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60年的春秋江湖,堪称“魔幻现实主义”名场面合集。
卫国国君把仙鹤当公务员养,结果养没了江山;
晋国毒妃骊姬忙着“清场”,把朝堂搅得鸡飞狗跳;
只有齐桓公稳坐c位,一边救苦救难刷声望,一边悄悄巩固自己的霸主宝座。
这一年的故事,既有“玩物丧志”的荒诞,也有“权力游戏”的凶险,比戏台子上的戏文还热闹。
这一年最出圈的“奇葩”,非卫国国君卫懿公莫属。
别人当国君要么忙着练兵,要么想着收税,他倒好,一门心思扑在养鹤上,堪称春秋版“宠物博主天花板”。
他养的鹤,不仅有专属的豪华鸟笼,还被封了“大夫”的官爵,出门坐的马车比大臣的还气派,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国库的银子像流水似的花在这些仙鹤身上。
大臣们劝他“江山为重”,他左耳进右耳出;士兵们抱怨军饷拖欠,他转头就给仙鹤添了新配饰。
久而久之,卫国上下怨声载道,士兵们私下里都说:“国君爱鹤胜过爱我们,真要是打仗了,让仙鹤去冲锋陷阵好了!”
这话传到卫懿公耳朵里,他还不当回事,依旧天天围着仙鹤转。
北边的狄人早就盯着卫国这块肥肉了,见卫国内部人心涣散,立马带着大军杀了过来。
警报传到王宫,卫懿公这才慌了神,赶紧下令征兵抗敌。
可士兵们根本不买账,纷纷甩下兵器说:“您的仙鹤都封了大夫,俸禄比我们还高,应该让它们去抗狄!”
卫懿公没办法,只好忍痛把仙鹤都放了,哭着求士兵们出征。
可寒了的心哪那么容易暖回来?
卫军刚和狄人碰面,就吓得四散奔逃。
卫懿公虽然硬着头皮冲在前面,最终还是战死沙场,连尸体都被狄人啃得只剩一副盔甲。
狄人攻破卫国都城朝歌,烧杀抢掠一番,曾经还算富庶的卫国,转眼就成了一片废墟,这就是“好鹤失国”的由来,妥妥的“玩物丧志”反面教材。
卫国倒也没彻底灭绝,逃出来的遗民凑了不足千人,在野外哭天抢地。
邻国宋桓公看不下去,出兵把卫公子申(后来的卫戴公)护送到漕邑,才算给卫国人留了个落脚点。
齐桓公听说后,也赶紧派儿子无亏送来了粮食、衣物和上千士兵,卫戴公就在漕邑搭起简易帐篷,勉强重建了政权,算是给卫国续上了一口气。
卫国的战火还没熄灭,晋国的宫斗又添了新柴。
骊姬为了儿子奚齐成为储君扫清障碍,又开始搞“诬陷套路”。
她故意在晋献公面前哭诉说:“国君,我听说申生的部下只知有太子,而不知有国君!”
