“把她赶走,今后不许她踏进家里大门一步,既然这么喜欢李家那些人,那就把那边当娘家吧。”
林书和对这个姐姐彻底失望寒心了,他面无表情道:“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姐姐。”
林大姑看他们一眼,只能走了,心里却想着让儿子过来和他们姥姥舅舅说说情。
屋里,林宜安对周明时说:“李大蟒大儿子在县委当秘书,李二蟒大女儿的公公是县供电局局长,李大蟒的二儿子混社会的,一家子横行乡里,前几年霸占邻居家地基,邻居气不过找他们理论,他们把邻居打进了医院,最后赔了点钱了事。”
陈助理:“看他们那嚣张跋扈的样儿,怕是没踢到过铁板。”
周明时:“两个蟒,真把自己当地头蛇了?”
刘正英义愤填膺:“偷鸡摸狗什么事都干,附近村里的人提到他们都咬牙切齿。”
周明时看向陈助理:“去和左书记说,晚上请他吃饭。”
陈助理应声走了出去。
林永珍看向孙女婿:“你是想?”
周明时:“奶奶放心,我不会做违法的事,至于那些人,他们最好也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
说到这,他眼里闪过冷意。
林永珍:“你一向稳重,你做事奶奶放心。”
说完,又皱眉:“大喜的日子遇些糟心事,明天都去山上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去去晦气。”
王妈也留在了长平,她看大家都散了,就去了厨房做午饭。
午饭过后,两人回到房间,林宜安看向周明时:“你请左明洋吃饭的意思是?”
周明时:“向他了解李家背后牵扯的关系。”
他二十多岁当上村书记,不怕得罪李家人,背后不可能没人脉。
知己知彼,看看他们会出什么招。
林宜安点头。
周明时看着她:“你小时候,他们欺负过你吗?”
林宜安翻书的手顿住:“我是小孩子,他们不把我放眼里,但他们会欺负爸妈。”
周明时问:“李家那些孩子,他们欺负过你吗?”
林宜安:“我们不是一个村的人,两个村都有自己的小学,平常见不到面,他们欺负不了我,初中倒是在一个学校,今天那个,以前是同年级的,会找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经常纠缠我,不过左明洋比我们高一届,他会护着村里的孩子,后来他因为打架辍学了......”
周明时把她揽进怀里,倚靠在沙发上:“看来我得好好感谢左书记。”
林宜安笑道:“他是个热心人,村里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他都会护着。”
周明时:“宜安对他印象很好?”
林宜安:“村里人对他评价都不错。”
周明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