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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余晖透过蝶屋的纸拉门,将药草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淡淡苦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冽冰雪气息。

然而,这片素来给予人安宁的角落,此刻却被无形低气压笼罩着,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雪烛背脊挺直如冰塑的松,静静立在阴影边缘,一袭刚换的素白衣衫整洁,却掩不住内里层层叠叠新添的绷带轮廓,以及那从骨子里沁出的、混合了血腥与冰霜的凛冽。

他对面,蝴蝶忍紧紧抿着唇,那张精致的娃娃脸上不见了往昔公式化的微笑,深紫色的眼眸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难以置信的失望、被隐瞒的痛心,以及熊熊燃烧的怒火。

“雪烛,”忍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个度,像冰面下压抑的暗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关于…灶门炭治郎…和他变成鬼的妹妹祢豆子?”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紧绷的弦上。那个名字的吐露,直接引爆了酝酿已久的火药桶。

雪烛的眼睫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

他依旧微低着头,视线凝固在脚下擦得锃亮的木地板纹理上,仿佛要将自己冻结进那纵横的线条里。

薄唇紧抿成一道没有血色的直线。

沉默,像是最冰冷的盔甲,将他的不安与挣扎封死在里面。

“回答我!”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间撕破了压抑的寂静。

她娇小的身体因激动而前倾,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与她的体型形成鲜明对比,“你不声不响地放走了他们!一个带着鬼的剑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鬼杀队的铁律!你……”她的尾音带着尖锐的颤抖,失望几乎要溢出眼眶,“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声诘问,终于撼动了雪烛沉默的冰层。

他极缓慢地抬起头,那淡蓝色的眼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惊涛骇浪般的恐慌与自我厌弃。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声音如同砂砾摩擦:

“因为……害怕。”

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忍眼底更深的涟漪。

“害怕……”雪烛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和深深的无助,“就像不死川说的那样……我…是鬼养大的。”

“一个沾满污秽过去的异类。污秽的印记烙在骨头里,刮都刮不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下一句话:“如果……如果你们知道我不仅没杀祢豆子,还纵容炭治郎带着鬼妹妹离开……如果你们知道,我竟然对鬼……对一个理论上必须被诛灭的存在……存了一瞬的……”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痛苦地闭上眼,“……迟疑,甚至……默许?”

再睁开眼时,那双淡蓝色的眸子承载着海啸般的恐惧和绝望:“我怕……怕你们会怎么看我?”

“怕鬼杀队的大家怎么看一个‘出身于鬼巢’,最终还对鬼心慈手软的叛徒?怕蝶屋的大家……是不是终究会看清,我骨子里流淌的……就是那种不值得信任的、来自深渊的凉薄?怕你们……”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艰难地继续,“……怕你们会因为这件事,把我看做麻烦,看做污点,最终像丢弃一件不合时宜的旧物一样……将我推开。”

每一个“怕”字,都像是从他灵魂深处挖出来的血淋淋的碎片,带着冰冷的腥气。

“我……我怕失去这一切……失去在这里……在蝶屋的容身之地……”他的声音低哑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湮灭在压抑的空气里,带着一种被冰霜覆盖的绝望,仿佛这是他早已认定的、无法逃避的命运。

话音未落——

“啪!”

一声清脆得刺耳的击打声,如同冰晶在冻结的湖面上狠狠爆裂!

忍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那只看似纤细、却蕴含着极大爆发力的手掌,带着被背叛的巨大伤痛和排山倒海的失望,狠狠掴在了雪烛的右脸上。

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在他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迅速肿胀起来的、清晰无比的红印。

她的动作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

空气瞬间凝固,时间仿佛被冻结在那一记脆响之后。

雪烛的脸被打得重重偏向左侧,几缕银白的发丝因这剧烈的动作而散落下来,粘附在那瞬间失焦、空洞的淡蓝色瞳孔前。

他僵在那里,如同一座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摧毁了平衡的冰雕,呼吸停滞,血液冻结。

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感,远不及心湖那层勉强维系平静的脆弱冰壳被这一巴掌彻底击碎所带来的、刺骨的寒意与剧痛。

忍挥出的手还悬在半空,五指在无法自控地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击打的反作用力,而是源于内心那几乎要将她自己撕碎的、混合着滔天怒意与被狠狠刺伤的信任的洪流!

