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峪败绩传回宋军大营,挫动前军锐气,更让随军的武林群豪义愤填膺。耶律斜轸那诡异邪门的武功与嚣张气焰,已然成了横在宋军北进路上的一根毒刺,若不拔除,军心难安。无需汪镇远过多动员,几位心高气傲、武功卓绝的江湖名宿便主动请缨,欲要会一会这辽邦悍将,为折损的同袍讨回公道。
数日后,宋军前军重整旗鼓,谨慎推进至涿州以南三十里处的一片相对开阔的平野,与耶律斜轸率领的辽军前锋再次形成对峙。这一次,耶律斜轸依旧一马当先,立于阵前,那柄泛着乌光的奇形弯刀斜指地面,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目光扫过宋军阵中那些气息明显不同于普通士卒的江湖人士,非但不惧,反而战意更炽。
“宋营无人了吗?尽是些土鸡瓦狗!可还有能打的,出来让本将军活动活动筋骨!”他声若夜枭,带着内力远远传开,刻意挑衅。
“阿弥陀佛!施主杀孽过重,戾气缠身,贫僧灵寂,特来度化!”一声沉稳的佛号响起,少林罗汉堂首座灵寂大师手持熟铜棍,缓步而出。他步伐沉稳,每踏一步,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周身隐隐有淡金色气流流转,正是少林正宗内功运转到极致的表现。他深知耶律斜轸武功邪门,一上来便用上了看家本领“伏魔棍法”,棍影如山,带着沛然莫御的佛门刚阳之力,当头砸向耶律斜轸,棍风呼啸,竟将周围的尘土都逼开数尺。
耶律斜轸狂笑一声,竟不硬接,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便已避开棍锋,手中弯刀划出一道诡异的黑色弧线,贴着棍身逆向削向灵寂大师的手腕,刀未至,一股阴寒刺骨的气劲已然袭到。灵寂大师只觉手腕经脉如同被冰针刺入,运棍之势不由得一滞,心中暗惊,急忙变招,棍尾横扫,逼开弯刀。两人瞬间战作一团,棍影刀光交错,砰砰之声不绝于耳。灵寂大师棍法刚猛,内力深厚,耶律斜轸的刀法则诡异刁钻,身法如烟,更兼那密宗邪功带来的阴寒内力不断侵蚀,竟让灵寂大师觉得气血运行都渐渐滞涩,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身佛门功力难以尽情施展,斗了五十余招,竟渐渐落于下风,只能凭借精纯修为苦苦支撑。
“大师且歇,让孟某来领教!”一声清啸,蓬莱派掌门“流云剑”孟千山长剑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加入战团。他的剑法轻灵飘逸,如流云变幻,无迹可寻,专攻耶律斜轸周身要穴,试图以巧破力,以快打慢。耶律斜轸面对两大高手夹击,丝毫不乱,那密宗邪功催动之下,身法愈发诡异,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孟千山的致命剑招,弯刀挥舞间,乌光闪烁,不仅力道奇大,更带有一股扰乱人心神的邪异力量。孟千山的剑招每每将要奏效时,便被那阴寒力场或是诡异的刀势引偏,感觉十分别扭,仿佛一身精妙剑法无处着力,反而要时时分心抵御那无孔不入的邪气侵扰,不过三十招,额角已然见汗。
“好邪门的功夫!吃俺一棒!”丐帮一位以刚猛着称的九袋长老见状,怒吼一声,挥舞一根浑铁铁锏加入战局。他走的是纯粹的外家刚猛路子,一力降十会,铁锏带着呼啸的风声,猛砸耶律斜轸后心。耶律斜轸竟不回头,反手一刀劈出,乌黑弯刀与浑铁铁锏悍然相撞!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丐帮长老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夹杂着透骨的阴寒从铁锏上传来,虎口迸裂,铁锏几乎脱手,整个人如遭重击,踉跄着倒退七八步,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而耶律斜轸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便已化解了反震之力,刀势一转,又将灵寂大师逼退一步。
三位中原一流高手联手,竟仍奈何不得耶律斜轸,反而被他那身诡异邪功逼得束手束脚,险象环生。耶律斜轸越战越勇,周身乌光隐隐,气息愈发阴冷暴戾,狂笑道:“哈哈哈哈!中原武林,果然尽是浪得虚名之辈!还有谁?一并上来送死!”
宋军阵前,一片寂静。随军的其他江湖高手,如昆仑派的一位使剑名宿、青城派的一位道长,面色都凝重无比。他们看得出,耶律斜轸那密宗邪功不仅威力奇大,更能侵蚀对手内力,扰乱心神,身法更是诡秘难测,除非武功远胜于他,或者有特殊法门克制,否则上去再多,恐怕也只是徒增伤亡。
灵寂大师与孟千山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不甘。他们已是中原武林中顶尖的人物,联手之下竟仍被对方压制,这耶律斜轸的武功,实在邪门得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那阴寒内力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消耗着他们的真气,而那诡异的身法和刀势,又让他们难以发挥全部实力。继续缠斗下去,恐怕胜负难料,甚至可能被其逐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