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钧先生进行全球直播的24小时里,各地出现不同的直播反馈:
一所没怎么受影响的大学的临时避难营地
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几个年轻人的脸上。当听到周钧先生说出“格式化程序”时,宿舍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靠……这,这来真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扶了扶滑下鼻梁的眼镜。
当直播画面切换到林焰悬浮在黑雾城市上空时,房间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电脑风扇的嗡鸣。当混沌火的光芒驱散黑雾,露出下方恢复生机的街道,那个蜷缩在衣柜里的小女孩怯生生挥手时,一个女生捂住了嘴,眼圈发红。
镜头转到君羽的战斗现场,天诛戟一个横扫,藤蔓灰飞烟灭。营地的小帐篷瞬间炸开。
“牛逼——!”一个男生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地挥拳喊道。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盯着屏幕上君羽那非人的金眸和银发,喃喃自语:“我上学期那篇论证‘神话是原始认知局限产物’的论文……是不是得重写了?”
岛国一个完好无损的广场街头
巨大的户外广告屏下,围观直播的人群越聚越多。当四大妖族后裔在分割屏幕中现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原型时,人群爆发出混杂着恐惧和惊叹的惊呼。
一位穿着和服的老人颤巍巍地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天照大神的名号,但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屏幕上那道威严的青龙虚影。
纽约某个没受到影响的家庭客厅
电视里正在播放救援画面,拿着啤酒罐的父亲看到魔尊李阳随手将变异巨兽捏碎成魔气时,罐子从手中滑落,里边的酒液在地毯上蔓延开,但这个父亲注意力全在李阳的身影上。
他的小女儿指着屏幕上的李阳,用稚嫩的声音说:“daddy, that man in black is so cool! he made the monsters go poof!”
某乡村小镇广场
信号时断时续,带着雪花的老旧电视屏幕勉强播放着关键画面。老村长蹲在石墩上,吧嗒着旱烟,浑浊的眼睛盯着屏幕上划过天空的朱雀。
他吐出一口烟,对旁边忧心忡忡的村民说:“瞅见没?这跟咱老祖宗念叨的火凤凰,一个样儿!这世道……是真个儿变了天了。”
直播切断后,全球互联网(尚存区域)陷入癫狂。
社交媒体平台的热搜榜单前十,清一色被相关词条占据:#神仙是真的# #周钧讲话# #混沌火女神# #天诛戟# #妖族现世# #活下去指南#。
网上的表情包和二创飞速传播:
君羽斩断藤蔓的瞬间被截成动图,配上文字:“这题超纲?不存在的。”
林焰净化黑雾的画面被制作成:“一键净化,还你清净。”
魔尊李阳虚空握拳的镜头下写着:“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就好。”
技术论坛和知识社区也相继炸开了锅:
“根据能量扩散模型分析,那位神秘女士释放的光波不属于任何已知频谱,其促使生物体逆熵增生的效应,完全违背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神话考据党紧急出动!对比《山海经》与《淮南子》,指引车队的大佬显现的青龙特征与记载吻合度高达92%,但观测到的能量层级超出古籍描述至少三个数量级……”
各类论坛的出现激烈的辩论,帖子的标题五花八门 :“这是集体认知崩溃还是高维存在干涉?”“我们是否一直生活在某个‘管理员’的沙盒里?”
紧接着,社会上的各种实用主义开始占据上风:
有人发起“全球信念聚焦时刻”活动,呼吁所有人在特定时间默想“活下去”,并尝试用简陋的设备记录环境数据变化。
一些较真的参与者呼吁:“讨论形而上学没用!关键是周先生说的‘守护大阵’!我们需要好好研究如何更高效地集中信念!建议按社区组织协同冥想!”
全球直播的几天后,民众的世界观在混乱中重塑。
一些失去有效管辖的区域,恐慌演变成更恶劣的抢劫和暴力。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自称获得“神启”、要求信众献祭财产乃至生命的极端小团体。
更多的地方,人们开始在残存的秩序框架或自发组织的志愿者带领下,清理街道上的小型变异植物,共享食物和药品,并定时聚集在一起,进行“生存信念”汇聚。一种跨越国界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开始生根。
社会中,还因为直播,诞生了新的符号:
林焰的混沌火被简化成一个如同初生太阳的符号,出现在涂鸦、旗帜和人们的臂章上。
君羽的天诛戟剪影、四大妖族的图腾,成为了人们抵抗与守护的象征。
视线回到反叛联盟秘境营地,青姐(女娲分身)站在营地中央,闭目感应。她睁开眼,对走来的君羽和林焰说:“天地间的能量流向变了。
之前到处是逸散的恐惧,现在……有几股虽然微弱的力量,正持续不断朝着几个大型幸存者基地汇聚,里面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意志。”
赵公明凑过来,看着他那部特制天界手机上跳动着的,代表某种愿力流动的数据流,咂咂嘴:“了不得,这‘信念经济’的体量,涨得比我当年负责管理的三界国库还快!”
一周后,在指挥中心的总结会议上
周钧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语气带着点严肃,他沉声道,“社会秩序正在以我们未曾预料的方式重组。恐慌产生的犯罪率在下降,但基于对新力量的……崇拜,而产生的团体冲突在增加。出现了盲目崇拜的苗头,甚至有几个极端个案,试图通过自我伤害的方式来‘增强信念力量’。”
君羽双手按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信念是力量,但也需要正确的引导。混乱的崇拜和绝望的献祭,产生的能量可能驳杂,甚至带有毒性,我们需要给出更清晰的指引。”
林焰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无形中汇聚而来的暖流,轻声说:“我能感觉到那些‘生存信念’,很温暖,但也……非常沉重。里面承载了太多人的期盼,还有他们深藏的恐惧。”
负责数据监测的李将军开口:“根据全球监测站反馈,规则紊乱的扩张速度确实显着减缓,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秩序维持较好的区域。这证明周老的呼吁和诸位的行动,产生了实际效果。”
会议接近尾声,一份加急报告被送了进来。
通讯员声音急促:“报告!位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的一个远古封印,因规则松动彻底破裂!检测到高能量反应正在快速苏醒!初步评估……其能量等级超过此前所有变异事件的总和!”
君羽直起身,天诛戟瞬间在他手中凝聚成形。他看向众人,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冰冷的战意。
“看来,光有信念还不够。”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我们得让世界亲眼看看,这股信念,能转化成多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