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柏川循着那缕熟悉的魔气快步前行,雷灵根运转间,周身灵力悄然凝聚,眼底藏着几分警惕。
不过片刻,空旷山谷的轮廓便映入眼帘,一道粉色衣裙的身影立在谷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身形却不似魔月。墨柏川脚步一顿,隐在谷口的古树后打量片刻,见对方孤身一人,才缓缓迈步走出。
“你是何人,释放魔气引我前来有何目的?”墨柏川声音冷冽,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女子陌生的面容,语气里满是戒备。
女子闻言,缓缓转过身,迎上墨柏川的目光,指尖悄然掐诀,脸上的易容术瞬间褪去。原本清秀的眉眼渐渐变得凌厉,淡粉色的衣裙也随之化作月白魔裙,正是与墨柏川一同长大的魔月。她身姿窈窕,气质清冷,只是眼底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急切,望着墨柏川的目光复杂不已。
看到熟悉的面容,墨柏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冰冷的漠然取代。他与魔月已有五年未见,当年母亲自爆护他逃离魔渊时,魔月就在场,却未曾出手相助,自那时起,两人之间便已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墨柏川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情绪,仿佛只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引我来此,有何事?”
魔月看着他冷漠的模样,心头一涩,却也知晓此刻不是纠结过往的时候,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柏川,你快离开这里,立刻离开秘境,远离这些正道弟子!”
墨柏川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为何要离开?五宗大比与你无关,更与魔渊无关。”
“怎么会无关!”魔月急声道,眼中满是担忧,“此次尊主派我混入秘境,不止是为了抢夺灵犀玉佩,还下了死令——”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尊主说,此次行动若遇到你,不必手软,直接杀了,就算拿不到你的雷灵根,也绝不能让你继续留在清云宗,成为魔渊的隐患。”
这话如同惊雷,在山谷中炸开。墨柏川脸上的嘲讽渐渐褪去,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杀意,指节微微泛白。
“杀了我?”墨柏川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悲凉与决绝,“他墨鸿渊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五年前,他觊觎我的雷灵根,逼死我母亲,若不是母亲舍命相护,我早已死在他手中。这些年来,他派了无数魔修追杀我,我一路逃亡,躲躲藏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抬眼看向魔月,目光锐利如锋:“当年我逃离魔渊,他便派人追杀不休;如今我入了清云宗,有了庇护,他更是寝食难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我墨柏川,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想杀我,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柏川,你别冲动!”魔月连忙劝阻,“墨鸿渊此次势在必得,派了大量魔修混入秘境,甚至还有几位魔将坐镇,你就算修为精进,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清云宗虽强,可此次秘境之行,各宗弟子人心不齐,根本无法全力护你。你留在这儿,只会白白送命!”
“送命又如何?”墨柏川语气坚定,眼中满是不屈,“我母亲用性命换我一条生路,不是让我苟且偷生,更不是让我向墨鸿渊低头。这些年来,我刻苦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墨鸿渊,为母亲报仇,为那些被他残害的人讨回公道。此次秘境之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绝不会退缩。”
他顿了顿,看向魔月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你既然是墨鸿渊派来的,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按他的命令,你此刻应该动手杀我才对。”
魔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垂下眼眸道:“我与你一同长大,情谊尚在,怎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当年你母亲自爆,我没能出手相助,心中早已愧疚不已,如今就算违抗尊主命令,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在魔修手中。柏川,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走?”墨柏川自嘲一笑,“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墨鸿渊的势力遍布修真界,就算我隐姓埋名,也迟早会被他找到。与其四处逃亡,不如正面迎战,就算战死,也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他周身灵力骤然爆发,雷灵根的力量席卷开来,山谷中响起细微的雷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雷电气息。墨柏川眼神坚定,语气冰冷:“魔月,你若只是来劝我离开,那就不必多言了。我不会走,更不会向他低头。若是你要动手,我也奉陪到底。”
魔月看着他决绝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她知道,墨柏川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会轻易改变。她既不想违抗墨鸿渊的命令,也不想伤害墨柏川,此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躲在谷口大树后的宋清雾,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想到,魔渊竟然派了这么多人进入秘境。
宋清雾没有现身,只是继续隐藏在暗处,密切关注着谷中的动静。