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淮茹坚决又利落的背影,傻柱站在原地,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清是啥滋味。
而一旁的李安国,目光落在那道背影上,眼底却多了几分欣赏,
这女人虽在难处里,却没丢了骨子里的分寸,知道欠人情、懂道歉,比贾家那母子俩强太多了。
直到秦淮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许大茂才忍不住摇了摇头,对着桌上两人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又掺着点对贾家的鄙夷:
“哎,说真的,这贾东旭可真不是个东西!原先我还以为他们家就贾张氏一人脸皮厚、没分寸,没想到贾东旭跟他娘是一路货色,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娶了秦淮茹这么个媳妇,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还总逼着人出来求人丢脸,这不是作孽嘛!”
听到许大茂这番话,李安国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傻柱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话里竟带着几分替秦淮茹抱不平的意味,可这语气、这立场,怎么看都不像是平日里爱挑事、专戳人痛处的许大茂能说出来的。
此刻的许大茂也察觉到了两人诧异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在看 “怪人” 似的,让他瞬间有些慌乱,赶紧放下筷子,拔高了些音量解释:
“你们俩看我干什么?我对秦淮茹可没半点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看不惯贾家那副得寸进尺的嘴脸,自己不干活,总逼着媳妇出来低三下四求人,不像个男人!”
见到许大茂一脸急于撇清关系、又怕被误会的模样,傻柱先忍不住 “嗤” 了一声,语气里满是调侃:
“哟,许大茂,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替人抱不平了?我还以为你就盼着看人家笑话呢!”
听着傻柱的调侃,许大茂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又像是不服气,他梗着脖子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硬气:
“傻柱,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哥们我再怎么着,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干不出那种逼着女人出头、自己躲在后面享福的窝囊事!”
听着许大茂这番突如其来的慷慨激昂,李安国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心里还真对许大茂多了点不一样的看法,
虽说以前他一直瞧不上许大茂,觉得他是个真小人,可今儿个这话,倒也说出了几分男人该有的底线,算不上全然的不堪。
而傻柱听完许大茂这番话,对许大茂也有些刮目相看。
虽说他和许大茂从小就不对付,平日里没少拌嘴掐架,可今天许大茂这话,倒是说到了他心坎里,让他连半分反驳的念头都没有。
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难得没带刺:
“许大茂,就冲你今儿个这话,哥哥我往后跟你置气,能少打你一回!”
听到傻柱这 “格外大方” 的话,李安国端着茶杯的手没稳住,差点笑出声来,
少打一回?
这哪是让步,分明是把 “跟许大茂打架” 当成了常事,
这话里的调侃劲儿,比直接逗趣还足,他实在绷不住,眼底满是笑意。
可许大茂却没领会这玩笑里的松动,反倒被 “少打一回” 这话噎了一下,
当即翻了个白眼,梗着脖子反驳:
“谁要你让着!真要动手,还不定谁输谁赢呢!”
嘴上不饶人,可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倒多了点熟人拌嘴的随意。
“不让就不让!哥们这是给你留面子,你还不懂得珍惜?别在这儿嘴硬,你自己说说,哪回真跟我较劲儿,你不是被我按在地上没辙?”
傻柱说着,还故意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语气里满是 “我让着你你还不识好歹” 的得意,眼神瞟着许大茂,就等着看他接话反驳,
这两人斗了大半辈子,早把 “互呛” 当成了习惯,哪怕刚认同一对方一句话,转脸也得找回点场子。
眼瞅着两人又要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原本含笑看着的李安国赶紧开口打圆场,手里还轻轻敲了敲桌沿:
“行了行了,再吵下去,桌上的菜都该凉了,柱子哥,别跟大茂拌嘴了,赶紧倒酒,咱们仨难得凑一块儿喝两杯。”
听到李安国这话,傻柱悻悻地瞪了许大茂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瓶拧开,“哗啦啦” 地给三人的酒杯都满上,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
“要不是安国劝着,今天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许大茂见状,也没再跟傻柱掰扯,朝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 “懒得跟你逞口舌”,便拿起筷子夹了块炒肉尝了尝,算是默认了这回合的 “休战”。
这边屋里的气氛刚重新热络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厂里的事,那边秦淮茹也攥着空碗,脚步沉沉地回了家,
门 “吱呀” 一声推开,就见贾东旭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棒梗则扒着桌沿,手里还攥着半截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碗,满是期待。
等看清秦淮茹手里的碗空荡荡的,连点油星子都没有,贾东旭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色沉了下来。
棒梗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失望:
“妈,肉呢?你不是去傻柱家要肉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听到棒梗这声 “妈”,秦淮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
她这趟出门受的委屈、憋的难堪,到头来连儿子一句关心都没换着,只换来了一句 “肉呢”。
她攥着碗沿的手紧了紧,喉咙发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秦淮茹低着头不说话,贾东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耐烦,夹着烟的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
“问你话呢,怎么没要来?傻柱还敢不给?”
听到贾东旭这带着质问的语气,秦淮茹心里又是一阵发沉,她缓缓抬起头,声音里满是疲惫,还带着一丝无力:
“柱子说,前几天他当着全院老小的面说过,往后跟咱们家,不会再有半分牵扯了...... 他不肯给,我也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