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术士的这段日子里，我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
初级、中级、高级、超凡、圣堂。
这五个清晰的境界，像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塔。
村里那位唯一的中级术士王大叔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厉害的术士，就算是他，在那些人的面前也不过一粒浮尘。
之前王大叔出城卖货，有幸见过一次实力强大的术士。
根据王大叔的描述，那人抬手便可召唤海啸，翻手便可毁天灭地 。
我摸了摸胸口，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法力，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
但我没有像其他同龄人那样，急着去参加全国的术法释放考试。
相反，我跟着村里的猎妖队出了山。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都是被城市抛弃的孤儿，走投无路了才回到村里猎妖的。
鹿头村太穷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想要离开村子，到最近的城里，没有村里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也就导致了每次出城，对村里而言，都是一种负担。
昂贵的路费加上卖掉货物的税收，以及恶意压价的黑心商贩，使得利润昂贵的猎妖很快就成为了村子的主流产业。
因为卖别的东西压根赚不到多少钱，甚至还有可能有亏损。
村里唯一的中级术士王大叔，几乎每个月都要带人进山。
若是没有王大叔每个月带人进入森林打猎，恐怕村子会远比现在更穷。
他总说，“小松，跟着我好好学，这年头，没点真本事是活不下去的。”
猎妖比想象中危险得多。
第一次出任务时，我做到了一个拖后腿该做的事。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面对一只还没村里的狗大的妖兽，我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那些大人全都在笑话我。
不过唯独王大叔没有。
他反倒是鼓励我，他小声的跟我说，其实他一开始也被吓尿了裤子。
尿着尿着，就习惯了。
......
这一年来，跟着猎妖队进森林的次数越多，我对法力的掌控就越精准。
一开始，我连最基本的雷击都控制不好，要么威力太小，连只兔子都电不晕，要么用力过猛，直接把整片灌木丛炸成焦炭。
但现在，我已经能精准地控制雷电的强度和范围，甚至能在不惊动其他妖兽的情况下解决目标。
“走吧，把这家伙拖回去，皮毛能卖个好价钱。”王大叔弯腰抓起狼妖的尸体。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往回走。
加入猎妖队后，我发现村里猎妖的频率明显增加了。
原本一个月才出一次山，现在几乎一周就要进林子一趟。
起初我还担心这样高强度的猎杀会不会太危险，但王大叔似乎早有安排。
我们始终在森林边缘活动，遇到的都是些低级妖兽。
虽然很累，但每次都能平安归来。
直到那天，我们在一处废弃的树洞附近围剿几头凶狼。
那些家伙速度极快，爪牙锋利，但终究不是我们的对手。
王大叔的火球术精准命中它的后腿，我趁机释放出一道闪电，直接将它劈倒在地。
正当我准备补上一击时，王大叔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浪费法力了，它已经死了。”
战斗结束后，我们都在三三两两的给这些死去的妖兽剥皮。
村里的人大多都笨手笨脚的，但凡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一张原本价值八万的狼皮掉到三万。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当场猎完妖后，大家直接收拾战利品。
王大叔蹲下身，用一把锋利的小刀仔细着凶狼的皮。
他很快从凶狼的尸体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晶体。
这个晶体大概只有鹌鹑蛋大小，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兽核。”王大叔压低声音，“这次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个。”
说完，王大叔将这枚兽核递给了我。
我接过它，入手温柔，看上去就是一块比较好看的石头。
王大叔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后，才继续说道，“这玩意儿比我们这次猎到的所有材料加起来都值钱。”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最重要的是，它能帮助修炼。”
“拿着，别让人看见。”他压低声音，伸手将我抓着兽核那只手往里推。
“王叔，这......”我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年纪还小。”王大叔把兽核塞进我手里，“好好利用它，说不定将来能突破到中级术士。”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和其他大人谈笑风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兽核的棱角。
它比想象中更轻，却沉甸甸地压在我的掌心。
这东西，太贵重了。
猎妖队一年到头，能猎到的妖兽不少，但能产出兽核的，少之又少。
按照王大叔的说法，十头妖兽里，可能只有一头体内会凝聚出兽核，而且大多是最低阶的。
可即便如此，一颗兽核在黑市上的价格，也抵得上猎妖队好几次猎妖的收入。
而他却直接塞给了我。
但我并没有拒绝王大叔的好意。
因为我实在很好奇了，这样珍贵的宝贝究竟会给我带来多少好处。
王大叔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和队友们聊天。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兽核放进了口袋。
回到家，爹妈正在院子里跟邻居大婶聊着八卦，见我回来，抬头问了句，“今天怎么样？”
“还行，猎了几头凶狼。”我含糊地应着，快步走进屋里，生怕他们看出什么异常。
关上门，我这才敢把兽核掏出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它通体暗红，表面隐约泛着一层微光，像是凝固的血，又像是某种奇异的宝石。
我试着往里面注入一丝法力，瞬间，兽核内部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我的掌心涌入体内。
“嘶~”我倒吸一口气，连忙收回法力。
就这么一瞬间的接触，我体内的法力竟然活跃了几分，像是干渴的树根突然碰到了水。
这东西......竟真的能辅助修炼？
我心跳得更快了，既兴奋又忐忑。
当即就进入了修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