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气息让许清嘉浑身汗毛倒竖,她下意识地偏头躲避,却被他用手捏住了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
宇文珏的指尖冰凉粗糙,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仔细看,许娘子长得倒是十分的清雅脱俗,就是性子太过倔强,像根宁折不弯的翠竹,倒是比那些娇柔做作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风骨。”
他说着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可惜啊,这风骨在这世道,往往是惹祸的根苗。你说,若是将你这副清傲的骨头一点点磨碎,让你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会不会很有意思?”
他说着,手指猛地用力,许清嘉疼得蹙紧眉头,下颌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示弱的声音,只是用那双清澈却带着倔强的眸子冷冷地瞪着他,仿佛想用目光将他洞穿。
“我不喜欢你这个眼神……”
话音一落,许清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被绑在身后的麻绳突然被用力向上提拉,整个人被迫仰倒在椅背上,脖颈被勒得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她挣扎着想要挺直身体,手腕却被绳索勒得更紧,粗糙的麻绳在皮肉上磨出火辣辣的痛感。
宇文珏的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丝毫未减,那只琉璃假眼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瓷器。“收起你这副故作清高的模样。”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在这里,你不过是我砧板上的鱼肉,是生是死,全凭我一句话。”
许清嘉紧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尽管那只假眼让她心悸不已:“私自掳掠良家女子乃是重罪,你若敢伤我分毫,朝廷律法定不会容你!风云楼纵使势大,难道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她的声音因窒息而有些断续,却依旧带着一股不肯屈服的坚韧。
窗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夹杂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却不知是真实存在,还是她因恐惧而产生的幻听。
宇文珏见她这般模样,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哈哈哈,许娘子真会说笑,宁州城这么大,况且你一个孤女,死在城郊这荒院里,又有谁会在意?”
他缓缓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从袖中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宝石的切面折射出细碎而妖异的光芒,像极了他眼中那只琉璃假眼的色泽。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刀刃,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而不是一件即将沾染血腥的凶器。
许清嘉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缓缓抬起,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脸颊,锋利的刃口仿佛已经贴在了皮肤上,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寒气。
宇文珏的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恶意的玩味。
匕首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划过许清嘉的面颊,一路向下到她的衣襟。
冰冷的刀锋贴着衣料划过时,许清嘉的呼吸骤然停滞,连指尖都泛起了白。刀刃在衣襟处轻轻一挑,系着的襻扣便应声而落,露出里层素色的中衣。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自己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那只琉璃假眼在昏暗中折射出更冷的光。
宇文珏似乎很满意她这副紧绷如弦的模样,匕首在她心口前半寸停下,刀尖轻轻点了点布料,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听说许娘子的食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只是周如寄,就连醉仙居的少东家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淬着冰碴,“可惜啊,从今往后,你这张脸,这双手,怕是再也做不成那些精致的吃食了。”
许清嘉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刀剑划破了她的手臂,正在一寸一寸向下。
冰冷的触感顺着肌肤蔓延,带着金属特有的寒意,每向下一寸,她的心跳就跟着漏跳半拍。
粗糙的衣料被刀刃轻易划开,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烛光下泛着刺目的红。
宇文珏脸上的笑意愈发残忍,匕首的速度却故意放慢,仿佛在享受她此刻的恐惧与无助。
许清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刀刃每移动一分,都像是在凌迟她的意志。
她死死咬着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可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她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想要毁了她,他眼中的恶意如同实质,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手臂上伤口散发出的血腥味,混杂着男人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宇文珏的动作还在继续,他扔下匕首,伸出手褪去许清嘉的外衫。、,布料单薄,隐约能看到她纤细的锁骨和因挣扎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的手指带着黏腻的触感划过她的肩头,留下一道令人不适的湿痕。许清嘉浑身僵硬,像被毒蛇缠上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这肮脏的触碰。
她猛地偏头,长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和因屈辱而泛红的眼眶。
宇文珏却像是被这反应取悦了,低笑一声,另一只手粗暴地攥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躲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琉璃假眼在昏暗中闪着妖异的光,“从你得罪风云楼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滑,停在中衣的系带处,轻轻一扯,那根脆弱的绸带便应声而断,“带着血玩,倒也有几分意思。”
许清嘉绝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贪婪,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她猛地抬起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宇文珏的胸口,同时腰部发力,试图将椅子连同自己一同掀翻。
宇文珏显然没料到她到了这般境地还敢反抗,被撞得踉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更深的暴戾。
他稳住身形,一脚踹在椅子腿上,沉重的木椅瞬间侧翻。
许清嘉连人带椅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冒。
剧痛让她几乎晕厥,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咬住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宇文珏一步步逼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只琉璃假眼在昏暗中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瞳孔。
“不知死活的东西!”他低吼一声,抬脚便朝着她的手臂狠狠踩下。
许清嘉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却还是被踩个正着,骨头仿佛都要碎裂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就在宇文珏的脚即将再次落下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凌厉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