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枯木林,前方出现围栏的轮廓。了望塔上有人影晃动,看到他们后吹响了号角。
据点大门缓缓打开,几个持枪的人迎出来。为首的是个短发女人,眼神锐利。
“站住。”她举起手,“报上身份。”
陈默亮出星舰身份牌:“陈默,前星舰安全人员。这是刑天。”
女人检查身份牌,脸色稍缓:“我是凯琳,这里的主管。你们从哪里来?”
“东边的星舰废墟。”刑天说,“收到你们的广播信号。”
凯琳打量他们满是伤痕的装备:“就你们两个?”
“还有其他人留在营地。”陈默说,“我们过来确认情况。”
凯琳点头:“跟我来。”
据点比预想中要大。围墙内排列着简易房屋,中央广场上人们在忙碌。孩子们在空地上奔跑,看到陌生人纷纷停下脚步。
“这里收留了多少人?”陈默问。
“一百二十七人。”凯琳带他们走向一栋较大的建筑,“都是附近找到的幸存者。”
建筑内部是指挥中心,墙上挂着手绘地图。几个看起来像干部的人正在开会。
凯琳简单介绍:“新来的,从星舰那边过来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起来:“星舰?那边情况怎么样?”
“毁了。”刑天直言,“自毁程序差点启动,现在反应堆在泄漏。”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
凯琳敲敲桌子:“安静。具体说说。”
陈默简要说明情况,省略了逆渊骸骨的部分。只提到星舰内部不稳定,不宜再靠近。
“我们需要能源。”他最后说,“星舰的备用单元还能用,但需要人手去搬运。”
凯琳与其他人交换眼神:“可以合作。但我们有条件。”
“说。”
“第一,共享所有技术资料。第二,接受统一指挥。第三……”她看向陈默的脉冲步枪,“上交所有星舰武器,统一分配。”
刑天立即反对:“不可能!武器是我们保命的家伙!”
戴眼镜的男人推推眼镜:“这是为了整体安全。个人持有高威力武器太危险。”
陈默按住激动的刑天:“我们可以接受前两个条件。但武器不行,这是底线。”
双方僵持不下。
凯琳沉吟片刻:“折中方案。武器可以保留,但需要登记,接受定期检查。”
陈默点头:“可以。”
协议达成。凯琳派人带他们去住处,安排食宿。
住处是间简易板房,两张床铺,还算干净。刑天一屁股坐下:“这女人不简单。”
陈默检查四周:“能组织起这样的据点,肯定有本事。”
傍晚,凯琳派人来请他们参加晚宴。说是晚宴,其实只是多了些罐头食品。
席间,凯琳介绍了据点的情况。他们主要靠狩猎和采集为生,有简易的水源净化系统。医疗条件很差,药品紧缺。
“你们带来的能源单元能解决大问题。”凯琳说,“特别是医疗设备的供电。”
陈默注意到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旧伤。”凯琳注意到他的目光,“为了从感染者堆里救出几个孩子。”
刑天态度好转了些:“够狠。”
饭后,戴眼镜的男人——他叫李博士——带他们参观实验室。
说是实验室,其实只是个加固的帐篷。里面有些简陋设备,但整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在研究感染者的特性。”李博士展示培养皿中的样本,“希望能找到治疗方法。”
陈默想起星舰的数据:“星舰数据库里可能有相关资料。”
李博士眼睛一亮:“太好了!这能节省很多时间。”
深夜,陈默独自登上围墙。哨兵认识他,点头放行。
从墙头望去,黑暗中的荒野无边无际。远方的星舰废墟像巨兽的骸骨。
凯琳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睡不着?”
“习惯守夜。”
凯琳递给他一个水壶:“尝尝,自酿的果酒。”
陈默喝了一口,味道苦涩。
“你们在星舰里还发现了什么?”凯琳突然问。
陈默不动声色:“什么意思?”
“别装傻。”凯琳看着远方,“我见过被逆渊彻底污染的地方。星舰的情况没那么简单。”
陈默沉默片刻:“你知道逆渊?”
“当然知道。”凯琳撩起袖子,手臂上有诡异的纹身,“我的部落世代看守着封印。直到星舰坠毁,一切都乱了。”
纹身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与逆渊骸骨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同。
“你是守墓人?”陈默问。
凯琳放下袖子:“曾经是。现在只是幸存者。”
她转向陈默:“告诉我实话,封印是不是彻底破了?”
陈默点头。
凯琳长叹一声:“那就麻烦了。没有封印压制,逆渊会不断扩散。”
“有办法阻止吗?”
“也许。”凯琳目光深邃,“但需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警报突然响起。
哨塔上传来喊声:“东面有情况!”
两人快步赶到东墙。透过夜视镜,可以看到远处有东西在移动。不是感染者,也不是野兽。
是一支车队。
五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顶架着重武器。车队在据点外停下,车灯大开。
一个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里面的朋友,我们是荒野猎人,请求交易。”
凯琳皱眉:“他们来干什么?”
刑天也闻声赶来:“荒野猎人?那帮拾荒的?”
“不止拾荒。”凯琳脸色凝重,“他们还做人口买卖。”
车队里走下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皮质外套,腰间别着两把枪。
“我是杰克。”他朝墙上喊道,“我们带着药品和武器,想换点食物和燃料。”
凯琳回应:“明天白天再来谈。晚上不交易。”
杰克大笑:“别这么紧张嘛。我们大老远跑来,至少让我们进去喝口水?”
刑天低声道:“不怀好意。”
陈默注意到车队后方有异动。几个人正在悄悄下车,借着夜色向围墙摸近。
“他们在准备强攻。”陈默说。
凯琳也发现了:“全体戒备!”
杰克见计谋败露,直接拔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