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天旋地转的感觉后,姬司命回到了穗群原学园的门口。
在看到他完好无损的身影后,惠那明显松了口气,小跑到他的身边并递出漆黑的刀鞘。
“多谢,惠那。”
姬司命将天丛云剑接过,似乎是因为正式接受须佐之男委托的原因,这一次天丛云剑上没有传来排斥感。
他看着远方逐渐卷起的洁白风壁,看向仿佛随时会为他献身的媛巫女。
“惠那,你知道盐见——宇迦之魂命的知识吗?”
太刀的媛巫女轻轻点头,虽然她是须佐之男的巫女,但宇迦之魂命这些与须佐之男有关系的神明,她也有着了解。
“那就麻烦你了,通过教授的术式,将你拥有的宇迦之魂命与须佐之男的知识,一并传递给我。”
虽然有些不谙世事,但作为最强的媛巫女,以及流传久远的清秋院家独女。
惠那自然清楚,弑神者对权能以外的一切那超出常理的抗性,以及如何可以绕过这一抗性使用魔术。
她看着姬司命的嘴唇,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普通女孩的羞涩,只有随时能为主君献身的,巫女的觉悟。
“是,请交给惠那吧。”
说着她昂起头,开始了教授的术式。
......
与此同时,远坂宅的客房内,艾丽卡突然感觉到什么看向窗外。
“艾丽卡小姐,怎么了吗?”
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因为刚刚的动作溅到地面的茶水。
“不......没事。”
艾丽卡将茶杯放好,一旁的莉莉娅娜看着这样的她有些犹豫地道:
“艾丽卡,这副模样真不像你。好像从侯爵的业火脱逃后就一直这副模样......是莱因哈特怎么了吗?”
“还真是瞒不过你啊,莉莉。”
深红恶魔叹了口气,将她的爱剑召唤出来。
此时的狮子魔剑似乎失去了某种神韵,虽然依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但内在的钢却在业火中被焚毁了。
换句话说,现在的莱因哈特,已经失去了不灭的特性。
“这!损坏的好严重......”
同样是魔剑主人的莉莉娅娜自然能看得出狮子魔剑的惨状,对此艾丽卡只是面露苦笑。
“莱因哈特里面的钢,被沃班侯爵的权能『杀死』了。”
艾丽卡说着用她的纤细玉指轻抚剑身:“虽然靠我的魔术还能做到变形并重塑,但是......”
莉莉娅娜想到了那个‘但是’,面色严肃的补充道:“莱因哈特迟早会坚持不住,到时候就是......废铁。”
“嗯。”
艾丽卡将莱因哈特收回,随后端起佑理细心递过来的花茶抿了一口。
“你不打算告诉司命吗?”
听到坐在床上的卡莲这么问,饮着花茶的金发骑士,脸上露出有些低落的表情。
“我不想......给司命造成太大的困扰。”
“这样是不行的!”
凛突然拍了一下铺在地上的被子,脸色认真地道:“我之前,和笨蛋魔王的料理比赛输了以后,他要求我要坦率和不带伪装。
“他说......比较喜欢那样的我......而且......笨蛋魔王他,应该也喜欢之前那样,将心事都摆在脸上的艾丽卡小姐你吧。”
艾丽卡看着凛,想起和姬司命刚见面,两人在撒丁岛时候的样子。
哪怕是可以达成弑神伟业的神具,两人都能不带丝毫戒备的交给彼此。
卡莲也在一旁道:“司命他,应该也察觉了吧。他今晚出去之前还跟让我观察一下你。”
“是吗......”
恰在此时,佑理从背后轻轻抱住艾丽卡,与往常一样温柔地道:
“等司命回来以后,艾丽卡小姐也把自己的心事跟司命说一下,好吗?司命他,也不喜欢艾丽卡小姐因为这种事而烦恼的。”
“......嗯,我知道了。”
艾丽卡的神情恢复平常,面带谢意看着身旁的佑理、凛和卡莲并依次致谢。
“没、没事的啦!用笨蛋魔王的话来说,我们都是‘姐妹’不是吗?”
凛有些慌张地摆手,随后赶紧岔开了话题:
“说起来,笨蛋魔王那个家伙到底去干嘛了啊?!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凛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些久了呢。”
艾丽卡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现在连午夜都还没到,如果真因为什么事情在忙,也多少会给个回信。
除非——
“盐见同学!”
佑理突然想起前天惠那才提过的,来自御老公的委托。
“司命曾经跟我们提过,盐见同学的因果在与世界剥离,而现在——!”
艾丽卡为情绪激动的佑理补充道:“彻底崩溃了,是吗。”
艾丽卡没有因为突发情况而惊慌,但也没有换下身上那件睡衣。
“莉莉!”
“我明白。”
莉莉娅娜推开窗户,在突然吹起的大风中咏唱起飞翔术的言灵。
......
稍微早一些,在从惠那口中获得足够的知识后,姬司命握着天丛云剑赶赴废神社。
他没有通知他的女孩们,甚至连惠那的请求都没有允许,独自来到这送别神明的会场。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情况紧急,时间所剩无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确定幽界的老人们提到的外神扭曲,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女孩们。
姬司命思考着,借由之前来过一次废神社后留下的坐标,通过强风的化身来到废神社门前。
不是他不愿意再向前一步,而是因为那环绕的白风阻碍了他的权能,让他被迫在这道风壁前停下。
“明明都给了请帖,还要把门关上吗。”
姬司命说着本能地取出那枚小百合之前消失时留下的盐粒,随着一道光芒亮起,那道风墙出现仅限一人通过的小洞。
“姬司命,这样的场景,符不符合汝心目中那个,最终boSS的舞台定位呢?”
姬司命看向又一次通过土地和植物,读取自己曾说过话语的宇迦之魂命。
祂那带着一丝可人的脸上,带着介于人性与神性之间的微笑,站在拜殿门前看着姬司命。
姬司命看着祂敞开,隐约露出酥胸的衣领。洁白肌肤上有一处像是龙的扭曲花纹。
这正是神祖拥有的,以自身生命为代价,短暂获取曾身为地母神伟力的龙蛇封印。
“差不多了”姬司命看着祂点了点头,“除了少了个雾门。”
“是吗,看来是吾学习不足。”
宇迦之魂命看了圈周围,突然问起无关的话题:“汝这一回,没有把那个巫女带过来呢。”
“巫女?是说的佑理,还是惠那?”
“万里谷”说起佑理时,宇迦之魂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本来还想,在回归神话前向她道歉的。”
说完,未等姬司命发问,祂的头顶便长出两根洁白的龙角,体表也浮现出一层像是稻穗的龙鳞。
不过数秒的功夫,宇迦之魂命就变成一只周身环绕洁白风旋的白鳞蛇龙。
顿时,一股神威从白鳞蛇龙体内散发出来,姬司命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姬司命,做好与最终boSS的战斗准备了吗?”
姬司命拔出天丛云剑,与解开龙蛇封印的宇迦之魂命对视道:
“来吧。”
在姬司命话语落下的瞬间,白鳞蛇龙张开龙吻,从中吐出一道混杂盐粒的惨白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