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往泥里掺石头粉?
这是什么道理?泥巴掺了石头,那还能和得拢吗?
烧出来的东西,岂不是更粗糙?
“昊哥,这……这能行吗?”
孙大海一脸的困惑,他活了半辈子,只听说过筛土,把石头沙子筛出去,没听说过还要主动往里加石头的。
刘师傅也皱起了眉头,拿起赵昊找的那两块石头看了看,迟疑地说道:“小赵老板,这块肉红色的,好像是长石。这块透明的,是石英。”
“这两样东西,确实是制瓷的配料。但是……配比非常讲究,多一分,少一分,烧出来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
“我们厂里,那都是有专门的方子,经过无数次试验才定下来的。咱们这……瞎掺一气,怕是……”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简直是胡闹。
赵昊笑了笑:“刘师傅,孙村长,你们信不信我?”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平静而有力。
孙大海和刘师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但一想到赵昊之前创造的那些奇迹,卖桃子一天赚一万,去县城一趟就让县长下令抓人……
这些事情,哪一件是他们能想到的?
“信!俺信!”孙大海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昊哥你说怎么干,俺们就怎么干!就算再烧坏一窑,俺们也认了!”
“对!俺们都信昊哥!”
“昊哥让干啥就干啥!”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起来。第一次的失败,虽然打击了他们的信心,但也让他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离了赵昊,他们什么都不是。现在,赵昊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好!”赵昊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信我,那就别废话了,马上动手!”
“李彪!”
“在!”
“你带一队人,去把那些废瓷片都给我砸碎了,找个坑埋了!别让大家伙儿看着心烦!”
“是!”
“段鹏程!”
“到!”
“你带一队人,发动村里的小子们,满山遍野地给我找这两种石头!找到了,就运到厂里来!”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孙村长!”
“哎!”
“你组织剩下的人,继续和泥,但是先别加水,等石头粉磨好了再说!”
“明白!”
赵昊三言两语,就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原本还一片愁云惨雾的瓷窑厂,瞬间又恢复了忙碌的景象。
村民们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看着重新动起来的众人,赵昊心里松了口气。
他知道,光靠长石和石英还不够。真正的秘诀,是他兜里那块神奇的石头。
他打算在和泥的时候,偷偷滴入几滴灵泉。
灵泉不但能改善土壤,让果子变得美味,想必也能优化黏土的物理特性,增加瓷胎的致密度和可塑性。
这才是他敢夸下海口,保证下一窑成功的真正底气。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均村都进入了一种狂热的工作状态。
男人们上山找石头,女人们在厂里筛选高岭土,半大的孩子们也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把找到的石头一块块捡进篮子里。
找到的石头运回厂里,就被一群壮汉用大锤砸成小块,再用石磨一点点地磨成细腻的粉末。
整个瓷窑厂,整天都回荡着“叮叮当当”的砸石声和“轰隆轰隆”的磨粉声,烟尘弥漫,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赵昊这两天也一直待在厂里,他没有指手画脚,而是亲自上阵,跟村民们一起干活。
他力气大,一个人抡大锤,比得上两个壮汉。
他跟村民们一起搬石头,一起推石磨,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村民们看着连老板都这么拼命,干劲更足了。
刘师傅在一旁看着,心里是又佩服又好奇。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的老板,到底哪来的这么大信心。
他更好奇,这石头粉掺进去,到底会发生什么。
两天后,足够量的长石粉和石英粉都准备好了。
到了最关键的和泥环节。
赵昊让所有人都退后,只留下孙大海和刘师傅两个人帮忙。
“孙村长,把高岭土倒进来。”
“好嘞。”
“刘师傅,把石英粉和长石粉也倒进来。”
“小赵老板,这……倒多少啊?”刘师傅还是有些不放心。
“先各倒一小半。”赵昊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
他虽然有灵泉这个外挂,但基本的科学原理还是要尊重的。
他凭借着前世零碎的知识,和自己超强的感知力,估算着一个大概的比例。
三种粉末混合在一起,赵昊让他们用工具搅拌均匀。
然后,他提过来一桶清水,说道:“加水这活,我亲自来。”
他让孙大海和刘师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美其名曰“这是秘方,不能外传”。
两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
赵昊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从兜里摸出那块神奇石头,将积攒了几天的灵泉,一口气滴了七八滴到水桶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若无其事地拿起水瓢,开始往干粉里加水。
一边加水,一边让孙大海他们搅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当加入了灵泉的水和混合粉末接触的一瞬间,刘师傅和孙大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咦?”刘师傅发出一声惊疑,“这泥……怎么感觉跟上次不一样了?”
上次和泥,感觉泥土干涩,需要加很多水,费很大的劲才能揉到一起。
但这次,泥土好像变得特别“听话”,水加进去,很轻易地就融合了,而且揉捏起来,手感特别好,又细腻,又柔韧,粘性十足,就像是在揉一块上好的面团。
“是啊!是啊!”孙大海也感觉到了,他兴奋地喊道,“昊哥,这泥,感觉有劲儿多了!”
赵昊心里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我说了,这是秘方。继续揉,一定要揉匀了。”
有了这么好的泥,接下来的拉坯、修坯过程,也变得异常顺利。
村民们发现,用这种新泥做出来的坯子,不仅塑形容易,而且表面特别光滑,质地也更紧密,不容易开裂。
大家伙儿的信心,一下子又回来了。
“昊哥真是神了!加了点石头粉,就这么厉害!”
“什么石头粉啊,我看是昊哥有神仙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