晋献公晚年病重,脑子本来就糊涂,被骊姬这么一煽风点火,立马下令诛杀申生的亲信,连里克身边的得力助手都没能幸免。
里克气得差点拔剑去砍骊姬,可转念一想,晋献公还在,奚齐有国君撑腰,自己贸然动手只会吃亏。
他只好压下怒火,假装顺从,暗地里却在联络不满骊姬的贵族,就像一头潜伏的豹子,等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骊姬见里克没敢反抗,更加嚣张,干脆让奚齐提前参与朝政,把“二五耦”这两个奸臣提拔上来掌管兵权。
这俩人只会拍马溜须,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偏偏这时候,狄人灭卫后势头正盛,又来袭扰晋国边境。
晋献公派军去打,虽然侥幸小胜,却暴露了兵力空虚、军心不稳的问题。
骊姬怕影响自己的地位,对外谎称“大获全胜”,对内继续粉饰太平,晋国的矛盾就这么被越积越深。
远在翟国的重耳和梁国的夷吾,也听说了国内的变故。
重耳身边的狐偃劝他:“秦国一直想拉拢您,不如趁机和秦穆公加深联系,将来总有回国的机会。”
夷吾也没闲着,赶紧派使者去梁国和秦国送礼,两边都在默默积蓄力量,等着晋国乱起来的那一天。
这一年最风光的,还是齐桓公。
当卫国灭亡的消息传到齐国,管仲立马找到齐桓公说:“主公,这正是咱们巩固霸权的好机会!救卫国于危难,诸侯们都会服您,‘尊王攘夷’的大旗也就立得更稳了。”
齐桓公一听,觉得这话在理,当即拍板要当“中原活菩萨”。
他先是派使者带着大量粮食、衣物和兵器去安抚卫国遗民,又让儿子无亏带兵保护卫戴公。
紧接着,狄人又去攻打邢国,邢国国君哭着向齐国求援。齐
桓公这次玩了把“组团救援”,联合宋国、曹国的军队一起出兵,在邢国城外把狄人打得落花流水,连狄人抢来的财物都缴获了不少。
打跑狄人后,齐桓公觉得邢国的都城太破旧,容易被狄人再次偷袭,干脆决定帮邢国迁都。
他派人在夷仪选了块风水宝地,出钱出力帮邢国建新城、盖房屋,还把邢国百姓的家当都搬了过去。
邢国国君感动得不行,拉着齐桓公的手说:“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救完卫、邢两国,齐桓公又在鄄地开了场诸侯大会,当着各国国君的面炫耀自己的“功绩”。
他说:“咱们都是周天子的臣民,就该互相帮衬,以后谁再被狄人欺负,尽管来找我齐国!”
各国国君纷纷点头附和,齐国的霸主地位算是彻底坐稳了。
为了进一步巩固同盟,齐桓公还搞起了“政治联姻”,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鲁僖公。
鲁僖公本来就想抱齐国的大腿,这下更是喜出望外,赶紧借着联姻的势头,请求齐桓公支持自己兼并邻近的须句国。
齐桓公为了拉拢鲁国,一口答应下来,鲁国也借着这股东风,悄悄扩大了自己的地盘。
鲁国靠着齐国的撑腰,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鲁僖公在季友的辅佐下,整顿吏治、恢复生产,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兼并须句国后,鲁国的疆域扩大了不少,鲁僖公又派军参与齐桓公组织的抗狄行动,既讨好霸主,又在诸侯中刷了一波存在感,算是小赚一笔。
西边的秦穆公则走“低调发育”路线,这一年他干成了一件大事——用五张羊皮赎回了百里奚。
秦穆公见到百里奚,一聊才知道他果然是个治国能手,当即任命他为大夫,让他主持改革。
百里奚也没辜负信任,很快就拿出了一套整顿内政的方案,秦国的国力开始慢慢提升。
秦穆公一边盯着国内改革,一边密切关注晋国的动向,派使者去翟国和重耳联络,显然是想在晋国的乱局中插一脚。
南边的楚国则继续“深耕南方”。
令尹子文推行的“编户齐民”政策效果显着,楚国的税收和兵源都增加了不少。
他本来想趁着中原混乱北上试试水,可一看齐桓公“存卫救邢”后威望大涨,各国诸侯都围着齐国转,就暂时放弃了北上的想法,转而征服南方的庐国,巩固自己的南方地盘。
子文还下令发展水军,准备将来从江淮地区找机会,算是把“闷声发大财”的策略贯彻到底了。
公元前660年的春秋舞台,落幕时满是唏嘘与期待。
卫国因一个荒诞的爱好差点亡国,却在诸侯的帮助下重获新生,只是这新生的政权,注定要依附齐国才能生存;
晋国的宫斗愈演愈烈,骊姬看似掌控一切,却不知里克的刀已经磨快,一场更大的动乱正在酝酿;
齐国靠着“救邻邦”的操作,把霸主的宝座坐得更稳,成为中原当之无愧的“话事人”;
秦楚则在南北两端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挑战霸权的时机。
这一年,朝歌的残垣断壁上,似乎还能看到仙鹤飞过的影子,警示着“玩物丧志”的教训;
雍城的朝堂上,百里奚的改革蓝图,正为秦国的崛起埋下伏笔;
而晋国的深宫之中,骊姬的笑容背后,早已是危机四伏。
谁也没想到,这一年的乱局与新生,会为日后“重耳复国”“秦晋争霸”的大戏,拉开最关键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