愤怒的紫色火焰在她眼中燃烧成狂暴的风暴,但最深的地方,却是被最珍视之人亲手剐了一刀般的、无法言喻的痛楚。

她死死地盯着雪烛被打偏的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声的控诉。

“不要过来!!”

几乎在香奈惠和香奈乎脸色剧变、下意识要冲上前的同时,忍用带着浓重鼻音、近乎嘶哑的尖厉声音断然喝止。

她依旧没有回头,燃烧着的紫色双瞳紧锁着雪烛,不允许任何人——包括她最爱的姐姐和妹妹——来干扰这场关乎灵魂的审判与质询。

“雪烛!!”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渗着血,“你……你刚才说什么?!”

“再说一遍!你‘怕’?!”

“你怕失去什么?!”

“怕我们看到什么?!”

“你这样……你这样就是在……在亲手把我……把我们从你身边推开!!”

“你在推开唯一能理解你、包容你、哪怕知道你过去也依然选择拥抱你的人!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雪烛的身体如同被冻结的河川,纹丝不动。

脸颊上的红痕刺目,但他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他只是缓缓地,艰难地重新将视线垂下,凝聚在地板上某一点细小的微尘,那里像是他摇摇欲坠的灵魂最后的避难所。

“是啊!”忍猛地吸进一口空气,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拔高到刺耳的程度,充满了愤怒的讽刺和浓得化不开的悲愤。

“是啊!你怎么会错!雪烛!你确实是被鬼养大的!那个童磨把你扔进地狱十年!我们清楚!我们全知道!你那浸染了黑暗和痛苦的过往,我们从来没有假装看不见!”

她的质问如同冰雹,无情地砸落。

接着,她向前逼进一大步,几乎与雪烛面贴面,声音却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那我问你,雪烛——”

她顿住,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审判官最后的宣告:“看着我的眼睛,用你还能思考的灵魂,诚实地告诉我!”

雪烛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战栗起来。

“——你!杀!过!人!吗?!”

这句话如同烧红的长矛,带着滚烫的烙铁印记,狠狠捅向雪烛灵魂深处那最后、也是他死死扞卫的底线!

淡蓝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侵犯圣地的强烈刺痛席卷全身。

他猛地抬起头,被迫迎上忍那双燃烧着痛苦和绝对审视火焰的紫眸,那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血肉,直视他灵魂最深处的角落。

“没有!”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扞卫生命的本能与尊严,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从来没有!”

他加重语气,眼神第一次如此凶狠地回视着忍,带着孤狼扞卫领地的决绝。

这是他屹立于世间、立于鬼杀队战士之列的、不容玷污的铁证!

“好!”忍像是早已确认了答案,毫不犹豫地接上,语气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

“从你爬出那座无间地狱,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和几乎被寒冰冻结的意志,在无人理解的极寒中摸索、呕血、创造,最终握紧了‘冰之呼吸’的那把刀开始——你是不是就一直!一直在杀鬼?!一只又一只!用你的命去斩断那些带来灾祸和绝望的根源?!”

雪烛的眼神剧烈晃动起来。

那些在冰刀劈开鬼骨时反噬入体的刺骨冰寒,那些在血泊中看着受害者家属哀嚎时撕心裂肺的钝痛,那些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时渗入骨髓的孤寂……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重重地点头,动作迟滞却带着千钧力量,带着无法否认的沉重:“是。”

“那么!”忍的声音再次爆发,积蓄了太多太久的情绪如同溃堤的洪水,“从你带着这用命换来的呼吸法,带着满身的旧伤与新创,投身鬼杀队那天起!下弦!上弦!”

“哪一次最凶险的前线你不在?!哪一次你不是骨头断了都咬牙拄着刀往前冲?!”

“哪一次不是为了救下你眼前的队员,把自己搞得像个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布偶?!”

忍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终于冲破了她愤怒的堤坝,汹涌而下,带着滚烫的温度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狠狠砸在雪烛被冰封的心脏上。

“雪烛!告诉我!这些!这些用你的血、你的骨、你的命换来的证明!!在你心里!难道!就!比!不!上!”

