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哥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格外刺耳。苏子熙的指尖在玻璃杯沿轻轻一顿,眼神冷了下来。
苏总?黄瑶察觉到她的异样。
苏子熙放下杯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昨天骚扰我的人就是他。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帽檐,一会把他到二楼VIp包厢。
黄瑶还没来得及回应,苏子熙已经转身走向楼梯,背影挺拔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黄瑶叹了口气,等苏子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才慢悠悠地走向吧台。黄毛哥正搂着女伴的腰,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什么。黄瑶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好,我们家小姐请你上楼。
黄毛哥愣了一下,转头看到黄瑶清秀的脸,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哟,什么小姐啊?他松开女伴,眼神猥琐地往楼上瞟。
就在二楼VIp包厢。黄瑶保持着职业微笑,说是...想单独认识你。
黄毛哥眼睛一亮,立刻甩开女伴:等着,我马上来!他胡乱抹了把脸,跟着黄瑶上了楼。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黄毛哥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包厢灯光刻意调暗,苏子熙依然穿着那件粉色t恤和牛仔裤,只是摘掉了鸭舌帽和口罩,长发如瀑般垂落。她斜倚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运动鞋尖有节奏地轻轻点地。
小、小姐,你找我?黄毛哥咽了口唾沫,眼睛黏在苏子熙身上,我们是不是见过?他向前迈了一步,油腻的手指已经伸了出来。
黄瑶突然动了。她一个箭步上前,右腿横扫,精准地踹在黄毛哥的小腿骨上。一声脆响,黄毛哥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黄瑶已经反剪他的双手,膝盖重重压在他的后背上。
老实点。黄瑶的声音冷得像冰。
黄毛哥疼得哇哇大叫,挣扎着抬头,正对上苏子熙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运动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哥哥,你这记性怎么这么差呢?苏子熙俯下身,气息喷在黄毛哥耳边,我们昨天才见过呢。她轻轻吹了口气,对了,这个房间隔音很好,别叫了哦。
黄毛哥浑身一颤,终于认出了这张脸。他脸色瞬间惨白:姐、姐姐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子熙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哥哥,你不是说我的腿好看吗?她缓缓抬起右腿,牛仔裤绷出腿部线条,来,给你看。
黄毛哥下意识想抬头,黄瑶手上猛地用力,疼得他又是一声惨叫。
黄瑶,苏子熙撅起嘴,声音甜得发腻,你怎么这么粗鲁呀?你把人家弄疼了。
黄瑶嘴角抽了抽,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她太了解这种状态下的苏子熙了——表面甜得像蜜,内里却淬了毒。平日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此刻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恶魔。
哥哥,对不起,苏子熙歪着头,表情天真无邪,她不听我的。她突然一脚踩在黄毛哥头上,运动鞋底狠狠碾着他的太阳穴,你的脸贴在地上疼不疼啊?还是妹妹帮帮你吧。
黄毛哥的惨叫被地毯吸收了大半,他拼命挣扎,却被黄瑶死死按住。苏子熙的鞋底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痕,又慢慢移到他小腿上,一点点施加压力。
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黄毛哥终于崩溃了。
苏子熙收回脚,优雅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告诉我,昨晚救我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黄毛哥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晚、晚上太黑了...看、看不太清楚...
苏子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猛地起身,运动鞋底重重踩在黄毛哥的手背上:想清楚再说。
啊!我说我说!黄毛哥痛得直冒冷汗,就、就是个普通路人,穿个黑色t恤,骑了辆红色电动车...
电动车?苏子熙皱眉,你确定不是摩托车?
千真万确!就是辆普通电动车,连车牌都没有...黄毛哥哭丧着脸
苏子熙收回脚,若有所思。如果是电动车,那追查难度就大得多了
苏子熙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没有撒谎后,突然兴致缺缺地摆摆手:滚吧。
黄瑶像拖死狗一样把黄毛哥拖出包厢,交给门口的保安处理。等她回来时,苏子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正站在窗前整理袖口。
扩大范围,苏子熙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排查周边那个时间点所有监控,找到那辆红色电动车。她转过身,眼神锐利,明天早上我要在办公室里看到结果。
黄瑶点头:是,苏总。
苏子熙拿起外套走向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了,那个黄毛...
已经处理好了,黄瑶平静地说,他以后不会出现再出现了,下半生应该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了。
苏子熙轻轻了一声,推门离开。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运动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次日上午,苏子熙刚走进办公室,黄瑶就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找到了,黄瑶将平板放在桌上,苏总,周边监控都查过了,那个时间段出现的红色电动车一共有五辆,根据穿着描述排查,符合条件的只有一辆。
苏子熙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划,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监控画面上。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正骑着红色电动车等红灯,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挺拔的身姿和随意搭在车把上的手臂,莫名让她心头一跳——这身影,竟有几分熟悉。
能追踪到去向吗?
黄瑶摇头:出了主城区就失去踪迹了。不过……她调出另一张图片,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个地方——幸福小区,一个快要拆迁的老旧社区。 黄瑶顿了顿,声音压低,而且,这个地址……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