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站在金殿高台之上,龙袍加身,头戴帝冠。文武百官立于阶下,齐声高呼万岁。钟鼓齐鸣,礼乐大作,星罗帝国新皇正式登基。
陈岩站在殿侧偏门处,没有走入朝臣队列。他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悬着轩辕剑鞘,双手负在身后。殿内光线明亮,剑鞘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晕,一闪即逝。
戴沐白抬手,百官止声。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陈岩身上,微微点头。
“今日登基,朕第一道旨意,便是昭告天下。”戴沐白声音沉稳,“自即日起,唐门与星罗帝国永结同盟,互为臂助,共御外敌。”
群臣哗然。
一名白须老臣越众而出,躬身道:“陛下,唐门乃江湖组织,非朝廷编制。此举有损皇家威严,恐被天下人耻笑,请三思!”
戴沐白冷笑一声,抬脚猛然踹向那老臣面前的桌案。木桌应声翻倒,笔墨纸砚洒落一地。
“威严?”他盯着那老臣,“我父皇临终前说,能让百姓睡得安稳的,才是真体统!唐门救过我的命,也救过边境十万灾民。他们比你更懂什么叫国!”
满殿寂静,无人再敢开口。
陈岩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柄长剑,通体玄铁打造,剑身刻有唐门徽记,剑纹清晰,却无灵光流转。
他双手托剑,举过头顶。
“此剑仿轩辕所铸,无神兵之力,唯信义之重。”陈岩声音不高,却传遍大殿,“唐门愿以此剑为誓,守星罗疆土,护黎民平安。”
戴沐白走下高台,亲自接过长剑。他握剑在手,转身面向群臣。
“凡欺辱唐门者——”他一字一顿,“视同欺君,杀无赦!”
话音落下,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黑甲禁军列阵而入,刀锋朝天,单膝跪地。
“遵陛下令!”齐声怒吼,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戴沐白回身,从袖中取出一枚黑玉令牌,递给陈岩。
“这是白虎密令。”他说,“持此令者,可在紧急时刻调动星罗边境三军,无需请旨。”
陈岩接过令牌。黑玉冰冷,掌心却发烫。他低头看去,令牌正面雕着一头咆哮白虎,背面刻着“令出如山”四字。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唐门不再是漂泊江湖的魂师团体,而是真正拥有了国家层面的支持。意味着一旦武魂殿来犯,星罗军队将不再袖手旁观。
更意味着,戴沐白把一半军权交到了他手上。
这份信任,重如山岳。
陈岩收起令牌,抱拳行礼:“唐门上下,必不负此信。”
戴沐白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只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旧日兄弟间的默契,也有今日君臣之间的托付。
朝会结束,百官退去。戴沐白留下陈岩,在偏殿单独议事。
“使者的事,我已经处理了。”戴沐白坐下,端起茶杯,“你走后不久,那人还想纠缠,被我直接下令驱逐出宫。敢在登基大典上质疑皇命,活得不耐烦了。”
陈岩点头。他早猜到戴沐白不会任人挑衅。一个能在皇位之争中活下来的皇子,绝不会在登基第一天就示弱。
“武魂殿不会罢休。”陈岩说,“他们既然敢派人来查周子悦,说明已经盯上创世神剑的线索。”
“我知道。”戴沐白放下茶杯,“所以我才要立刻结盟。现在整个星罗都知道,动唐门就是动我。他们若再动手,就得先想过万大军的反扑。”
两人沉默片刻。
“她现在怎么样?”戴沐白忽然问。
“周子悦?”陈岩答,“她醒了。力量融合了,不再是残缺状态。她说她不会再躲。”
戴沐白轻哼一声:“那就好。以前总觉得她是累赘,现在看来,反而是你们最大的底牌。”
陈岩没反驳。他知道戴沐白嘴硬心软,嘴上说得刻薄,其实早就把唐门所有人当成了自己人。
“你回去路上小心。”戴沐白站起身,“我让人准备了马车,走密道出城,别走正门。”
“明白。”
“还有。”戴沐白从案上拿起一块铜牌,“沿途关卡见此牌放行,不必查验。遇到危险,可用烟火信号联络最近的驻军。”
陈岩接过铜牌,收入怀中。
他转身走向殿门。
“陈岩。”戴沐白在身后叫住他。
“嗯?”
“下次见面,别再叫我名字了。”戴沐白背对而立,“记住你是谁的人。”
陈岩嘴角微动。
“我一直记得。”他说完,推门而出。
外头阳光刺眼。陈岩眯了下眼,抬手挡了一下。马车已在宫门外等候,车帘低垂,四周不见闲杂人影。
他登上马车,坐定。
车夫扬鞭,马蹄敲击青石板路,发出清脆声响。
陈岩靠在车厢壁上,右手缓缓摸出那枚白虎密令。黑玉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虎目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跃出玉石。
他指尖抚过背面“令出如山”四字,指腹感受到刻痕的粗粝。
这时,车窗外传来一阵喧闹。
“让开!圣旨到——”
马车急停。
陈岩睁眼,手已按在剑柄上。
车帘被掀开一角,一名传令官探头进来,脸色慌张。
“少主!西线急报,马红俊中毒昏迷,体内邪火失控,正在焚烧魂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