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林阳扶着母亲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急切,“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但我现在必须立刻去找外公一趟!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外公汇报。妈,您先回家,等我晚上再回来看您,陪您吃饭,好好跟您解释,好吗?”
楚婉清也是明事理的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星河集团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有太多业务,连忙抹着眼泪点头:“好,好,你快去!妈在家等你!”
林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帮母亲捡起散落的蔬菜,目送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小区后,立刻转身钻回车内,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低吼,朝着临江市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驶去!
三个小时后,车辆抵达了临江市郊外的青龙山脚下。
林阳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走常规的登山步道。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筑基期的灵力轰然运转,双脚猛地一蹬地面!
“嗖——!”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以一种远超常人理解的速度,沿着陡峭的山壁,如同灵猿般借力飞纵,直奔山顶!崎岖的山路、茂密的灌木,在他面前形同虚设。当初他和血狼等人需要气喘吁吁攀登四十多分钟的山路,此刻在他脚下,不过是短短数分钟的疾驰!
与此同时,青龙山山顶,那座古朴的道观之中。
正在静室内打坐的青山道长,猛地睁开了双眼!他那双看似浑浊实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疑!
“好强的气息!如此凌厉,如此迅捷!正在朝着山顶而来!” 他霍然起身,身形一晃,便已来到了道观的门前,白眉紧紧皱起,目光如电般射向山下云雾缭绕处。他无法分辨来者是谁,但这股气息之强,远超他平生所见,甚至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隐隐的、致命的威胁!“来者不善?”
青山道长全身肌肉微微绷紧,体内内力暗自提聚,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三分钟后!
一道身影如同青烟般掠过最后一段陡坡,稳稳地、轻盈地落在了道观前的青石广场上,甚至没有带起多少尘土。
来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当青山道长看清来人的面容时,饶是他修行数十载,心境早已古井无波,此刻也不禁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神情!
“林……林阳?!是你?!” 青山道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难以置信,这个被外界确认已死三个多月的年轻人,不仅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且……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那股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又如同利剑般锋锐的气息,分明是……筑基期?
这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
林阳见到青山道长,立刻收敛了周身逸散的气息,恭敬地抱拳行礼,态度一如往昔:“晚辈林阳,拜见道长!”
就在这时,听到门外动静的楚星河,也好奇地从偏殿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广场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猛地僵在了原地!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直到确认那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的外孙林阳时,楚星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老泪瞬间涌出,纵横在那张布满皱纹和这三个月来因悲伤而更显苍老的脸上。
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呼喊,却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外……外孙?!是……是你吗?!你……你还活着?!!”
“外公!!”
林阳看到外公那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容颜,看到他眼中那混合着震惊、狂喜、不敢置信的泪水,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又酸又痛!他再也抑制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扑入楚星河的怀中,紧紧抱住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他的老人之一。
“外公!是我!我没死!我没死!我回来了!” 林阳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楚星河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外孙,那双曾经执掌楚家、稳定如山的手,此刻却颤抖得厉害。他一遍遍地拍着林阳的后背,老泪纵横,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好!好!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这三个月积压的悲痛、绝望和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宣泄而出。
祖孙二人相拥而泣,场面感人至深,连一旁的青山道长都不禁动容,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忽然,楚星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林阳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对了!阳儿!快!快去看看铁山!那孩子……那孩子自从听到你的死讯后,像是变了个人,这三个多月,发了疯一样拼命练功,谁都劝不住!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我看着都心疼!他现在要是知道你还在,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青山道长闻言,也立刻朝道观内喊道:“清风,去把你师弟叫出来吧。”
“是,师父。”道童清风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依旧魁梧,但面色憔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的青年,跟着清风从后院走了出来。他一边走还一边低着头,嘴里不耐烦地念叨着:“师父,什么事啊?我还要练功呢!我要变强!我要给阳哥报……” 那个“仇”字还没说出口。
一个他魂牵梦绕、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带着笑意,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铁山。”
这个声音如同具有魔力,让陈铁山浑身猛地一颤!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直!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声音的来源——那个站在楚星河身边,带着温和笑容看着他的青年。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陈铁山的瞳孔放大到了极致,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狂喜而扭曲,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他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好半天,才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嘶哑,吼了出来:
“阳……阳哥?!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没死?!!”
话音未落,这个如同铁塔般的汉子,像一头失控的蛮牛,带着一阵狂风,瞬间冲到了林阳面前!他没有任何犹豫,张开双臂,一把将林阳死死地抱在怀里,那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林阳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铁山仰天狂笑,笑声震得道观屋檐下的风铃都叮当作响,笑声中充满了这三个月来所有的压抑、痛苦、绝望和此刻无法言喻的狂喜,笑着笑着,两行滚烫的热泪却从他粗糙的脸颊上汹涌而下,“阳哥!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啊!哈哈哈哈!!”
林阳也被陈铁山这毫无保留的兄弟情谊深深触动,眼眶湿润,用力回抱着他,笑道:“我当然没死!你阳哥我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敢收!”
待陈铁山情绪稍微平复,林阳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而且,铁山,我不但没死,还因祸得福,如今……我也成为‘修士’了。”
“修士?”
此话一出,不仅是陈铁山,连一旁的楚星河都惊呆了!这个词对他们而言,既陌生又带着一种神话般的色彩。
林阳知道空口无凭,他微微一笑,示意众人看向山脚下远处一棵格外粗壮、枝繁叶茂的大树。随即,他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体内筑基期的灵力瞬间凝聚于拳锋,对着那棵大树的方向,隔空一拳轰出!
没有接触到树干,甚至没有剧烈的破空声。
但一股凝练到极致、肉眼难以捕捉的恐怖拳风,如同无形的炮弹,瞬间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
“咔嚓——轰隆!!”
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从山下传来,只见那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大树,树干中部猛地炸开,木屑纷飞,上半截树冠缓缓倾斜,然后带着巨大的声势,轰然砸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楚星河和陈铁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山下那棵断裂的大树,又僵硬地转过头,看看收回拳头的林阳,两人的嘴巴张得老大,足足能塞下一颗鸡蛋!脸上写满了彻底的震撼和茫然,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
青山道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林阳这举重若轻、隔空毁树的手段,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深深的惊叹,他抚须长叹:“隔空发力,凝而不散……林施主,看来你是得了天大的奇遇,已然脱胎换骨了。”
林阳转向青山道长,诚恳地说道:“道长目光如炬。”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实则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色泽圆润、散发着沁人心脾异香的丹药,递向青山道长。
“道长,我外公蒙您照顾,无以为报。这枚‘洗髓丹’,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