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截至目前为止,全球范围内并无任何确凿证据表明存在超自然力量或修行者。
可今日之事,却让他多年坚信的认知开始动摇。
一哥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心神剧震。
毕竟港岛民间向来崇信风水命理,街头巷尾常有玄门术士出没。
富商巨贾争相延请风水师勘宅点穴,甚至设坛招财、改运旺业。
灵不灵没人说得清,但信的人不少。
相较之下,内地早已扫除迷信思想,这类说法几乎销声匿迹。
“这……这也太离谱了!”
一哥足足愣了好一阵,才挤出一句话。
环顾四周时忽觉不对——江义豪人呢?
正要起身去寻,房门猛地被推开。
只见江义豪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额角还带着汗珠。
原来他刚飞进基地,第一时间躲进厕所换了便装,揭下伪装面具,收起隐形斗篷,确认无人察觉后才敢现身。
进门一眼撞上一哥探询的目光,他连忙稳住气息,装出焦急模样凑上前:“一哥,前线情况怎么样了?”
一哥愣了一下,见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只得苦笑摇头,抹了把额头冷汗,激动地说:“咱们赢了!部队保住了!”
“鹰酱人那支舰队,被一位叫丁针的仙人给灭了!”
“什么?!”
江义豪瞪大双眼,一把抓住一哥胳膊,“您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一哥难掩兴奋,把刚才听到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末了还不无惋惜地拍腿叹道:“你小子啊,真是错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哪怕只能隔着电话听个片段,都让人热血沸腾!”
江义豪干笑两声,满脸懊悔地附和:“哎呀,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半步!”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大领导与参谋长已然恢复冷静。
大领导神情凝重,环视全场,沉声道:
“今日所见所闻,列为最高机密!”
“所有人待会儿必须签署保密协议!”
“协议未签完者,一律不准踏出这个房间一步,明白吗?”
“明白!”
众人齐声应诺。
谁都清楚,这事一旦泄露出去,必然引发巨大动荡。
到时候不知多少人会四处求仙访道,社会秩序恐将陷入混乱。
江义豪也心头一紧。
刚才一时兴起耍了个帅,没料到后果如此严重。
幸好现场都是自家兄弟,外人一个都没看见。
美军全军覆没,死人不会说话;目击者全是体制内可靠人员,可控性极高。
这时,大领导带着参谋长朝他走了过来。
“一哥,还有小江。”
“这次你们做得很好,第一时间把情报外泄的情况报了上来。”
“只是部队里还藏着内鬼,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有疏漏啊!”
大领导语气中透着无奈。
江义豪安静地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一哥赔着笑脸道:“领导,您也别太操心。”
“既然知道上面有人通风报信,咱们多设几个局,早晚能让他露出马脚。”
“揪出他来,只是时间问题。”
大领导缓缓点头。
这话没错。
“行了,今天辛苦你们俩了。”
“如果不急着走,今晚就留在军区歇一宿?”
大领导热情地留人。
一哥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不了,港岛那边事儿不少,得赶回去。”
“阿豪,你呢?要不要跟我一块儿走?”
江义豪怔了一下。
但转念一想,难得来一趟内地。
不如去鞋厂看看情况,顺道见见倪光楠和胡炜武,尽快把芯片厂的事敲定下来。
于是开口说道:“一哥,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在广深还有些事要办,打算多待几天。”
一哥一听,也没意外。
他知道江义豪在这边有生意往来。
便点头道:“那你留下吧,我先走了。”
大领导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对身边的参谋长吩咐:
“你安排人送一哥回去。
至于小江,就交给你了,今晚先在军区招待所住下。”
“是!”
交代完,大领导便匆匆离去。
今天发生的事,必须马上向上汇报。
一哥跟着参谋长离开后,江义豪则由一名普通参谋领着,往军区招待所走去。
路上,江义豪总觉得带路的这位有点面熟。
便试探着问:“同志,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我?”那人一愣,随即笑道:“我叫张昭忠。”
“张昭忠?”
“是你?!”江义豪心头一震,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什么‘是你’,我就是个普通参谋。”张昭忠咧嘴一笑,那熟悉的神情立马浮现,“可不敢当什么大人物。”
顿了顿,他又说:“江义豪同志,你在内地这几天,总不能没个身份吧?”