“你那个该死的‘被鬼养大’的烙印……”她咬着牙,泪水模糊了视线。

“……犹豫吗?!难道这些沉重无比的付出,还换不来你对我们、对蝶屋、对整个鬼杀队的——一点点最基本的信任吗?!!”她吼出最后的质问,那个被她视为背叛核心的词汇——信任。

“雪烛……”一个如同春风化雪般温柔、却又蕴含着磐石般重量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地拂过这片硝烟弥漫之地。

香奈惠轻轻握住身旁妹妹颤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然后迈步上前,站到了雪烛和忍之间,直面雪烛那写满震惊、痛苦和深不见底茫然的苍白面容。

她的眼中再无笑意,只有大海般深沉的心疼与一种能抚平所有焦躁的平静光辉。

“忍说得……非常重,”香奈惠的声音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视线触及雪烛脸上那刺目的掌印,疼惜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但她心中的痛,是真的。雪烛,”她的目光重新投注进雪烛混乱的瞳孔深处,语气异常郑重。

“你所付出的一切,你所坚守的一切,你所创造的奇迹,所拯救的生命……在这里,在蝶屋的每一角落,在鬼杀队每一个与你并肩过的战士心里,都清清楚楚地刻着!”

她的话语如同初春融化的暖流,开始温柔却坚定地冲击着覆盖雪烛灵魂的万载坚冰:“无论你的过往是何种模样,无论你在黑暗中有过多少无法言说的挣扎,无论别人用何种狭隘的眼光去评判你的过去,”

她的视线扫过那道红痕,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在我们心中,在所有信任你、敬重你、愿意将生命交托于你的同伴心中,你,雪烛,永远都是,也只能是,我们鬼杀队最坚实、最可靠、最令人安心的支柱!是可以并肩而立、共面深渊、生死相托的真挚伙伴!更是……”

香奈惠的声音在此刻顿住,仿佛要凝聚这世间最纯粹、最神圣的情感,最终,那两个字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清晰而温暖地照亮了整个阴郁的空间:

“……更是家人,是我,是忍,是香奈乎,是蝶屋大家的家人。”

轰——!!!

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道惊雷,带着温暖的光芒,直接在雪烛那空旷、荒芜、冰封万里的心海中央炸裂!

他全身猛地一震!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僵硬的身体第一次完全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低垂的头颅猝然抬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如同濒死的旅人第一次望见真正的绿洲泉眼。

“家……家人?”他机械地、破碎地重复着这个词,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茫然无措的困惑和一丝微弱得几乎要被碾碎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渴望。

这两个字像一把滚烫的钥匙,试图撬开他冰冻至最深的心门。

“对!就是家人!!”蝴蝶忍带着浓重哭腔的嘶喊再次爆发,泪水冲刷着她苍白的脸颊,洗刷掉倔强的面具,露出底下那颗伤痕累累却又无比真挚的心。

“你以为蝶屋是什么地方?!冰冷严苛的训练场?只看战绩功勋的集合点吗?!”

“你每一次伤重濒临死亡边缘,是谁竭尽全力从鬼门关前把你往回拉?!”

“你被冰之呼吸反噬折磨得蜷缩低吟、痛不欲生时,是谁在你床边一遍遍替你疏导经脉?!”

“你闷闷不乐一个人躲在角落看雪,冻僵了手脚的时候,是谁悄悄给你塞暖炉、端热汤?!是小葵!是小澄!是蝶屋每一位把你视如己出的‘隐’!更是我们!姐姐!我!香奈乎!!”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是一道裹挟着回忆洪流的暖风,狠狠吹向雪烛摇摇欲坠的冰墙:“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是真心真意地,把你当做‘我们的雪烛大人’来敬爱!更是把你当做……”忍的声音哽咽颤抖着,最终化作一句用尽全力的呐喊:“……当做我们割舍不断的家人来疼爱啊!!”

家人……原来,那些温暖的守候,那些无声的关怀,那些担忧的眼神,那些喜悦的泪水,其名为爱。

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却最不敢奢望的东西。

“还有!”忍擦着汹涌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尖,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你知不知道?!在香奈乎心里,你是她的兄长,她是这么尊敬你,喜欢你!!是我蝴蝶忍的……”她的目光如同燃烧的星辰,直视着雪烛迷茫的双眼,“——爱人啊!!”

