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奶奶和二婶介绍了一下余庆,对于李福生的朋友,他们都是很热情接待的,当即就是表示要给他们加个菜。二婶还特意跑出去一趟,打了一壶啤酒回来。
两人喝着茶,聊起了最近的工作。
李福生也没有藏着,把自己升职的事情,还有被安排去钓鱼的事,都给余庆简单说了一下。
余庆一脸兴奋道:“哎呦,我去,真的没有想到!你小子可真够出息的!我这也算是有个干部同学了?”
“哈哈,会说话你就多说几句,我不介意你夸我一下的!”
余庆是真的替李福生感到高兴,他俩本来就因为弄猪的事情,关系处得相当不错。
因为李福生不是个小气的人,从来没有让余庆吃亏过,所以余庆也觉得李福生是个可交的人,万万没想到他如今那么出息,都已经是正科级的干部了。
听到了鱼的事情,余庆好奇地问道:“福生,你这个鱼是多少钱卖给局里呀?”
李福生解释道:“还真没有钱,我钓到的鱼,局里是按照四毛钱一斤给我结算。可这个钱我会重新捐出去,不会留下来一毛钱。我一开始干这个事情也没想要钱,所以更不可能收下局里给的鱼款自己用。”
余庆搓着手问道:“我还寻思要不要自己去拉两网鱼,让你帮忙卖呢!”
李福生不解道:“不是,你干这个事情不怕影响啊?”
余庆小声地解释道:“我们现在是这样的,坝壳那边属于我们公社的河段,按段分给了各大生产队。但我发现有一个野塘,里面应该是发大水的时候鱼进的去,里面有不少的鱼,但是也没人去弄,也不属于哪个生产队的,因为那个地方属于盐碱地,种不了庄稼。”
李福生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东坝地区的地形低洼多水,使其在特定条件下可能出现局部土壤盐化。但这与典型意义上的盐碱地,需要专门改良才能种植作物的土地,是有很大的区别,而余庆说的应该就是这种。
他好奇问道:“不是,这样一块地方你怎么找到的?这玩意怎么会轮得到你发现?呀?”
余庆笑着解释道:“嗐,我也是一次偶然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你知道我们东坝那边有芦苇荡不?就是去那边弄芦苇的时候,听别人提了一嘴这个水塘,然后说这边的地不适合种庄稼。所以才留着没有开垦成田,让它生长芦苇供周边的人使用。”
这个芦苇荡,李福生倒是知道,没想到是在那边。
李福生想了想后,笑着说:“这事倒不是不能帮你,你到时候真网到鱼了,我帮你按五毛钱一斤卖给邻居就是了。”
庆渔乐呵着说:“还是你够意思,那我看这几天去把鱼给弄了,然后送到你家这边来?”
“这样是最合适的,反正你什么时候送过来,我这边和我奶奶她们提一嘴就好。不过你为什么不卖给你们公社偷卖物资的饭馆呀?”
余庆一脸无奈道:“可别提了,现在饭馆不收东西了。据说是发现了猫腻,所以现在饭馆的饭菜明码标价,统一了价格,一分钱也不许加。他们收过来做了卖给别人,卖一份就亏一份的油料钱,根本赚不了钱的,所以没人愿意倒腾东西私下卖了。”
李福生还是去年的时候卖东西给饭馆,后来发现被坑惨了,就没有卖他们东西了。所以他还真不清楚现在饭馆的改革,毕竟他都没有下过馆子。
这边聊了一阵子,那边奶奶他们把午饭做好,就吃起了午饭。
李福生顺便当着余庆的面,把鱼的事情给奶奶和二婶说了一下。
刘小莲笑着说:“这有啥?小余。你到时候把鱼送过来,我们帮你卖掉就是了。也不用说,是五毛钱一斤,有的鱼现在能卖六七毛一斤呢,卖多少就多少。你和福生是好朋友、好同学,我们不可能挣你的辛苦钱。”
李福生笑着说:“那就这样吧,到时候余庆你也稍微卖便宜一些,不要卖那么贵,我平时钓到鱼卖给邻居也是很便宜的。”
余庆连连点头答应下来,并向几人道谢。现在他想偷卖点东西也不容易,但如果有李福生家里帮忙,那可容易多了。
吃过了午饭,余庆抽了一根烟就匆忙离开了。他还需要开拖拉机回公社,去忙其他的工作。
李福生说到做到,当真就要继续回房间睡觉了,虽然天气有点热,但他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睡醒洗了个澡,家里人就下班回来了。李援朝今天和李忠华是跑去挖野菜了,不过两人回来的时候有点狼狈。
李忠华拉着他,小声地问道:“大哥,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好挂到了树枝,把书包给弄破了。你能不能帮帮忙?别让李建国揍我呀……”
李福生眼神古怪地看着李忠华,老三这个二傻子,居然学自己喊李建国!
要是被二叔知道了,不抽他才奇怪呢!
刚好李建国走了进来,他一脸坏笑地说:“那我怎么帮忙呀?你爹要打你,我怎么拦得住啊?”
李忠华苦着脸道:“你帮忙说一说呗,只要大哥你开口,李建国肯定要给你面子的。”
“嘿,你大哥可没这么大的面子,你都喊他李建国了,不抽你才奇怪呢!”
“我就在你面前这样说,我在他面前肯定不会喊他李建国,我又不是傻…”
李福生憋不住笑了,因为二叔脸都黑了。
“哎呦…谁打我?爸…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这个老三还是没有躲过这顿打,李福生感觉自己也变坏了,竟然想看二叔揍他,所以没有提示他,李建国回来了。
不过二叔还是很疼老三的,也没有打很大力,虽然听着很响。
而且也没有因为书包被他弄破而生气,男孩子本来就是比较调皮,这种情况很正常。
李建军回来后,他笑着问道:“儿子,明天中午要不要跟着我去喝酒?明儿我师傅,他的小儿子结婚摆喜酒。”
李福生摇头道:“不了,明天我要去一趟姥姥家,顺便给他们钓些鱼送去。再说了,这年头酒水难弄,多我一个人喝酒,还让你师傅那边难做呢。”
“行吧,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