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形显现的同时,白凡心念再动,亡灵法力弥漫,四名刚刚被“斩杀”的亡灵六翼天使再次凝聚成形。
他们带着滔天的亡灵之气,从四个方向将胡安彻底包围,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胡安彻底杀了,面对这样的攻势,纵使是他,也出现了脑子也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当他回过神时,白凡已经再次出手了。
“灵魂冲击!”
一股无形无质,却尖锐如锥的力量猛地刺入胡安的灵魂。
胡安只觉灵魂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黑,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白凡眼中杀机暴涨,覆盖着银爪的右手直取胡安心口。
这一击若是命中,他甚至能直接撤下胡安的心脏。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滚开!”
原本还在远处的安东尼奥瞬间飞到了二者之间。
他背后的双翼已经变成了六翼,六只疾风之翼猛地向前扇动。
一股远超之前的狂暴风压吹出。
首当其冲的白凡以及刚刚完成合围的四名亡灵六翼天使,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中,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吹飞了出去,向后倒退了数十米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胡安,则在安东尼奥的保护下,勉强稳住身形,但脸色苍白如纸。
“该死,差一点......”白凡稳住身形,眉头皱起,“这个瘦猴的修为真高啊。”
安东尼奥悬浮在半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他对着下方的胡安喊道,“胡安!别跟他硬碰,这家伙的防御术法强度不正常,消耗肯定巨大,我们就跟他耗着,等他法力耗尽,我看他那乌龟壳还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下方突然传来了胡安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呃啊!”
安东尼奥心中猛地一凛,急忙低头看去。
只见胡安的胸膛被一柄布满血色纹路的长剑贯穿。
那剑身上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持握它的,是一只暗红色的手。
那人带着眼镜,身上穿着黑色西服,透露出一丝优雅的气质,只不过他也是一只亡灵。
是亡灵张仲焉。
他一直利用自身精通的空间系能力隐藏在战场周围的阴影夹缝中。
加上安东尼奥和胡安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正面强攻的白凡和那四名六翼天使亡灵所吸引。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张仲焉的存在。
张仲焉精准地抓住了两人因久攻不下而略微喘息,心神松懈的瞬间,发动了致命的突袭,一击得手。
“呃......求你......别......” 胡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剑尖,眼中充满了恐惧。
然而,张仲焉没有任何犹豫,手腕猛地发力,向上狠狠一划。
妖剑从胡安的胸膛一路向上,瞬间将其头颅从中劈开。
胡安甚至来不及发出第二声惨叫,身躯猛地一僵,随即重重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鲜血和脑浆汩汩流出,死状凄惨。
仅仅只是一个疏忽,这位在雨林中叱咤风云的武装头目,便如此突兀地陨落在了这座古老的遗迹之中。
白凡看到张仲焉刺杀成功,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
张仲焉影一闪,回到了白凡身边。
“可以啊,回来吧。” 白凡淡淡说道,随即目光投向空中已经看呆了的安东尼奥,眼中燃起强烈的战意,“接下来,我想亲自试试,跟这位所谓的‘疯子’单挑。”
张仲焉微微颔首,“行,你自己小心些。”
随后他化作一道流光,重新融入了白凡的识海之中。
紧接着,在安东尼奥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白凡朝着地上胡安尚且温热的尸体缓缓伸出手掌。
一股浓郁的,带着死亡气息的亡灵系法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出,迅速将胡安的尸体包裹。
下一刻,令安东尼奥头皮发麻,灵魂战栗的一幕发生了。
那具本该死透的胡安尸体上,竟然缓缓站起了一个浑身暗红的人影。
安东尼奥眯起眼睛,发现那居然是胡安。
胡安便成功变了白凡亡灵军团当中的一员。
整个转化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却让天空中的安东尼奥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看傻了眼。
他自诩杀人如麻,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但这种将刚刚杀死的对手瞬间转化为己方亡灵傀儡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确实是个疯子,热衷于杀戮带来的快感,但他不傻。
眼前这个亚洲年轻人的手段太过诡异和恐怖,让他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几乎是瞬间,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安东尼奥,心中已然萌生了强烈的退意。
一不做二不休,安东尼奥背后双翼猛力一振,卷起一阵气流,身形如箭般朝着主厅上方那个唯一的出口窜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离这个诡异的亚洲术士越远越好!
然而,白凡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安东尼奥动身的瞬间,白凡已然抬手,对准了上方的洞口,口中低喝,“邪蛛咒网!”
一股阴冷的法力波动弥漫开来,只见主厅的上空,凭空浮现出一张巨大无比,由暗红色能量丝线编织成的蜘蛛网,几乎将整个穹顶出口完全覆盖。
网上幽光流转,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网上还有数十只体型硕大,通体暗红的诅咒蜘蛛在快速爬行。
它们的身体像膨胀的血囊,模样狰狞得让人头皮发麻。
安东尼奥冲刺的身形猛地一滞,看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蛛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该死......我就不信了,你难不成还能留得住我?”
他猛一咬牙,周身爆发出强烈的风系法力,试图硬闯过去。
“呃啊!”
安东尼奥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仿佛遭受了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他的身体并没有被物理性地粘住,但他的灵魂却像是被无数无形的钩子死死勾住。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一股仿佛要将灵魂硬生生从躯壳中撕裂,剥离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