“你是和一哥坐游艇过来的,没有入境记录,万一被人查到,麻烦不小。”
江义豪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该怎么办?”
张昭忠笑了笑:“放心,参谋长已经交代过了。
待会儿我带你去组织部领个军区证件。”
“有了这个,谁也不敢随便盘问你。”
“那就太感谢了,张昭忠同志!”
张昭忠摆摆手:“自家兄弟,客气啥。”
“你在广深要是遇上难处,随时给我打电话。”
“一般的事,我还能帮得上忙。”
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
他现在既是副教授研究员,也在海军挂职做兼职参谋。
江义豪双手接过,认真收好,诚恳地说:“谢谢张哥。”
“以后在内地真有事,肯定找你帮忙!”
“哈哈哈,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张昭忠爽朗地笑了。
随后带着江义豪办好了招待所的入住手续,又去了军区组织部,领了一张正式证件。
这张证,确认他是军区后勤系统的工作人员。
个人信息经过高级加密,录入了内部系统。
江义豪拿着证件看了看,发现身份写的是后勤人员,不是现役军人。
有些不解地问:“张哥,我这证……”
“老弟,你毕竟不是现役人员。”张昭忠解释道,“不能发作战序列的证件,但这张一样管用。”
“外面的人看到军区签发的证件,不会细究的,安心用就行。”
“明白了!”江义豪点头致谢。
第二天一早,一名士兵奉命护送江义豪离开军区。
到了市区,把他放下后,士兵才开车返回营区。
江义豪道过谢后,终于踏上了广深市的土地。
这是他重生以来,头一回真正踏上这片故土。
眼前的城市虽不及多年前的繁华,却处处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头。
望着街头巷尾涌动的人流与正在拔地而起的新楼,他心头一阵热乎。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渣皮的号码。
“喂,渣皮,你到鞋厂了吗?”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声音:“大佬!我早到了,你在哪?我立马开车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能过去,你在厂里等我就行。”
江义豪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挂了电话便独自走在街头。
他边走边看,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烟火气——小贩吆喝、自行车铃叮当、广播里放着流行歌曲。
走了会儿,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鞋厂地址。
司机是个本地人,操着一口地道口音,对路况熟得很。
和以前那些爱绕路加价的司机不同,这人老实本分,一路平稳行驶。
“先生,您是港岛来的吧?”司机从后视镜打量着他。
“嗯,怎么瞧出来的?”
“哈哈,您这一身打扮,气质就不一样。
来这边旅游?”
“不是,我在本地开了个厂,过来看看。”
“哟!原来是个老板,真不简单啊。”司机语气里带着敬佩,“这两年咱们广深,好多港岛老板过来办厂,带动了咱们这儿的发展,真得谢谢你们。”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华夏人,不分彼此。”江义豪笑着回应。
司机一听,猛地竖起大拇指:“您这话,我服!”
车子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鞋厂门口。
江义豪摸出钱包问:“师傅,多少钱?”
“不用给了!”司机摆摆手,“送您这样有担当的老板,是我的荣幸。”
江义豪笑了笑,也没再推辞:“那多谢了。”
下车前,他悄悄把五十美金压在了后座夹缝里。
这次来得急,没带软妹币,但美钞在这年头也算硬通货,用起来方便。
站定一看,他的鞋厂已矗立眼前。
占地五十亩,规模不小。
真正用来建厂房的只占一小部分,其余空地还留着。
当初选址时他特意挑了块大的,反正有叶菲在背后打通关系,不多拿点地岂不吃亏?
刚走近大门,早已等候多时的渣皮快步迎上。
“大佬!”
“嗯,情况怎么样?”两人并肩往里走,边走边聊。
渣皮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道:“海外市场顺得很!我们提前铺货的几家海外旗舰店,每次新品一上架,立刻就被炒鞋的人抢空。”
“现在咱们的鞋子在鹰酱那边根本不够卖,天天断货。”
江义豪听了直点头,接着问:“那产量跟得上吗?”
渣皮苦笑:“换了条半自动线后,现在一天能出五千双。
可这点量,连一半需求都填不上。”
“海外门店基本都在缺货,港岛那边就算开店,也拿不出货来撑场面。”
他说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