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弯刀“哐当”砸在房车地板上,带着一身征调奔波的风尘扑进杨毅怀里,冰凉的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腰,银甲边缘蹭得b2夹克布料沙沙作响:“这几天把封地能调用的力量全用上了,才凑齐一千辆牛车骡车,顶破天只能拉三万五千石。”
杨毅抬手拍了拍她甲胄下微凉的肩头,语气带点糙劲:“我去,才拉这么点?后续我这儿还有粮续上,你总这么‘抢’,朝廷那边也不信啊。”
慕容凌猛地抬头,眼底亮得灼人:“你咋这么大本事?还有粮食能源源不断来?”
杨毅没回话,俯身拦腰将她抱起,转身往房车沙发上躺去,羊皮内衬的夹克蹭过沙发皮革,发出轻细的摩擦声。
寨子内尘土飞扬,千辆牛车、骡车首尾相接,车夫的吆喝声、牲畜的嘶鸣、粮食麻袋碰撞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洪流,彻底淹没了马车里的私语。
杨毅指尖划过慕容凌的发丝,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眉头微蹙:“这次只拉走这些,下次要怎么给你送过去?”
慕容凌往他怀里拱了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再抢一次便是。”
“不行,”杨毅摇头,指尖摩挲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前阵子我跟周边几个坞堡主拍了胸脯,说我跟鲜卑那边有关系,能保他们不受骚扰。现在我自己的粮食都‘被劫’,他们定然会来问罪逼宫。”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笃定:“我打算先清理掉一个坞堡,然后假装往剩下的坞堡运粮——途中,你带人设伏再‘劫’几次,既掩人耳目,又能把粮食送出去。”
慕容凌眼睛一亮,仰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声音里满是赞叹:“郎,你真的太厉害了。”
杨毅轻笑一声,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房车外,粮队的搬运已近尾声。慕容凌起身整理好衣襟,掀帘下车,翻身上马。五千鲜卑精锐早已列队完毕,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她马鞭一挥,沉声道:“出发!”
上千辆粮车浩浩荡荡地驶出寨子,乌泱泱的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在秦岭山道上缓缓移动,最终消失在远山的暮色之中。
第二天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杨毅正拉着小兰的手轻声安慰。小姑娘眼眶依旧红红的,想起昨天鲜卑兵列队时的森严阵仗,鼻尖又泛了酸,带着后怕的抽噎:“都怪你!你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昨天那些鲜卑兵个个凶神恶煞的,可把我吓坏了。”
杨毅指尖擦了擦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失笑:“我要是都说了,你们演戏不就不真了?这样才显得像那么回事啊。”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咱山洞里存粮堆成山,吃不完只能放坏,不借着‘被劫’的由头卖出去,难道等着烂掉?”
一旁的刘月儿抱着胳膊,忍不住插了句:“那你为啥不卖给咱们的朝廷?好歹也是自己人。”
杨毅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语气沉了几分:“自己人?我从斜谷镇回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一群人围在火边,烤着人肉吃。”他顿了顿,没再多说细节,只攥紧了小兰的手,“那样的朝廷,能指望他们有啥作为?我‘被抢’的消息传出去,你看他们会管吗?”
他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再说,要是让朝廷知道我有这么多存粮,你觉得他们会给钱?只会派兵来逼我交出去,一文钱都不会给。”
刘月儿被他说得语塞,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反驳,屋内一时只剩小兰细微的呼吸声。
“恩公,门口有四位堡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