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门大败血魔殿的消息,如春风野火般传遍江湖。各大门派听闻沈星河以“寒刃冰封”之术冻住血魔老祖,皆为之震撼——这等失传百年的绝学重现江湖,意味着寒刃门的复兴已势不可挡。
三日后,演武场积雪未消,沈星河正指点弟子演练新创的“寒刃十三式”。这套剑法融合了流云剑法的灵动与寒刃之源的凛冽,剑招既如飞雪般轻盈,又似冰锥般刺骨。苏映雪站在廊下看着,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天机阁传来的密信。
“星河,”苏映雪走上前,将玉佩递给他,“天机阁探得消息,血魔殿残部逃往西域黑风谷,而少林、武当等七大门派,联名请你下月前往华山论剑。”
沈星河收剑回鞘,接过玉佩摩挲片刻:“华山论剑?他们是想看看,如今的寒刃门是否有资格与老牌门派平起平坐。”他抬头望向山门方向,远处云海翻涌,“也好,正好借此机会,向江湖宣告寒刃门的新规矩。”
苏映雪知他心意:“你想废除寒刃门昔日的杀手规矩,以侠义立派?”
“正是。”沈星河目光坚定,“先辈以正义立门,却被野心家扭曲百年。如今我们手握寒刃之源,当正本清源——今后寒刃门只诛大奸大恶,绝不插手江湖私怨。”
话音刚落,一名弟子匆匆来报:“门主,山下有位自称‘铁笔判官’的老者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沈星河微怔,铁笔判官是江湖上有名的清官,虽无绝世武功,却以铁面无私闻名,曾扳倒过三位藩王。他亲自下山相迎,见老者身披蓑衣,手提一个沉甸甸的木箱,神色凝重。
“沈门主,冒昧来访,是有一事相求。”老者抱拳行礼,打开木箱,里面竟是满满一箱卷宗,“这是江南盐商王元宝的罪证,他勾结官府,私贩海盐,害死数十条人命。我本想将他绳之以法,却被其豢养的死士追杀,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寒刃门。”
沈星河翻阅卷宗,越看眉头越紧。卷宗里不仅有盐商勾结官员的书信,还有数十具渔民浮尸的画像,死状凄惨。“此等败类,寒刃门岂能坐视不理?”他合上卷宗,“前辈放心,三日内,我必带王元宝的人头来见。”
铁笔判官却摇头:“沈门主误会了。我不求取他性命,只求能将罪证呈给刑部。只是王元宝府中高手如云,尤其是他请的护卫‘鬼手七’,据说曾是寒刃门旧部,一手‘锁喉爪’狠辣无比。”
沈星河心中一动:“鬼手七?”他想起寒刃门旧籍记载,此人确是当年叛逃的弟子,因擅长用毒爪杀人,被江湖人称为“鬼手”。
“好,我便去会会他。”沈星河当即点了五名精锐弟子,与苏映雪一同奔赴江南。
三日后,扬州城烟雨朦胧。王元宝的盐行位于城南,门前侍卫林立,戒备森严。沈星河与苏映雪扮作买盐的客商混入,穿过前堂时,忽见后院传来惨叫声。
“出事了。”苏映雪指尖弹出银针,悄无声息地放倒两名侍卫。两人循声而去,只见花园里,一个枯瘦老者正用铁爪撕扯着一名账房先生的喉咙,爪尖乌黑,显然喂了剧毒。
“鬼手七!”沈星河怒喝一声,长剑出鞘,剑气直逼老者后心。鬼手七猛地回头,脸上一道刀疤扭曲如蛇:“寒刃门的小娃娃?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他弃了账房先生,铁爪带起腥风扑来。
沈星河施展“寒刃十三式”,剑招中带着寒气,逼得鬼手七连连后退。“当年叛门投敌,今日还敢用寒刃门的功夫害人!”沈星河剑势加快,剑光如织,“今日便废了你这毒爪,清理门户!”
鬼手七狞笑一声:“凭你?”他猛地拍出一掌,掌风带着黑雾,竟是用活人精血练的“蚀心掌”。苏映雪见状,立刻射出三枚透骨钉,打断他的掌势:“此等邪功,留你不得!”
两人合力围攻,鬼手七渐渐不支。沈星河瞅准空隙,长剑斜挑,精准地削中他的右腕。鬼手七惨叫一声,铁爪落地,腕骨已被剑气震碎。他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怨毒:“寒刃门……不得好死!”
沈星河剑尖抵着他咽喉:“念在你曾是寒刃门弟子,自废武功,滚出扬州,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鬼手七呸地吐出一口血沫:“老子宁愿死,也不受你这黄毛小子羞辱!”说罢竟要一头撞向剑刃,却被苏映雪一记手刀打晕。
“留他一命,交给铁笔判官吧。”苏映雪道,“王元宝藏在后院密室,我去拿人。”
沈星河点头,正欲捆绑鬼手七,忽听密室方向传来打斗声。他冲过去时,只见苏映雪正与一个肥胖中年人大战,那人手持双锤,招式蛮横,正是王元宝。
“小娘们敢闯我的地盘!”王元宝怒吼着挥锤砸来,锤风扫得花木折断。苏映雪身形灵动,避开锤势,剑走偏锋,挑向他手腕。沈星河见状,长剑加入战团,两人一攻一守,片刻便缴了王元宝的双锤。
“沈门主饶命!”王元宝扑通跪地,肥脸哆嗦着,“我愿交出全部家产,只求留条活路!”
沈星河冷笑:“那些被你害死的渔民,可曾求过你?”他命弟子将王元宝捆了,搜出密室中藏匿的账册,连同人犯一同交给赶来的铁笔判官。
扬州百姓听闻王元宝被擒,沿街跪拜,高呼“青天大侠”。沈星河望着夹道欢呼的人群,心中忽然明白,真正的江湖威望,从不是靠杀戮得来,而是靠守护苍生的侠义。
离开扬州时,铁笔判官送来一块“江湖公义”的匾额,沈星河却没收:“寒刃门行事,不求虚名,只问本心。”
一月后,华山论剑。各大门派齐聚峰顶,沈星河与苏映雪并肩而立,面对少林方丈与武当掌门,神色坦然。
“沈门主,”少林方丈双手合十,“寒刃门既已洗心革面,老衲提议,今后江湖事务,由七大门派与寒刃门共同商议,如何?”
沈星河拱手:“方丈抬爱。但寒刃门不愿参与门派纷争,只愿做江湖的‘执法者’——若有门派为非作歹,或有恶徒横行,寒刃门定当出手,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有人赞其磊落,也有人暗讽自不量力。就在此时,山下传来急报:血魔殿残部联合西域魔教,正围攻昆仑派!
“来得正好。”沈星河长剑出鞘,寒光凛冽,“寒刃门的规矩,今日便让江湖看看!”他看向苏映雪,眼中笑意明亮,“苏姑娘,随我去昆仑!”
苏映雪提剑跟上,两人身影跃出峰顶,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各大门派见状,纷纷拔刃而起,紧随其后。
云海翻腾间,沈星河的声音远远传来:“江湖新局,自今日始!”
剑光刺破云层,映照出一个即将到来的、属于侠义与公道的新时代。而寒刃门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