这最后三个字,如同创世的神只之锤,带着万钧神威和滚烫的温度,狠狠砸下!

雪烛那封存着绝望与恐惧的心灵之渊底部,那亘古不化的最坚硬的冰层核心,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巨大的碎裂声!

兄长?爱人?

这两个称呼比“家人”更具体,更沉重,带着血脉相连的纽带感。

是蝴蝶忍,这个倔强、坚韧、从不轻易示弱的女孩,抛开一切骄傲和顾虑,亲手捧到他面前的一颗血淋淋、滚烫烫的真心!

一直沉默的香奈乎,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水光。

她没有言语,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对着雪烛,用力地、无比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小的手紧紧抓住香奈惠的衣角,那份无声的确认,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姓氏不同那又怎样?!”忍的哭声中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谁规定家人非要是血脉相连?!谁规定家人就不能有不堪的过往?!”

“家人!就是在明知道你一身缺陷、满身风雨的时候,还毅然决然地张开双臂拥抱你!是想告诉你,我们在这里!我们和你一起扛!!”

她任由泪水滑落,每一个字都像是淬炼了无数次的心脏宣言:“你就是被鬼养大的!那又怎么样?!那是你的过去!”

“但你的现在!你这双手救下了多少性命?!你的心守住了多少光明?!这才是你!!”

“是我们蝴蝶一家认定的家人!!是我们整个蝶屋愿意豁出性命去守护的羁绊!!这份情意……你一句轻飘飘的‘害怕失去’就要把它否定?!就要把我们推开?!就要去赌上你那本就不多的性命独自承担一切?!你觉得这样公平吗?!雪烛!!!”最后的质问,带着绝望的嘶哑。

喀喇——!轰——!!!

仿佛灵魂深处一座支撑天地的巨柱彻底崩塌!

雪烛听到了自己内心那层坚不可摧、由绝望和猜疑筑成的寒冰壁垒,在这样炽热真挚、血泪交织的“信任”宣言面前,土崩瓦解、彻底冰消雪融的声音!

过往的一幕幕如跑马灯般飞掠:

……初次和香奈惠交手,即使将她重伤,她却在童磨要杀自己的那一刻拼命救下他。

……他咳得撕心裂肺蜷缩在角落,不知何时轻轻覆盖在肩头的、带着体温的薄毯。

……忍嘴里抱怨着“麻烦精”,手上却小心翼翼为他换药的轻柔。

……香奈乎每次在他发呆看雪时,默默递来的、甜甜的花瓣糖。

……每一次浴血归来时,蝶屋众人眼中那毫不掩饰、带着泪光的庆幸。

……香奈惠温柔却坚定的信任目光……

……忍此刻这布满了泪痕、充满了痛与怒、却不含半分虚假的双眼……

原来,他早已拥有。

拥有一个家,拥有他拼命所求也拼命逃离的……家人!

滚烫的液体,带着难以置信的温度,终于冲破了那最后的封印!

一滴沉重灼热的水珠,重重砸落在光洁的木地板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圆斑。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如同积蓄了千年的冰河骤然解冻,咸涩的、炽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奔流,顺着他苍白冰凉的脸颊疯狂倾泻!

“呜……”

一声压抑了太久、破碎不堪的呜咽,从他那紧咬的齿缝间泄露出来。

一直笼罩在他周身的、那名为自厌与孤绝的寒冰铠甲,终于在汹涌的热泪与家人直白的呼唤面前,轰然破碎、融化殆尽!

他终于真正地、彻骨地明白了,忍那沉重的一掌之后,颤抖的注视里包含了什么——那不是审判,是痛心!

是害怕他真的推开她们!这眼泪也不是乞求,是控诉!控诉他的不信任!控诉他对这份沉重爱意的轻贱!

雪烛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世界一片混沌,但他终于,不再害怕去感受这炽热的温度。

就在这时,香奈惠坚定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用不容拒绝的、充满了包容与温暖的力道,将还在无声崩溃、颤抖不止的雪烛,用力而温柔地拥入了怀中!

那带着草药清香的怀抱,瞬间隔绝了冰冷的空气。

几乎同时,忍也再也压抑不住,像扑向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猛地扑了上来,狠狠抱住了雪烛的另一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雪烛哭了...这似乎是他来到鬼杀队的这几年来,第一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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