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里那些跟他不对付的堂口头目,他已经悄悄动手布局。
大宇的位置马上由细龙顶上;恐龙一倒,灰狗就能接手他的地盘; 伊健也快取代细眼,掌管一方。
唯独西环的无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拿下。
正好最近收了九纹龙,前两天也顺利入了洪兴的门。
江义豪正打算让他走这一趟——办成这事,西环的话事人位置就是他的。
这样一来,整个洪兴的势力彻底归心,铁桶一块。
就算蒋天养哪天杀回来,也翻不起风浪。
但要用九纹龙,有个问题绕不开——他的腿。
正想着,门外传来两声叩响。
“进来。”
门被推开,九纹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老大,你找我?”
他刚投靠洪兴,暂时住在大富豪酒吧的后间。
江义豪笑着点头:“阿龙,今天找你是件好事。”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只要你加入洪兴,我就让你的腿好起来。”
九纹龙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江义豪第三次提这件事了。
每一次,都像在黑暗里点了一盏灯。
如果腿能治好,他就能陪儿子长大,不再只是远远看着。
这两天他已经确认,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骨肉。
“老大,你是说……要给我治腿?”
“哪家医院?什么时候去?”
看着他眼里闪出的光,江义豪微微一笑:“治腿是肯定的。”
“但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
九纹龙愣住了,心一下子沉了半截。
“当然。”
“你这伤拖得太久,就算送到国外顶尖的医馆,用最先进的药和机器,也难恢复到跟常人一样。”
这话像一盆冷水,泼得他浑身发凉。
可江义豪顿了顿,语气一转:“不过……”那拉长的尾音,带着几分玄机。
“怎么?”九纹龙抬起头,眼里又浮起点火苗。
“我有法子。”
“你这伤,在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面前,不算什么。”
“别说才六年。”
“就是瘸了十年、二十年,我也能让你重新站起来走路!”
他说得笃定,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接着,他从戒指中取出一只小瓶,装作是从抽屉里拿的,轻轻放在桌上。
九纹龙盯着那黑乎乎的小瓶子,像看一件古物。
它不过牛奶瓶大小,通体漆黑,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
江义豪一笑:“黑玉断续膏。”
这药出自极西之地金刚门,乃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接骨奇药。
药色乌黑,气味清冽带香,敷于患处,能活血生骨。
寻常断骨残肢,只要用药及时,皆可复原。
若是陈年旧伤,则需先断其骨,再敷此膏,方可重生筋络,接续断节。
当年武当派俞岱岩双腿尽废,形同废人,正是张无忌亲手折骨施药,才得以痊愈。
如今江义豪拿出的,虽非绝品,却也是上等绿阶黑玉膏。
只需三日,九纹龙便能如常人般行走。
他将药效细细讲了一遍。
说完,静静望着九纹龙,等他开口。
起初,九纹龙根本不信。
天下哪有这样的灵药?
可转念一想,江义豪堂堂一个龙头,何必骗他一个落魄人?
沉默片刻,他咬牙跪地,声音沙哑:“老大,我愿意试!”
江义豪笑了。
“别这么见外。”
“你是我的兄弟,就是自家兄弟。”
“既然你想试试,那第一步,就得先尝尝腿再断一次的滋味!”
江义豪这话一出,九纹龙心头猛地一沉。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条腿本就瘸着,走起路来都费劲,就算再折一次,也不过如此。
但万一真能治好……这点痛,值得!
“老大!我愿意试!”
“您动手吧!”江义豪微微颔首。
领着九纹龙进了酒吧一间包间,顺手锁上门,免得动静传出去。
然后他语气平静地说:“九纹龙,挺住了。”
“这毛巾你咬住,省得疼起来咬伤舌头。”
九纹龙接过毛巾,没多话,直接塞进嘴里。
江义豪让他把裤子脱了,只留一条内裤。
“行了,我要开始了,忍着点。”
“嗯……”江义豪轻笑一声:“放心,一下就好。”
“嘎——!”就在九纹龙心里刚嘀咕“谁信你不痛”的瞬间,江义豪骤然发力。
经过两次基因强化后,他的力量早已远超常人极限。
只听咔的一声,九纹龙右腿应声而断。
“啊——!!!”九纹龙双眼暴睁,冷汗直冒。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若不是嘴里堵着毛巾,他怕是已经把舌头咬穿了。
即便如此,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仍让他浑身抽搐,几近昏厥。
“好了。”
江义豪神色淡然,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副夹板。
如今可不是古代,他当然不会用什么土法木板。
这夹板是早就从医院备好的正规医用款。
接着,他掏出黑玉断续膏,均匀地涂抹在断口处,动作熟练地固定好夹具。
“药也上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九纹龙喘着粗气,闭眼细细体会片刻,缓缓吐出毛巾,声音发颤:
“有点凉……还有点痒。”
“不过,疼是真不如刚才那么厉害了。”
江义豪笑了笑:“说明药效起了。”
“接下来你找人每天换一次药,三天就能下地走路。”
他心中也不禁感叹,这爆出来的黑玉断续膏,效果竟比传说中还猛。
看九纹龙的状态,恢复速度恐怕远超预期。
九纹龙重重点头,眼中已燃起希望的光。
只要三天……他现在觉得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
“这三天你就在这儿待着,我让兄弟们照应你。”
“是!老大!”
