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城内,安旭看着眼前被捆绑的和粽子一样的太史慈。
“本来想用鱼饵钓个个军侯之类的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抓住了子义将军,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安旭面露微笑,但并未要求士卒解开太史慈、孙胜两人身上的绳索。
“狗贼!你无端侮辱江东大将设陷阱这种阴狠狡诈的东西,简直猪狗不如!”太史慈一边挣扎一边冲着安旭怒吼。
唾沫星子喷了周围士卒一脸。
一旁的孙胜也怒吼道:“抓了我们又如何,你粮草被烧、船只被毁我看你们还能在江南待上几日!”
“袁耀小儿,厚颜无耻背信弃义,说是粮食换人却半路截杀我等残兵,以后必遭天谴!”
安旭本来笑呵呵的脸上莫名的出现了一道寒霜,骂他可以,骂袁耀却不行!
“烧我粮食、船只、却说我们背信弃义,你这人当真有趣......”安旭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嘴里说的有趣但却没有一丝感觉有趣的表情。
“本想以礼相待,但你们无端侮辱主公,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安旭回头对身后的侍卫道。
“堵了嘴,用铁链捆绑住挂在城墙上,看他孙权有没有脸撤兵!”
几名早就跃跃欲试的侍卫直接扑了上来,用布条塞住两人的嘴,可怜太史慈无端也受了孙胜的连累。
南门还在的江东前锋营此时已经损失过半,但还在苦苦坚持。
因为他们一直认为孙权的大军就快到了。
“是将军!”有人在城下大喊。
只见城上吊下来两根铁链,铁链上捆绑着两个如同粽子一般的人,正是太史慈和孙胜。
“狗贼!安敢如此辱我前锋营!”副将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吼,亲自抽出宝剑就要上去拼命。
几名侍卫急忙上前抱住了他,现在这副将可是前锋营的唯一主官,他再上去出了事情前锋营谁来指挥?
“将军,向二公子请求援军才是当下最重要之事!”一名侍卫急忙道。
“城内浓烟已起任务已经达成,我军已经损失大半不能继续再攻了!”
副将泪流满面,他是太史慈身边的老人,太史慈投降孙策时这支前锋营便随他一同归入了江东,如今自己的将军在城墙上挂着,你让他如何不救......
副将看向侍卫道:“你去找二公子,将情况禀明,就说我们任务已经完成请他们快些派人前来支援。”
他一把推开侍卫,对身边的各级将官吼道:“我们随太史慈将军归入江东,曾发誓同生共死,今日将军就挂在城上不救他何以为人!”
“誓死追随将军!”众人高声怒吼。
副将迈步走出大帐,对门外列队的士卒喊道:“秣陵城内已经火起,大军支援马上就到,我们只要冲上城墙救出将军今日便是大功!”
“跟我上!”
江东前锋营的阵中顿时一片吼声,潮水一般的再次攻向秣陵城。
城墙上的安旭看到如潮水一般再度攻上来的前锋营长叹一声,这支江东精锐今天要彻底消亡在秣陵城下了。
但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出现了一抹诡笑,此计虽然阴狠歹毒,甚至会落下骂名但却可以消灭这支江东精锐。
以此计算自己还是赚大了!
一股莫名的满足感从心底涌起,安旭突然想是否可以将这支江东前锋营全部斩了后堆个“京观”,用此来刺激江东军全力攻击秣陵?
莫名的一个冷颤,安旭突然想起在淬剑庄第一次单独面见袁耀时袁耀说的话。
“你行事过于极端,虽可用于战阵但却不可纵容自己的性子,要知道好钢易折凡事过犹不及,你要学会藏锋静气不可让情绪控制了自己的行为......”
安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已经攥紧的拳头再次舒展开,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老实人的样子。
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卒道:“将太史慈将军拉上来好生对待,接下来的事还是不让他看到为好.......”
仅仅一刻钟后,凭借一身血涌玩命冲锋的江东前锋营终于再次崩溃,此时剩下的仅有不足百人。
“不必攻击,让他们去吧。”安旭平静道。
“这些人为救其主,敢于舍命攻城,值得尊重......”
而此时孙权的大队人马距离秣陵秣陵城仅有五里。
江东军帐内,孙权听着前锋营逃回士卒的汇报面如寒霜!
“子义怎可如此意气用事,现在导致前锋营全军覆没挫动我江东军锐气,让我如何继续围城!”
众人不语,太史慈在江东不属于任何派别,又性格暴烈没什么朋友,自然不会有人替他说话。
“主公,我愿前往代替前锋营继续攻打秣陵!”董袭站起身请命道。
孙权沉默不语,他心中实际另有打算。
“子衡以为如何?”孙权别有深意的看向吕范。
吕范想了想站起身道:“诸位,秣陵城高墙厚想要速下本是极难,如今秣陵城内粮草、船只已被烧毁大半,淮军再难寸进,我们只需围困便可不必攻城......”
他又瞟了一眼孙权,发现后者依然沉默不语马上继续道:“只是如今情况与我们最初设谋之时已然不同。”
“先主公突然病逝,如今吴郡内人心惶惶大局未定,主公虽然继位但长时间不在中枢很难执掌大权......”
吕范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帐内文臣和将领。
“我以为,此战我们烧毁了秣陵粮草和船只目的已经达到,此时应该以大局为重立刻退回吴郡,拥护主公稳定江东局势!”
孙策微微颔首,他望向下面的其他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秣陵粮草、船只已然焚毁,不乘胜追击岂不可惜?
朱桓轻咳一声,该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诸位,有件事主公为了稳定军心始终未说,事已至此作为校事府中书典校郎我不得不说。”
众人注意力瞬间全部集中在朱桓身上。
朱桓拱手道:“诸位可能不知为何从吴县送先主公病情的信使今日晚到了许久......”
“只因淮军丹阳卫当时正在攻击丹徒城,按照时间计算此时丹徒应该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