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回到梁山不久,第一要务便是整编麾下人马。如今他名正言顺,手握朝廷敕令,更兼钱粮初步到位,正是大刀阔斧,奠定根基之时。
聚义厅前,原本的演武场被平整一新,竖起旗杆,高悬起“梁山巡检司”与“朱”字大纛。
旗下,五百步兵列队肃立,其中两百来自召唤的精锐西军步兵,其余的皆是朱家庄的乡兵。
士卒虽衣着尚显杂乱,未有统一制式军服,但个个挺胸昂首,眼中透着精悍之气,目光灼灼地望向高台之上那道挺拔的身影。
此时卞祥和酆泰已经返回了朱家庄,协助朱大勇补充后备兵员,将朱家庄的乡兵员额稳定在八百,而袁朗上任郓城县步兵都头,掌控郓城县步兵都的一百人,而朱安身边只跟着铁牛。
朱安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
“自今日起,尔等便是我梁山巡检司麾下步军!须谨记,你等不再是寻常乡勇,而是朝廷经制之师,肩负保境安民之责!”
他略顿一顿,声音陡然提高:
“自今日起,我梁山巡检司步军,立为一营,号曰——‘威胜’!”
他环视众人,解释道:
“此名取自《左传》‘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胜’!亦合《孙子兵法》‘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之要义!
我等既食朝廷俸禄,当为朝廷砥柱,以威立信,以胜止戈,保境安民,肃清奸宄!望我威胜营将士,皆能成威武之师,百战百胜之师!”
“威胜!威胜!威胜!”
台下步军将士听得这番气势磅礴的阐释,只觉胸中豪气顿生,不由得齐声高呼,声震四野,连泊中水波似乎都为之一荡。
“威胜营,额定五百!本官自领指挥使!”
“縻貹何在?”
“末将在!”縻貹踏步出列。
“擢升你为威胜营副指挥使,辅佐本官统辖全营,操练兵马!”
“得令!”縻貹抱拳领命,退立一旁。
朱安继续宣布:“威胜营以我朱家庄的三百乡兵为基干,另有两百西军精锐并入!”
他看向了底下的两条大汉,“吾弟朱定边、朱破虏何在?”
“卑职在!”
两人闻令,同时跨步上前,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此二人乃是朱安的族弟(系统安插身份),皆出身西军劲旅,与西夏人大小数十战。
朱定边擅守,曾率一队士卒死守烽燧,抵挡西夏步跋子(山地步兵)三日猛攻,毙敌无数,人称“铁壁”;朱破虏擅攻,惯使一杆狼牙棒,冲锋陷阵,屡破敌垒,有“陷阵郎”之名。
“命你二人,分领西军兄弟两百人,各为一都,担任都头!你等久经沙场,惯历战阵,望能将西军悍勇之风,传于营中,使我威胜营将士,皆能如你二人一般,定边安邦,破虏杀敌!”
“卑职誓死效命,必不负巡检重托!”
朱定边、朱破虏齐声应道。
至此,威胜营五百步兵框架初定。下辖五都,其中三都由原乡兵骨干统领,另两都西军精锐由西军的军官率领,既有血脉乡情为纽带,又有强军传统作引领,互相砥砺,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支令人胆寒的强兵。
至于水师,朱安更为重视。梁山泊八百里水域,乃是天然屏障,亦是未来命脉所系。
只是如今安平船行大规模扩张,阮氏三兄弟忙得脚不能沾地,不可能抽身前来。
他目光扫过台下,知道水军人才难得,急切之间难以寻得合适统领,只能自己先担起来,待日后寻得如“混江龙”、“浪里白条”那般水性精熟,善于水战的好汉,再行交付。
梁山水师,额定三百,设一指挥。战船二十艘,巡弋梁山泊,控扼济水航道,一应招募、操练、战船购置修缮事宜,皆需从长计议。
朱安能做到的便是先从沿湖渔民中招募熟识水性的青壮,其他的日后再说。
整军已毕,朱安让人取出刚从济州府库领来的崭新衣甲兵器,一一分发下去。
第二日,威胜营五百步卒在各自都头带领下,开始分队操练。一时间,演武场上杀声震天,刀光映日。縻貹往来巡视,朱定边、朱破虏则以其西军严苛标准,纠正着新附士卒的动作阵型。
朱安独立高台,望着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豪情与压力并存。
威胜营初立,水军待兴,前路漫漫。但他相信,以此为基础,广纳贤才,严加操练,终有一日,这面“威胜”战旗,将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席卷起属于自己的风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