答应完,九纹龙躺倒在沙发上,满心期待。
江义豪笑着走出包间,安排人给九纹龙腾了个员工宿舍住下,随后便离开大富豪酒吧,回到旺角那套高层公寓。
今晚,属于他一个人。
他没叫任何人作伴。
毕竟这房子离洪义新总部不远,以后就要正式搬进来住了。
他打算先把屋子好好整一整。
虽说装修齐全,家电也都配齐了,但家具摆设总得按自己的习惯来调一调,住着才舒坦。
江义豪在屋内走了一圈,心中有数。
抬手一挥,从蓝银戒中取出一堆杂物。
全是从之前战斗里爆出的日常用品,堆着也是浪费,正好拿来填补空缺。
一番布置后,屋里顿时有了家的模样。
忙完一切,他独自回房安睡。
同一时间,铜锣湾。
猜fing带着手下,直奔东星新开的一家酒吧。
那地方刚在铜锣湾落脚不久,位置扎眼。
前阵子洪兴忙着龙头交接,无暇顾及。
如今江义豪坐稳位子,猜fing也正式掌管铜锣湾地盘。
自家门口出现敌帮场子,岂能容忍?
更何况,大佬早有吩咐:寻机会对东星下手,一举铲除。
猜fing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
今夜,正好动手。
一行人来到酒吧门口。
东星的小弟远远望见一帮洪兴的人朝这边走来,
立刻转身进店里通风报信。
不一会儿,他便趾高气扬地走出来,冲着对方破口大骂:“喂!你们这群洪兴的烂仔,跑这儿来撒野?”
“这地方可是我们东星罩着的!”
“真当自己刀枪不入,不怕横死街头?”
猜fing站在原地,嘴角轻扬,冷冷一笑,并未开口。
如今好歹是铜锣湾的话事人,这种跟小喽啰对骂的场面,自然有手下出头。
洪兴那边,辣鸡立马跳了出来,指着对方鼻子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放肆?”
“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我洪兴新任铜锣湾揸fit人——猜fing!”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你大佬说话?”
东星那小弟先是一怔,随即咧嘴笑了起来:“哦?铜锣湾揸fit人?听上去好吓人啊。”
“呸!话事人了不起吗?就能在我东星地盘上耀武扬威?”
“难不成还以为你们洪兴已经把铜锣湾吃干抹净了?”
辣鸡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个看车的穷鬼,也配在这儿嚣张?”
“活得不耐烦了吧!”
话音未落,辣鸡就要带着人冲上去动手。
就在这时——“砰!”
酒吧的大门猛地推开,一群东星成员鱼贯而出。
领头那人沉声喝道:“谁这么大胆,敢在我东星的地盘上闹事?”
洪兴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缓步走出,身形挺拔。
那件白衬衫被结实的肌肉撑得紧紧的,袖口微微鼓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男人扫了一眼眼前众人,语气轻蔑:“就是你们,在我东星门口吵吵嚷嚷?”
刚才那个泊车的小弟赶紧凑上前,低声说道:“南哥,他们是洪兴的。”
“带头的是他们新上任的铜锣湾揸fit人,叫猜fing。”
西装男子眉毛微挑,目光落在猜fing身上:“你就是猜fing?”
“那个干掉巴闭的那个?”
猜fing迎着他视线,淡淡一笑:“对,是我。”
男子点点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就算你是洪兴在铜锣湾的新头目,也没资格跑到我地盘上来找麻烦。”
“洪兴在这一带又没一家独大,今天你敢来撒野,那就是冲着我司徒浩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