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厂区里的广播突然响起清脆的下班铃声,
原本安静的车间、办公楼瞬间热闹起来,人流如同潮水般涌动,朝着厂门口的方向汇聚。
护卫队办公室里的几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等厂里的工人们走了大半,
厂区里渐渐清静下来,才起身锁好办公室门。
离开之前,王大少和王勇还特意找到负责夜班的保卫员,
细细嘱咐了几句值守要点,反复强调要盯紧厂区各个出入口,不能有半点松懈。
交代完工作,几人便说说笑笑地朝着厂门口的老字号饭馆走去。
而另一边,四合院的众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院子里。
依旧像往常一样,阎埠贵早早地到了家,拎着一把小马扎坐在自家门口的屋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往来的邻里,
想看看能不能从旁人身上占点小便宜,或是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让阎埠贵觉得诧异的是,今天院子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神情都格外异常,跟往常的模样大不一样。
最先进院的是易中海和贾东旭师徒俩,两人低着头,眉头皱得紧紧的,
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连走路都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嘴里还时不时低声嘀咕着什么,说不出的沉闷。
见到这一幕,阎埠贵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他连忙站起身,朝着两人迎了两步,开口问道:
“老易,东旭,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厂里难道出什么大事情了?”
听到阎埠贵的话,易中海心里只觉得更加堵得慌。
本来他听说李安国那小子居然一步登天,成了保卫科副科长,
正愁着以后自己这个 “一大爷” 在院子里的威望会受到影响,说不定还得看李安国的脸色行事。
现在又被阎埠贵这么直白地追问,心里的烦闷更是无处安放,难免有些不耐烦。
但易中海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向来注重体面,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郁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阎埠贵摆了摆手:
“没什么大事。”
易中海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阎埠贵满意。
他心里门儿清,要是真没什么大事,易中海师徒俩绝不会是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这里面指定藏着事儿。
只不过还没等他追问下去,易中海就故意露出一抹焦急的神情,对着阎埠贵摆了摆手:
“老阎,先不给你多说了,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
说罢,也不管阎埠贵反应,
他一把拉住身旁的贾东旭,脚步匆匆地就朝着中院走去,背影都透着股急于避开的意味。
看着二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阎埠贵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
他琢磨来琢磨去,突然冒出个念头:
难道是贾东旭偷偷赌博的事情被厂里知道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就算厂里真知道了,也不至于让师徒俩愁成这样啊。
毕竟贾东旭虽然输了不少钱,可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也没影响到厂里的工作,
最多就是被领导批评两句,扣点奖金罢了。
就在阎埠贵满头雾水、越想越糊涂的时候,刘海中的身影也从四合院门外走了进来。
此刻的刘海中满脸凝重,脸色铁青铁青的,眉峰拧成了一个疙瘩,
嘴角还微微往下撇着,一看就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显然是在厂里被车间主任一顿狠批,受了不少气。
见到刘海中也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阎埠贵脸上的困惑更浓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轧钢厂难道真出大事了?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太了解刘海中了,这人藏不住事儿,心里装着半点风声都得往外倒,
只要问他,指定能知道真相。
想到这里,阎埠贵也没犹豫,赶紧迈着小碎步朝着刘海中走去,边走边扬声问道:
“老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跟谁置气呢?你们厂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阎埠贵的话,刘海中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
脚下猛地一停,脸上的凝重瞬间变成了满肚子的委屈,对着阎埠贵大倒苦水:
“老阎,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我不就是在车间里随口说了几句话嘛,能有多大的事?结果倒好,我们车间主任非逼着我写检讨,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听到刘海中这话,阎埠贵脸上顿时一愣,下意识追问道:
“写检讨?老刘,你这是在厂里犯什么大错误了?”
被阎埠贵这么一问,刘海中才反应过来,
阎埠贵不在轧钢厂上班,压根不知道李安国升职的消息。
他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和憋屈,耐着性子解释道:
“还不是因为你对门那个李安国!他居然成了保卫科副科长!我就是觉得他进厂时间太短,升职升得也太快了,有点不合规矩,就跟工友们念叨了两句,结果不知怎么就被我们车间主任知道了。他非说我质疑厂里领导的决定,影响不好,硬是要我写检讨!”
听完刘海中的解释,阎埠贵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满脸不敢置信地追问道:
“安......安国?他......他成了你们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
见到阎埠贵这副震惊的模样,刘海中反倒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里依旧带着不服气:
“副科长怎么了?就算他升了官,难道我们这些老工人就不能提些意见了?厂里的决定也未必全对嘛!”
听到刘海中亲口确认,阎埠贵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心里一下就明白了,难怪刚才易中海和贾东旭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们和李家矛盾可不小,现在人家成了厂里的领导,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而对于刘海中的抱怨,阎埠贵心里则满是嘲讽。
他暗自嘀咕:
人家李安国能当副科长,那是厂领导定的,你一个普通工人瞎提什么意见?
真要是传到厂领导耳朵里,你这工作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现在不过是写个检讨,就在这里怨天尤人,着实是没脑子。
当然,这些心里话阎埠贵可不会直接说出来。
等刘海中抱怨的声音落下,他立刻顺着话头开口:
“老刘,这事是你们轧钢厂的内部事务,我确实不好评价。不过话说回来,提意见本来就是咱们工人的权利,你们车间主任也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