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一入耳,阎埠贵差点没憋住惊呼声,赶紧抬手捂住了嘴,指节都泛了白。
在他眼里,秦淮茹可是院里少有的好媳妇,虽说出身乡下,却手脚麻利、任劳任怨,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贾东旭更是百依百顺。
可贾东旭非但不珍惜,反倒要跟人离婚,这让阎埠贵怎么能不震惊?
直到院门外易中海的喊声再次传来,他才猛地回神。
没有第一时间应声,而是先踮着脚往自家门口挪了挪,故意弄出点脚步声,再折回来,
装作刚被吵醒的模样,拖着脚步慢悠悠朝院门走。
等走到门后,他又狠狠揉了把脸,把刚才的震惊、意外全压下去,
换上一副睡眼惺忪又带点不耐烦的神情,“吱呀” 一声拉开了大门,
刚想开口抱怨 “才回来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还得装着什么都没听见呢。
下一秒,阎埠贵迅速收起方才的不耐烦,眉头轻轻皱起,
露出一副懵懂又疑惑的模样,对着门外二人问道:
“老易啊,这大晚上的,你们干啥去了?怎么才回来?”
看到阎埠贵这副神情,易中海没察觉任何异常,只当他是被敲门声吵醒,心里本有些不痛快,见是自己才压下脾气。
等阎埠贵话音落,易中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着他摆了摆手,笑着打哈哈:
“嗨,没什么大事!就是东旭刚才路上掉了点东西,我陪着他回头找了找,耽误了点时间。”
这话落在阎埠贵耳朵里,他心里当即翻了个白眼,
易中海这瞎话编得也太没水平了!
要不是自己在门后听得明明白白,说不定还真被他蒙过去了。
掉了点东西?我看是掉了魂,还掉了大窟窿吧!
可心里吐槽归吐槽,阎埠贵脸上半分都没露。
他太清楚易中海的心思了,这人精得很,一点破绽都能让他起疑。
于是他顺着话头,突然露出一副夸张的好奇模样,眼睛瞪得溜圆,故意装出见钱眼开的架势:
“掉东西了?不会是掉钱了吧!”
说着,他还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 “关切”:
“到底多少钱啊?找着没?要是没找着,我这会儿也睡不着,跟你们一起再找找去!”
果然,见阎埠贵又是这副一提到钱就眼睛发亮的模样,和往常没半点差别,易中海压根没多想。
他只当阎埠贵又在琢磨着能不能占点小便宜,脸上露出几分敷衍的笑意,摆了摆手就把话岔了过去:
“哪是钱?就是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已经找着了。”
听到易中海的话,阎埠贵立刻垮了脸,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样,连连点头: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要是真丢了值钱东西,那可就亏大了。”
那语气里的 “遗憾”,装得跟真丢了自己的钱似的。
见他这副模样,易中海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
这老阎,还真是见钱眼开,一听说没掉钱,连装都懒得装了。
可吐槽归吐槽,他也没戳破,干脆摆了摆手说:
“行了,天也不早了,不耽误你休息,我们先回屋了。”
说着,他伸手从兜里摸出那盒只剩一半的经济烟递了过去。
要是搁在平常,大晚上麻烦阎埠贵开门,递一根烟也就够了,但他今天心里有鬼,怕阎埠贵多琢磨,干脆直接把半盒烟都递了过去,想堵住他的嘴。
“老易,你这就见外了!不就是开个门嘛,哪用得着这个!”
阎埠贵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紧紧盯着那盒烟,手已经飞快地伸了过去,没半分犹豫就接了过来,
接下还下意识往兜里揣了揣,生怕易中海反悔。
看着他这 “嘴上拒绝,身体诚实” 的动作,易中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果然还是这副德行。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挤出点笑,说道:
“大晚上的麻烦你,拿着吧,抽着玩。”
说完,也没再多留,拉着还在一旁发愣的贾东旭,转身就往中院方向走。
看着易中海和贾东旭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阎埠贵脸上的敷衍笑意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还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得意。
虽说今晚没听到易中海算计傻柱的消息,没能为自家儿子撮合姑娘找到突破口,
但意外撞破贾东旭赌钱欠债、还想跟秦淮茹离婚这两个大秘密,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哪怕这些消息眼下只能烂在肚子里,连跟自家老婆子都不能提,暂时也没法对易中海、贾东旭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但光是握着这两个人的 “把柄”,就已经让阎埠贵心里格外兴奋,
毕竟以后院里再有什么事,这些秘密说不定就是能派上用场的 “筹码”,总比手里啥都没有强。
琢磨完这些,阎埠贵从兜里掏出易中海刚给的那半盒经济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又摸出火柴 “嗤啦” 一声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大口,烟味顺着喉咙滑进肺里,再缓缓吐出来时,脸上满是舒坦的笑意,
此刻阎埠贵只觉这寻常的经济烟,竟比平日里难得一抽的大前门还要香几分,
大概是揣着秘密的滋味,让烟都多了层甜头。
已经离开的易中海和贾东旭,自然猜不到阎埠贵藏在背后的心思。
两人走到中院,月色把二人背影拉得长长的,贾家的屋子早已陷入一片黑暗,连盏灯都没亮。
易中海停下脚步,转头对着身旁的贾东旭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
“东旭,今天的话记牢了,别出岔子。”
听到师傅的叮嘱,贾东旭赶紧挺直腰板,脸上没了之前的颓态,一脸认真地点头:
“师傅,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易中海见他态度笃定,也没再多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朝着自家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窗纸上映着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后。
贾东旭站在原地,看着易中海的房门关上,才缓缓转头望向自家漆黑的窗户。
屋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动静都听不见,他心里那股想和秦淮茹离婚的念头,愈发强烈起来。
他攥了攥拳,眼底闪过一丝锐色,可一想到易中海说的 “等有底气再提”,又慢慢松开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