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顶灯投下昏黄的光。星舰结构图在金属桌面展开，上面用红色标记出危险区域。
李昂的手指划过图纸：“反应堆核心在这里，地下五层。三条主通道全部被感染者封锁。”
刑天盯着图纸：“没有其他路？”
“有。”李昂指向一条细线，“维修管道，但太窄，动力甲过不去。”
陈默的视线停在图纸某处：“这条管道通向哪里？”
“过滤中心，在反应堆上一层。”李昂的机械义眼微调焦距，“那里应该也有感染者，但数量会少很多。”
“就从这里进去。”陈默做出决定，“我和刑天走管道，你们主力佯攻主通道，吸引注意力。”
李昂沉吟：“风险很大。如果你们在下面被围，我们来不及救援。”
“哪条路不风险？”刑天拍拍霰弹枪，“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几个幸存者围过来。那个机械义肢的年轻女子开口：“过滤中心有通风系统，我可以远程关闭，制造混乱。”
她叫琳，曾经是星舰工程师。
老周递来几个医疗包：“带上这些，小心辐射。”
计划很快敲定。李昂带领主力攻击东侧主通道，制造大规模进攻的假象。陈默和刑天趁机从维修管道潜入。
一小时后，行动开始。
李昂带队出发，链锯剑的轰鸣在通道内回荡。很快，远处传来激烈的交火声。
陈默和刑天来到维修管道入口。管道直径只有半米，必须匍匐前进。
“我打头。”刑天先把霰弹枪塞进去，然后费力地钻入管道。
陈默紧随其后。管道内黑暗狭窄，只能靠摸索前进。金属内壁冰冷粗糙，不时有凸起的螺栓刮擦身体。
爬了约二十米，前方出现岔路。按照琳给的指示，他们选择向下的支路。
越往前，空气越闷热。反应堆的辐射虽然被屏蔽，但残余热量仍然透过管壁传来。
刑天突然停下：“有声音。”
下方传来细微的刮擦声，越来越近。
陈默握紧脉冲步枪：“准备战斗。”
一个苍白的手臂突然从下方管道伸出，抓住刑天的脚踝。刑天猛踹，但那力量很大。
陈默开枪，脉冲能量在狭窄空间内爆开强光。那只手臂被打断，掉落在管道里。
更多手臂从下方伸出。感染者竟然从下面爬了上来。
“后退！”刑天吼道，但后方管道太窄，无法调头。
陈默连续开枪，打碎了几只手臂。但感染者还在往上爬，最近的一个已经能看见它漆黑的双眼。
刑天用霰弹枪抵住管道壁开火。巨响震得两人耳膜发痛，最前面的感染者被打成碎块。
但这一枪也造成了麻烦。管道壁出现裂痕，开始变形。
“管道要塌了！”陈默喊道。
下方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整个管道开始倾斜，两人不由自主向下滑去。
陈默拼命抓住一处固定支架，另一只手拉住刑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感染者的嘶吼从深处传来。
“放手！”刑天试图挣脱，“这样我们都会掉下去！”
陈默死死抓住他：“抓紧！”
管道继续变形，固定支架发出呻吟。就在支架松脱的瞬间，陈默看到侧壁有个检修口。
他用尽全力将刑天甩向检修口方向，自己则因为反作用力向下滑去。
刑天撞开检修口，半个身子卡在洞口。他急忙伸手，但只来得及抓住陈默的背包带。
两人悬在半空，下方是蠕动的感染者群。
“撑住！”刑天独臂发力，肌肉绷紧到极限。
陈默解开背包带，身体下坠的瞬间抓住刑天的手臂。两人一起摔进检修口后的通道。
通道很窄，但足够站立。下方传来感染者愤怒的嘶吼，它们够不到这个高度。
刑天喘着粗气：“差点就完了。”
陈默看向四周。这里是个设备间，布满管道和阀门。根据位置判断，他们应该在过滤中心附近。
通道尽头有扇气密门。门上的指示灯闪着绿光，表示未锁死。
陈默小心地推开门。门后是个环形大厅，中央是巨大的过滤装置。几个感染者在厅内游荡，还没发现他们。
“清理掉。”刑天端起霰弹枪。
两人默契配合，很快解决了大厅内的感染者。这里的守卫确实比主通道少很多。
琳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检测到你们到达过滤中心。现在关闭通风系统？”
“再等等。”陈默走到控制台前，“先找到去反应堆的路。”
控制台屏幕亮起，显示过滤中心的立体结构图。有条维护通道直接通往反应堆层的泵房。
“找到了。”陈默标记出路线，“琳，可以开始了。”
几秒钟后，整个大厅的灯光闪烁。通风系统停机，空气不再流动。
很快，远处传来感染者的骚动。琳的计策生效了。
“走。”陈默打开维护通道的入口。
这条通道更加狭窄，几乎是垂直向下。他们借助检修梯慢慢下降，终于抵达泵房。
泵房连接着反应堆核心。透过观察窗，能看到反应堆发出的幽蓝光芒。
但也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泵房内聚集着数十个感染者，它们围着一个巨大的肉瘤状物体，仿佛在朝拜。
那肉瘤缓缓搏动，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
“巢穴意识。”刑天压低声音，“原来藏在这里。”
肉瘤似乎察觉到入侵者，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
所有感染者同时转头，漆黑的眼睛锁定两人所在的位置。
他们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