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站在一旁,脸色也有些灰败!
他心里清楚,出了这等事,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责任最大,
但自己身为管事大爷之一,没能及时制止贾张氏的胡作非为,也脱不了干系。
更要紧的是,他手里握着易中海的把柄,易中海手里自然也攥着他的短,这时候落井下石,纯属自讨苦吃。
他只能垂着手,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根木桩子。
看着这几人缩头缩脑的模样,王主任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懒得再搭理他们。
等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又像聚光灯似的打回到自己身上,王主任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关于贾张氏的处理结果,就是这样。但这事闹得太大,影响太坏,街道研究后决定,对咱们院子也得有个处分!”
“啥?院子也要受处分?”
这话像颗炸雷,院里众人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比听到贾张氏劳改时还要震惊。
他们早料到会挨几句批评,却没寻思着还要动真格的,
这处分要是记在院里的账上,往后评先进、领福利,不都得受影响?
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嘴上却半个 “不” 字都不敢说。
街道的决定,哪容得他们置喙?
众人只能把一肚子火气往贾东旭和台上三个管事大爷身上撒,
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得那几人脖子都快缩进腔子里了。
贾东旭的脸已经白得像纸,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更是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这处分一落,他们这些管事大爷,往后在院子里怕是抬不起头了。
王主任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从随身带着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展开,清了清嗓子,声音掷地有声:
“经街道办事处研究决定:鉴于红星四合院近期屡次发生邻里纠纷,尤其出现贾张氏诬告他人、扰乱工厂秩序等严重事件,现对该院予以通报批评,取消本年度‘文明院落’评选资格......”
每念一个字,院里的气氛就沉一分。
那些家里有孩子等着评 “三好”、有老人盼着领街道福利的,脸色都难看起来,看向贾东旭的眼神里,已经带了实打实的怨怼。
原本还有少部分人觉得,对贾张氏判一年劳改是不是重了点,
毕竟同院住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邻里情分。
可这会儿听到院子要受连带处分,连 “文明院落” 的评选资格都没了,那点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看向贾东旭的眼神里甚至淬了火,恨不得让那贾张氏把牢底坐穿才好!
事不关己时,谁都能说两句 “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一旦这事儿沾到自己身上,影响到自家的名声、孩子的前途,甚至年底可能发的那点福利,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真是祸害人!自己作死还不够,非得拉着全院垫背!”
人群里不知是谁低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声音落下,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早知道她能闹这么大,当初就该把她捆起来送派出所!”
议论声里,再没人替贾张氏说半句好话。
那些家里有职工在厂里上班的,更是满脸愁容,这处分一通报,厂里人指不定怎么笑话院里的人呢。
贾东旭缩在墙角,听着这些咬牙切齿的话,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把胸前的衣襟都浸湿了。
他终于明白,往后这院子里,怕是再没贾家的立足之地了。
王主任念完处分决定,把纸 “啪” 地一声合上,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院里众人,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都听清楚了?这处分,不光是罚,更是给你们敲个警钟!往后院里再有谁敢惹是生非、败坏风气,别怪街道不讲情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话音落下,满院鸦雀无声,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谁也不敢吭声,连平日里最爱接话茬的几个妇女,都紧紧抿着嘴,生怕自己成了被敲打的靶子。
见众人都低着头,一副凛然受教的模样,王主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平日里,你们在院里拌个嘴、吵个架,只要没出大格,街道都是能调解就调解,尽量人性化处理。可现在看来,倒是街道对你们太宽松了,才让有些人蹬鼻子上脸,觉得不管闹多大事都能糊弄过去!”
她顿了顿,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发出 “笃笃” 的声响,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往后,街道绝不会再这么放任了,如果犯了错,一定严格按照制度处理!”
院里的气氛彻底沉了下来,谁都明白,王主任这话是认真的。
经贾张氏这么一闹,往后这院子里的规矩,怕是要严起来了。
想到这里,院子里的人对贾张氏的痛恨又深了几分。
你说你在院子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非要跑到轧钢厂去惹事,
这下好了,不仅自己蹲了大狱,还害得满院子人跟着吃瓜落。
文明院落评不上,年底的福利泡了汤,往后在其他院子面前都得矮半截。
埋怨归埋怨,却没一个人敢反驳王主任的话。
毕竟人家说得在理:
本来街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给大家留几分情面,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把管理的弦绷紧些,也是该当的。
见院里人都低着头没吭声,王主任便接着说道:
“当然,街道严格管理归严格管理,也不是不让大家说话。咱们讲规矩,也讲公道,要是真有人做错事、犯了规矩,你们手里有证据,完全可以去街道反映,去厂里举报,街道和厂里都欢迎!”
她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有一条,绝不能学贾张氏那样,没凭没据就瞎嚷嚷,更不能撒泼打滚扰乱秩序!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这个道理,我希望大家伙儿都记牢了。”
这番话说得恳切,院里的人渐渐抬起头来,眼神里的抵触少了些,多了几分认同。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受够了贾张氏蛮横的,更是暗暗点头,
是啊,真受了委屈可以找地方说理,犯不着学那套撒泼的本事,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