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打开门,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这钥匙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厂里没把这房子分给我,我哪来的钥匙?你总不能说这钥匙也是我偷来或者伪造的吧。”
院里的人眼见李安国拿着钥匙顺利开了门,瞬间恍然大悟,也明白李安国说的是真的。
于是,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贾张氏,开始再次指责起来,
“贾张氏,你也太能胡搅蛮缠了吧!这下没话说了吧,人家安国本来就是这房子正儿八经的主人。”
“就是呀!人家都拿钥匙开了门,你还在这儿瞎猜疑,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贾张氏,往后可别再这么冤枉人了,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理应相互信任才是。”
“对呀,人家安国刚退伍回来,为国家立下了功劳,厂里分房给他是合情合理的事儿,你怎么能这般刁难人家呢?”
贾张氏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虽然依旧不服气,可也知道自己理亏。
清楚再继续争辩下去也讨不到好,于是只好乖乖闭上嘴,低下头,不敢再看大家。
李母看到贾张氏终于不再说话,也不想再和贾张氏纠缠下去,随即转头对着李安国说道:
“安国,别再跟她浪费时间了,你和师傅赶紧进去瞅瞅房子,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修缮,咱们可没闲工夫在这儿陪她闹!”
李安国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应道:
“妈,我知道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雷师傅,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说道:
“雷师傅,咱们进去吧。”
雷师傅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李安国身后,一同走进了西跨院。
瞧见李安国和雷师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西跨院的门内,赵红霞满脸嫌弃地白了贾张氏一眼,
轻哼一声,扭身便走,步伐带着几分不屑与干脆。
其他街坊们眼见当事人都走了,热闹也瞧不成了,便也三三两两、意兴阑珊地散开了。
随着众人离开,李安国分配到轧钢厂,分了房子的事情也在院子里传开。
众人走了,贾张氏可没地方去,只能一屁股坐在自家门口。
她坐在门口,越想越气,手中的鞋垫都差点被戳穿,嘴里还不停嘟囔:
“哼,不就是进了轧钢厂分了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说着,秦淮茹正好带着棒梗从外面回来。
瞧见贾张氏气鼓鼓地坐在门口,满脸阴沉的样子,秦淮茹不禁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妈,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秦淮茹不问则已,一问就好像点燃了火药桶,贾张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更是火冒三丈。
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的一声,重重地打在秦淮茹脸上,边打还边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蹄子,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去哪儿野了?”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秦淮茹脑袋 “嗡” 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她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仿若被火烧一般。
棒梗也被吓得 “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
秦淮茹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贾张氏,眼中满是委屈,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妈,您这是干什么呀?我没招您没惹您的,您怎么就打我?”
贾张氏依旧怒火中烧,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恶狠狠地说道:
“你还问我干什么?我都快被人气死了,你还有心思问我怎么了!”
贾张氏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般,唾沫横飞地叫嚷着,
“李安国那个小崽子带着个生人进院子,我不就是上前问了几句嘛,谁知道他倒好,还敢跟我顶嘴!周围那些人也都瞎了眼,全都帮着他说话,还说我冤枉他!”
“他李安国刚退伍就进了轧钢厂,还分了房子,凭啥好事儿都让他们家占了?咱们家咋就没这福气?你倒好,还有脸问我为啥发这么大火!”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的这番话,满心无奈,却又不敢轻易反驳。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捂着脸颊说道:
“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李安国能有这样的好事儿,那是人家有本事,咱们也不能眼红啊,而且我今天就是带着棒梗出去转了转,真没干什么别的事儿。”
贾张氏见秦淮茹竟敢顶嘴,顿时暴跳如雷,伸手又要接着打。
秦淮茹见状,赶忙往旁边躲了一步。
贾张氏这下更急了,气得跳脚骂道:
“你还敢顶嘴?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带着孩子瞎转悠,也不想想办法让家里日子好过点,花了这么多钱娶了你,你就不能有点用处?”
说到这儿,贾张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猛地收起手,冷哼一声,对着秦淮茹说道:
“哼,从明天起,你给我去街道要火柴盒沾,别在家里白吃白喝。”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瞬间露出为难的神色,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说道:
“妈,我出去找活儿干了,棒梗咋办?他还这么小,正需要人照顾呢,而且家里的家务活儿也不能没人做呀。”
“再说了,上次您不是去问过街道嘛,人家说咱们家不符合条件,不给火柴盒沾的活儿嘛。”
贾张氏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满脸嫌弃地说道:
“那是你的事儿,自己想办法解决,反正这个家可不能养闲人。”
说完,贾张氏转身便气冲冲地回了屋,只留下秦淮茹和棒梗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秦淮茹望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满心苦涩,眼眶中泪水打转。
她心里清楚,在这个家里,自己的地位卑微,贾张氏说一不二,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这事儿,她实在是办不到啊!
而这边的李安国,可不知道贾张氏无能狂怒,把气都撒在了秦淮茹身上。
此刻他正和雷师傅站在院子里,对着三间屋子指指点点,讨论着修缮事宜。
就见雷师傅先是不紧不慢地绕着屋子踱步一圈,走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抬起手,轻轻敲击墙体。
敲完之后,雷师傅微微侧耳,仔细聆听着墙体传来的声音,随后根据传来的声音判断着屋子的情况。
听完声音,雷师傅转过身,神色认真地对着李安国说道:
“李同志,这墙体有不少地方已经疏松了,得重新加固,我建议用青砖,结实又耐用。”
李安国听完,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雷师傅,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您说咋办就咋办,怎么稳当怎么来,另外,您瞧这屋顶,破破烂烂的,是不是也得大修一番?”
雷师傅顺着李安国指的方向,抬头看向屋顶,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专注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没错,屋顶的瓦片大多都有破损,根本防不了水了,得把旧瓦片全部掀掉,重新铺新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顺带检查一下房梁有没有腐朽的地方,要是房梁有问题,可得及时更换,这可关系到房屋整体的安全性,半点马虎不得。”
说完这些,雷师傅又把目光投向院子,仔细打量一番后,继续开口说道:
“李同志,院子面积和屋子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您看您对这院子的改造有没有啥想法或者特殊要求,您尽管说,我刚好一起规划进去。”
听到雷师傅的话,李安国望着眼前略显破旧的三间屋子,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