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已经住进来十个工作人员,有男有女。
高家父母安置在后院,舒欣一家三口住在前院二楼用了两个房间,其他的房间,都租给别人。
舒欣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给舒父舒母准备好,高岁安把原来楼下的生活用品搬上来。
舒欣板着脸,高岁安不敢出声。
他当然知道舒欣想跟舒父舒母在一起的,只是他一个普通男人面临了任何普通男人都会面临的难题:老婆孩子还是爹妈,选哪个?
劝不动爹妈他也没脸拦着舒欣,就说让舒欣和孩子过去。
舒欣简直气炸,想离婚就直说用得着你演情深义重?
最后舒欣还是留下,为了高鸣鸣。
她安慰自己:这是在自己家,她要替爸妈看着家。
只是对高岁安没好脸色。
高岁安其实也窝火,说不来冲谁。他劝二老回自己家,厚着脸皮借用舒寒光的关系把老家收拾出来并不难。可二老不愿意,听同村的人说他们村里丧尸太多,两人就不敢回去了。
他便说把他们送到老大家,甚至老三家。
老三家别想,老人家的思想是不可能去女儿家的。可老大家电话里说这里不方便那里不方便,什么意思还听不出来?
高岁安就说,租用附近的空房子,二老又是说麻烦又是说没必要。
一点一点逼着他们自己说出口,就是想住在舒家。
高岁安觉得自己的头都要抬不起来。农村人的老思想还是占据主要地位,他们一家来只是客。舒父舒母变成丧尸不能做主,那做主的就该是舒寒光。舒寒光…高岁安不用问都知道人家不乐意外人住自己家。说实话,换了他也不愿意主人家不当家让外人住进来。
别说舒欣,舒欣嫁给他了就是他的责任。
只是老人顽固起来做儿子的也没办法,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的媳妇心疼自己。
高岁安很愧疚。
所以舒欣把舒家的房子租出去他一句话都没说。高父高母想说,没敢。
舒欣的力气变得好大,脚尖轻轻一捻,拳头大的石头就被踩进土里不露头。
威慑力有,安全感更有。
所以高父高母对舒欣小意殷勤很多,让舒欣更是堵得慌。
东西不能收拾太多,不然是给人家添麻烦。也用不着收拾太多,吃喝不用,穿也穿不着几身。
舒欣问过舒寒光,特意跟冯轻月视频,千拜托万感谢的。
冯轻月很不自在,难道自己是个恶媳妇?
“你放心好了,我和你哥会照顾好爸妈。倒是你,你在那边有任何事都找他们工作人员,别怕麻烦人家,咱有这个人情。”
冯轻月努力让舒欣自在,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干巴巴。不是撒谎,她说的是真心的,相信自己现在有这个面子让人家帮忙,她也是真心的不想舒欣那边出什么事。只是吧,她都没对冯轻阳放过这样的大话,突然有点儿觉得对不起亲弟弟。
虽然这样想,视频挂断后她也没想着给冯轻阳打过去补上这一番。亲弟弟,真有事她还能不出力?
舒寒光感激的给她一个脸颊吻,冯轻月嫌弃得推开他:“没刷牙。”
舒寒光哎呀:“别人都闻不到。”
冯轻月冷笑:“我还得感谢你只让我闻?”
舒寒光嬉皮笑脸:“我去上班了,你们今天做什么?”
冯轻月:“挖沙,使用工具。”
舒寒光点头,伸着脑袋向她背后喊:“大宝,大宝,爸爸去上班了。”
脚步声往外,被吸引来的是冯父。
舒寒光一下变老实:“爸,我去上班了。”
说完就溜了。
冯轻月撇撇嘴,没出息的样儿,转身把冯父隔着防盗门伸出来的手推回去,开门进去关门。
冯父还要往外去,冯轻月拉着他的手不经意看到他皱巴巴长斑的皮肤,顿了顿,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去问丁璐:“能不能帮忙问问搞医学的,我爸妈有基础病,不吃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丁璐:“...”
一脸木然,你觉得现在有精力有余力研究这些?
帮她去问了。
医学家们回复也很简单:忙着研究破解病毒的药物,别的,都靠后。
丧尸的基础病?我们先考虑一下生存的问题好不好。
冯轻月悻悻,弄得她多不懂事似的。
出发去幼儿园,孙成在幼儿园旁边等着她。这人一夜未归,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丧尸的嗅觉灵敏,冯轻月在他身上闻到一些陌生的味道,不是他们这片的,可能是出任务去了。
先把四人送进幼儿园自由活动,冯轻月出来。
孙成开口全是疲惫:“我和你一起走走。”
其实应该是他和她一起陪他们走走。
冯轻月不挑话,门打开,她先迈进去:“吼。”
对孙成:“你吼吼两句试试。”
孙成张嘴就来:“吼。”
看来没少吼吼。
冯轻月站到内网跟前,附近几个丧尸凑过来,似乎是认出她。
冯轻月拍拍铁丝网,几个小伙子更靠近,她吼两声,小伙子们抓住网,冯轻月挨个的拍拍手。
孙成往前一步,原本平和的几个人立时凶神恶煞:“吼!”
孙成往旁边走,里头分出两个跟着他走,恶吼不停。
“嘿,我说你们,我天天看你们你们还是记不住我是吧?”孙成酸溜溜,“他们怎么不吼你呢?”
冯轻月:“我是同类。”她有一个想法,“我们升国旗,奏国歌吧。”
孙成脸一绿:“不行。”
冯轻月莫名?
孙成:“国歌不能随便放,有规定的。”
冯轻月更加莫名:“我知道,但都什么时候了,再说,幼儿园里有升旗台。”
掏出手机看了眼,看今天是不是周一。
孙成坚定:“那也不行。”
冯轻月眯眼。
“咳咳,好吧,我告诉你。奏国歌这事,我们一开始就试过了。”
冯轻月睁大眼。
“有反应,反应太过,爆了营,差点儿没控制住。”
国歌威力太大,尤其他们这种身份,从血肉骨髓到灵魂,扎根太深。变成丧尸再听到,好嘛,完全就是一群下山的猛虎,不把敌人打倒轰成碎渣不罢休。
当时那场面,各个都是兵王,可把他们这些活人累死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自此,国歌就不能轻易奏。
冯轻月可惜:“要是这时候上战场——”
高低把周围拿下一圈来。
孙成:“别想了,都自顾不暇呢,没人这个时候发动战争。”
冯轻月笑笑,突然喊了一嗓子:“打仗了——集合——打仗!”
小风呼呼吹过,小伙子们该干啥干啥。
孙成被吓一跳后不得不说:“月姐,你这嗓子喊的,羊丢了人家都比你急。”
软绵绵气势全无,谁听了会当真呀。
冯轻月尴尬:“那今天我进去走走吧。”
“那可太好了,我跟你一起。”
开了门,两人一迈步,咵咵咵一群人扑上来。
冯轻月一个快速闪避,眨眼孙成被围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